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埋頭猛挖,期待著清泉湧出時,“叮——”一聲脆響突然從洞底傳來,像是鐵器撞上了堅硬的石頭,在寂靜的田野裡格外刺耳。
正在洞底揮鋤頭的是個姓劉的老漢,他手一抖,鋤頭差點脫手,連忙停下動作,側耳聽了聽,又用鋤頭輕輕敲了敲腳下的土:“咦?這底下……好像有東西。”
洞邊的人聽見動靜,都湊了過來。李鎮長趴在洞口往下喊:“老劉,小心點,慢慢挖,彆給刨壞了!”
劉老漢應了一聲,換了把小鏟子,小心翼翼地扒開表層的濕土。
隨著泥土一點點被清理,一個漆黑的物體邊緣漸漸顯露出來——那東西表麵光滑,帶著金屬般的冷光,顯然不是普通的石頭。
“這是……棺材?”有人看清了輪廓,忍不住低呼一聲。
眾人頓時來了精神,七手八腳地幫忙清理。很快,一口完整的棺材暴露在洞底,黑沉沉的棺身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更讓人驚訝的是,這棺材的樣式和本地的截然不同——本地棺材都是一頭寬一頭窄的長方形,蓋頂微微隆起,而這口棺材卻是四四方方的樣式,棺蓋平展,邊角棱角分明,分明是西方的款式。
“這咋還有洋棺材?”劉老漢撓著頭,滿臉納悶。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棺材周身纏繞著粗重的鐵鏈,鏈環上鏽跡斑斑,卻依舊緊緊勒著棺身,像是在鎖住什麼可怕的東西。
最顯眼的是棺蓋正中央一根純銀打造的十字架穿透棺蓋,深深釘入其中,銀質的表麵已氧化發黑,卻仍能看出精致的紋路,十字架的尖端沒入棺內,仿佛要將裡麵的東西釘死在棺材裡。
“這……這是啥邪門玩意兒?”有膽小的村民往後退了退,聲音發顫,“用鐵鏈鎖著,還用十字架釘著,裡麵不會是外國的鬼吧
李鎮長也皺起了眉頭,他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棺材不少,卻從沒見過這般陣仗。
這口棺材透著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明明是在洞底潮濕的泥土裡,卻讓人感覺像掉進了冰窖。
“彆碰它!”洞邊突然傳來四目道長的聲音,他不知何時趕了過來,臉色凝重地盯著洞底的棺材,“這不是普通的棺材,是‘鎮魂棺’!”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四目道長快步走到洞口,目光落在那根銀質十字架上,眼神越發沉鬱:“用西方十字架鎮棺,再以鐵鏈鎖身,這是要鎮壓極凶的邪物。
看來……破壞風水局的,不止九菊一派。”
陽光照進洞底,卻驅不散那棺材周圍的陰冷氣息。
鐵鏈和十字架在光影中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棺內蠢蠢欲動,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脊背發涼。
“這棺材裡定然藏著大凶之物。”四目道長盯著洞底那口黑沉沉的棺材,眉頭擰成了疙瘩,“瞧這陣仗,怕是比黑石村水井中的九鬼鎖魂陣還要邪門。
可既然挖出來了,總不能不管,若是置之不理,指不定要鬨出什麼亂子。”
他當機立斷,對鎮長說:“快讓人搬來三腳架和鐵滑輪,架在洞口上方。”
村民們不敢怠慢,七手八腳地扛來結實的木架和生鏽的鐵滑輪,牢牢固定在洞口邊緣,滑輪轉動時發出“嘎吱”的聲響,在寂靜的田野裡格外刺耳。
接著,有人遞來一捆粗麻繩,繩子上還帶著淡淡的腥氣——那是昨夜用黑狗血泡過的,專能克製邪祟。
四目道長親自順著木梯下到洞底,儘管洞底潮濕悶熱,他額頭上的汗卻透著寒意。
他蹲下身,仔細將麻繩在棺材上纏了三圈,打了個結實的“魯班結”,又拽了拽繩頭,確認穩妥後才朝上麵喊:“好了,拉!”
洞口的村民們抓緊繩子,隨著鎮長一聲令下,齊心協力往上拉。
繩子繃得筆直,勒進眾人掌心,發出“嗡嗡”的輕顫。那口棺材看著不算特彆大,卻重得驚人,十幾個人一起用力,才勉強將它緩緩往上提。
棺材離開洞底的瞬間,似乎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悶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撞了一下,驚得眾人手一抖。
“穩住!彆鬆手!”四目道長在下麵低喝一聲,目光卻落在棺材原本壓著的地方。
隻見那片泥土在棺材移開後,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硬,剛才還帶著潮氣的土塊,轉眼就裂成了碎渣,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水分。
“不對勁……”四目道長喃喃自語,伸手摸了摸那些乾土,指尖傳來灼人的溫度,“這土怎麼會突然變乾?”
他抬頭望了眼正在緩緩上升的棺材,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這西洋棺材絕非凡物,怕是能吸走周圍的水氣和生氣。
“走,先上去再說!”四目道長不再猶豫,抓住木梯往上爬。
洞底的村民們本就心驚膽戰,一聽這話,哪裡還敢多待,一個個順著木梯往上攀,手腳都在打顫。
此時,棺材已經被拉出洞口,重重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震得地麵都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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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鏈和銀十字架碰撞在一起,發出“叮當”的脆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爬上岸的村民們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口棺材,沒人敢靠近。
四目道長站在棺材旁,繞著走了一圈,眉頭皺得更緊:“這棺材有大問題。你們看,它落地的地方,草葉都開始發黃了。”
眾人低頭一看,果然見棺材底下的青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連帶著周圍半尺內的泥土都泛起了白霜般的乾痕。
“我的娘啊……”有膽小的村民往後退了幾步,“這到底是啥怪物?
連土都能吸乾?”
四目道長沒說話,隻是從布包裡掏出一張黃符,往棺材上一貼。
符紙剛碰到棺身,就“滋”地冒起一縷黑煙,瞬間燒成了灰燼。
“好強的邪氣。”他臉色凝重,對眾人說,“此地不宜久留,先把棺材抬到義莊後院,用桃木枝圍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
村民們哪敢違抗,連忙找來更粗的木杠,小心翼翼地將棺材往義莊的方向抬。
棺材經過的地方,地麵的裂痕仿佛都深了幾分,連陽光照在上麵,都像是被吸走了暖意,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
空曠的田野裡,隻剩下那個挖了一半的洞,洞口的泥土還在不斷變乾、開裂,像一張沉默的嘴,無聲地訴說著這口西洋棺材的詭異。
眾人的腳步剛踏上通往義莊的石板路,李鎮長兜裡的手機就急促地響了起來,那鈴聲在寂靜的午後顯得格外刺耳。
他慌忙掏出手機,屏幕上跳動的是鄰鎮王鎮長的名字。
“喂,老王?”李鎮長按下接聽鍵,話音剛落,就被電話那頭急促的聲音打斷:“老李!
你們那邊是不是挖出口西洋棺材?我們這兒也挖出來了!
就在你說的那片風水寶地底下,一模一樣的黑棺,邪門得很!”
李鎮長心裡“咯噔”一下,握著手機的手都開始發顫:“你說啥?你們也挖出來了?”
“不光我們!”王鎮長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剛聯係了周邊幾個鎮的兄弟,好家夥,個個都在自己鎮上挑的‘吉地’裡挖出了這玩意兒,算下來……一共十一個!
跟你說的那口長得絲毫不差!”
“十一個?!”李鎮長失聲喊道,周圍的人瞬間都停住了腳步,齊刷刷地看向他,眼神裡滿是驚愕。
四目道長眉頭緊鎖,原本沉穩的腳步也頓住了,他看向李鎮長,聲音低沉:“怎麼回事?”
“王鎮長說……周邊鎮挖洞,也全挖出了西洋棺材,加起來有十一個。”
李鎮長掛了電話,臉色慘白,“道長,這……這也太邪門了!
您親自選的地方,怎麼會都這樣?”
人群裡炸開了鍋。
“十一個?我的天爺,這哪是巧合啊!”
“難道是有人故意埋的?可誰有這麼大本事,在這麼多鎮的地下都藏了棺材?”
“怪不得剛才那口棺材邪性得很,原來還有這麼多……”
議論聲裡滿是恐慌,連最鎮定的村民都變了臉色。四目道長沉默片刻,目光掃過眾人:“慌也無用。
李鎮長,立刻通知各鎮,把所有西洋棺材都送到義莊來,集中看管。
記住,運輸時務必用桃木枝包裹棺身,千萬彆直接接觸地麵。”
李鎮長連忙點頭,再次撥通電話,對著那頭厲聲吩咐:“把棺材都往義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