突然,一陣劇烈的眩暈猛地攫住了亞美子的腦袋,像是有無數根鋼針在太陽穴裡攪動。
她眼前一黑,握槍的手瞬間脫力,“啪嗒”一聲,手槍掉在榻榻米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嘶——腦袋好痛!”亞美子捂著額頭,疼得在地上蜷縮起來,身體不住地顫抖。
那痛感來得又急又猛,比剛才被無形屏障擋住時的震驚更讓人恐慌。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頭疼?真的是見鬼了!”她一邊嘶吼,一邊用拳頭狠狠捶著自己的太陽穴,試圖驅散那股鑽心的疼。
可疼痛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吸食她的意識。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亞美子的視線開始模糊,她意識到不能再待在這裡,求生的本能壓過了對賞金的執念。
“受不了了……跑!”她猛地一個翻滾,撿起地上的手槍,連滾帶爬地衝向門口。
手指剛碰到門把手,“哢噠”一聲拉開門,她踉蹌著衝了出去,跌跌撞撞地站在院子裡。
詭異的是,剛離開房間,那股撕裂般的頭痛竟瞬間消失了,眩暈感也褪去大半,隻剩下額頭隱隱的鈍痛。
“真的是見鬼了……”亞美子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眼中滿是驚疑。
她回頭看向那扇緊閉的門,屋裡的暖光透過門縫滲出來,卻仿佛藏著吃人的怪物。
“怎麼回事?現在又好了……”她咬著牙,實在不甘心就這麼放棄五千萬賞金。
猶豫片刻,她還是握緊手槍,再次推開了門。
可剛邁進門檻,離榻榻米上的兩人還有幾步遠,那股熟悉的眩暈和劇痛又卷土重來,比剛才更甚,眼前陣陣發黑,差點一頭栽倒。“不行……有古怪!”
亞美子嚇得連忙後退,連滾帶爬地退出房間,反手帶上門。
站在院子裡,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有餘悸地盯著門板。“這倆人絕對有問題……”她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甘——看來這五千萬賞金,自己是沒福氣拿了。
鬱悶之下,亞美子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細長的女士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裡,用打火機“啪”地點燃。
她深吸一口,吐出一個煙圈,尼古丁的麻痹感剛要散開,突然渾身一僵,後頸的汗毛猛地豎了起來!
多年殺手生涯磨練出的第六感在尖叫——危險!
她想也沒想,猛地向側麵翻滾出去。
“咻——”一顆子彈擦著她的衣角飛過,“噗”地釘在身後的木門上,彈頭沒入半寸,木屑飛濺。
“好險!”亞美子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剛才若是慢上半秒,恐怕現在已經腦袋開花了。
她迅速翻滾到櫻花樹後,舉槍指向黑暗中子彈射來的方向。
隻見巷口的陰影裡,緩緩走出來一個戴著牛仔帽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服,腰間交叉插著兩把手槍,正是牛仔們最愛的左輪,槍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看清來人,亞美子的火氣瞬間湧了上來,破口大罵:“混蛋!八嘎呀路!
你乾什麼對我開槍?我們都是‘毒蛇’的人,為什麼要自相殘殺?”
那牛仔男人停下腳步,帽簷壓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線條硬朗的下巴。
他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左輪手槍插進槍套,動作隨意卻帶著一股壓迫感。
“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你要問十萬個為什麼嗎?”
他抬了抬帽簷,露出一雙眯起的眼睛,裡麵閃爍著貪婪的光,“因為老子要獨吞那五千萬賞金——這錢,你亞美子拿不走。”
“哦?既然如此,你越想要,我偏不給你!”亞美子冷笑一聲,握緊了手中的槍,“有本事自己來搶!
目標是我先發現的,你也好意思來搶單?”
牛仔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笑容裡滿是耐人尋味的嘲諷:“無所謂。
是你先發現的又怎麼樣?反正你也沒殺掉他們,不是嗎?”
他攤了攤手,語氣輕佻,“所以啊,我還是有機會搶單的。”
“哈哈哈!”他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在寂靜的雨夜裡格外刺耳,“有本事,你就護著他們試試?”
亞美子眼神一厲,槍口微微抬起,對準了牛仔的胸口:“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砰砰砰!”
幾聲槍響幾乎在同一瞬間炸響,火花在雨夜裡劃出刺眼的弧線。
亞美子和牛仔同時側身翻滾,子彈擦著他們的衣角飛過,“咻咻”地釘在身後的木板牆上,木屑飛濺。
兩人動作快如鬼魅,亞美子借著櫻花樹的掩護,連續三個翻滾躲到院牆後,抬手還擊時,牛仔已像獵豹般竄到了院門前的石燈籠旁,槍口對準她剛才的位置扣動扳機。
“砰砰!”子彈打在石頭上,迸出一串火星。
轉眼間,雙方的槍聲都變成了空響——“哢嚓!哢嚓!”空艙掛機的聲音在雨夜裡格外清晰。
兩人幾乎同時停下動作,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槍,又抬頭看向對方。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滿院子都是子彈留下的痕跡:木門上嵌著彈頭,牆壁被打得坑坑窪窪,暖爐的煙囪被打穿一個洞,炭火的火星順著洞口往外飄。
“沒子彈了?”牛仔嗤笑一聲,隨手將左輪手槍扔在地上,金屬撞擊地麵發出“哐當”一聲。
亞美子也丟掉了手中的槍,眼神冰冷地盯著他:“燒火棍而已,留著也沒用。”
話音未落,兩人同時彎腰,從靴筒裡拔出匕首。
牛仔的匕首是標準的軍用刺刀,刃長半尺,寒光凜冽;亞美子手中的則是一把造型詭異的爪刀,刀刃呈弧形,內側布滿細密的倒刺,在月光下泛著幽光,一看便知是專為撕裂皮肉設計的凶器。
“牛仔,你當真要與我為敵?”亞美子握著爪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是組織的王牌殺手,你不過是鉑金段位,真要挑戰我?你確定能贏?”
“嗬嗬。”牛仔舔了舔嘴角,露出一個近乎變態的笑容,眼中閃爍著嗜血的興奮,“能不能贏,打過才知道。
殺了你,我就能取代你的位置,成為新的王牌——這買賣,劃算得很。”
他說得沒錯。論實力,他與亞美子隻在伯仲之間,缺的隻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這些年他隱忍蟄伏,就是在等這樣一個除掉王牌、一步登天的時機。
“找死!”亞美子眼中厲色一閃,話音未落,牛仔已率先發動攻擊。
她像頭狂奔的野牛,手中刺刀直取亞美子咽喉,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刀風帶著破空的銳響,顯然是想一擊必殺。
“蜉蝣撼樹,異想天開!”亞美子冷笑一聲,不退反進。
她身體猛地向右側傾斜,幾乎與地麵平行,躲過刺刀的瞬間,手中爪刀帶著倒刺,“唰”地一下劃向牛仔的肋下。
牛仔早有防備,手腕急轉,刺刀回撩,擋住了爪刀的攻擊。“當!”金屬碰撞的脆響刺耳,兩人都被震得後退半步。
“有點意思。”牛仔甩了甩發麻的手腕,眼中的戰意更濃。他再次欺身而上,刺刀如狂風暴雨般刺向亞美子的胸口、小腹、咽喉,招招狠辣,逼得她連連後退。
亞美子卻不慌不忙,爪刀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