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濃鬱的邪氣明明就在這兒盤旋,可源頭卻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
“總不能……她的屍骨壓根就沒埋在土裡?”家樂嘀咕了一句。
四目道長猛地抬頭,看向遠處那片被大火燒毀的村落遺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燒毀的村子……屍骨……”他喃喃自語,忽然站起身,“走,我們去村子遺址看看!說不定……她的屍骨根本沒被遷走!”
四目道長帶著眾人轉身往那片燒毀的村落遺址走去。
越靠近遺址,空氣中的焦糊味就越濃,混雜著野草腐爛的氣息,聞著格外刺鼻。
眼前的景象比荒墳地更顯破敗——殘垣斷壁東倒西歪,燒焦的木梁像枯骨般戳在地上,牆皮早已剝落,露出裡麵熏黑的泥土。
碎瓦片和斷磚散落得到處都是,有些地方還能看到未燒儘的布料殘片,在風裡輕輕顫動。
荒草長得比人還高,密密麻麻地塞滿了房屋的殘骸,遠遠望去,像一片綠色的墳塚,將百年前那場大火的慘烈痕跡藏得嚴嚴實實。
“都小心點,用鋤頭探著路走。”四目道長揮了揮手裡的鋤頭,撥開身前的草葉,“這草裡保不齊藏著蛇蟲,被咬一口可不是鬨著玩的。”
眾人應了一聲,紛紛舉起鋤頭,一邊敲打草叢一邊往前走。
“啪嗒、啪嗒”的擊打聲在寂靜的廢墟裡回蕩,驚得幾隻螞蚱蹦跳著竄開。
陽光透過草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照不透那些房屋殘骸裡的濃黑陰影。
徐正義正低頭清理一處牆角的雜草,忽然感覺鋤頭碰到了什麼滑膩的東西。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青黑色的影子猛地從草裡竄了出來,吐著分叉的信子,“嗖”地一下從他腳邊掠過!
“啊喲我的媽呀!”徐正義嚇得猛地蹦起三尺高,手裡的鋤頭都甩飛了,臉色煞白地連連後退,“蛇!有蛇!”
家樂和一休大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紛紛後退幾步。
那蛇有手臂粗細,渾身覆蓋著青黑相間的鱗片,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它顯然也被這夥人的動靜驚擾,吐著信子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哧溜”鑽進另一叢深草裡,不見了蹤影。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徐正義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腿肚子還在打顫,“沒被鬼殺死,差點被蛇給嚇死,這叫什麼事啊!”
四目道長也拍了拍胸口,剛才那一下確實夠突然。他撿起徐正義甩飛的鋤頭,遞還給她,沒好氣地說:“瞧你那點出息!
一隻蛇就嚇成這樣?待會兒真見了鬼王本體,你還不得當場暈過去?”
話雖如此,他自己也提高了警惕,揮舞著鋤頭在前麵開路,每走一步都先把草葉扒開仔細看清楚。
這片廢墟荒廢了百年,早已成了蛇蟲鼠蟻的樂園,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竄出什麼東西來。
陽光漸漸升高,照在身上有了幾分暖意,可廢墟裡的陰氣依舊揮之不去。
眾人繼續在殘垣斷壁間搜尋,鋤頭敲在石頭上發出“砰砰”的聲響,在這片沉寂了百年的土地上,顯得格外突兀。
他們都盼著能儘快找到鬼王的屍骨,結束這場驚心動魄的搜尋。
幾人正撥開齊腰的荒草往村子深處走,腳下的碎磚瓦片發出“咯吱”聲響,忽然頭頂一暗。
“嗯?”四目道長抬頭望去,剛才還萬裡無雲的晴空,不知何時已被黑壓壓的烏雲鋪滿,像一塊巨大的黑布從天邊壓下來,連太陽的影子都瞧不見了。
緊接著,“轟隆”一聲炸雷在頭頂響起,震得地麵都微微發顫,一道慘白的閃電劃破雲層,瞬間照亮了廢墟裡那些焦黑的房梁,像伸出的鬼爪。
“起風了!”徐正義裹緊了身上的道袍,狂風卷著草葉呼嘯而來,吹得殘垣斷壁上的破木片“嗚嗚”作響,像是有人在暗處哭泣。
雜草被吹得東倒西歪,幾人的頭發也被刮得亂蓬蓬的,眼睛都快睜不開。
“師傅,這是要下大雨啊!”家樂眯著眼大喊,聲音被風聲撕得支離破碎,“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躲躲!”
“好!”四目道長也急了,這天氣變得太邪門,剛才還晴空萬裡,轉眼就電閃雷鳴,怕不是那鬼王在作祟。
他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一座還算完整的破房子上——那房子的屋頂雖塌了一半,好歹還有兩麵牆立著,能擋擋風雨。“往那邊去!”
幾人頂著狂風往破房子跑,腳下的碎石讓他們踉蹌了好幾步。
剛衝進屋子,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嘩啦啦——”傾盆大雨就砸了下來,豆大的雨點密集得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殘損的屋頂上“劈啪”作響,濺起的水花瞬間打濕了地麵。
透過破牆的縫隙往外看,整個村子都被籠罩在白茫茫的雨幕裡,遠處的墳地早已看不見蹤影,隻有雷聲在雲層裡不斷滾動,閃電時不時撕開雨幕,照亮那些在風雨中搖晃的荒草,像無數在雨中掙紮的鬼影。
“這天氣變得也太邪乎了……”徐正義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著外麵瓢潑的雨勢,心裡直發毛,“朗朗晴空說變就變,怕不是那鬼王搞的鬼?”
四目道長靠在斷牆上,眉頭緊鎖。他掏出羅盤,隻見指針在雨中瘋狂轉動,比在墳地時還要急促,顯然這附近的邪氣因這場暴雨變得更加洶湧。
“不好說。”他沉聲道,“不管是不是她搞鬼,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我們得在這兒多待一陣了。”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把這片百年廢墟徹底衝刷乾淨。
破房子裡,幾人聽著外麵的風雨聲和雷聲,誰也沒說話,心裡都沉甸甸的——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到底是天災,還是鬼王的又一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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