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四目道長猛地一拍大腿,眼眶都紅了,“這小子是師兄的徒孫,要是真讓他變了異,我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師兄!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把正義救回來!”
這吸血鬼的屍毒和咱們本土僵屍的屍毒不一樣!
被中國僵屍咬了,最後會變成蹦蹦跳跳的行屍,受月圓影響;可被這西洋屍毒感染,最後會變成血族的仆人,一輩子靠吸血為生,偏偏還不怕陽光,能像常人一樣活動,更難對付!”
“快!找捆屍索!把他綁了,先穩住再說!”四目道長話音未落,文才和家樂已經轉身衝進義莊偏房,不多時就扛著一捆粗繩跑了出來——那是用黑狗血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捆屍索,繩身上還泛著淡淡的紅光,專能克製邪祟。
眾人一擁而上,瞅準徐正義掙紮的間隙,將繩套猛地拋過去。“套住了!”
家樂大喊一聲,幾人合力收緊繩索,繩套在徐正義身上層層纏繞,像百年前千鶴道長帶著東南西北四位徒弟套住皇族僵屍那般,將他牢牢捆在院中那棵老槐樹下。
捆屍索一遇邪祟,立刻散發出陣陣金光,繩身繃得筆直。
可奇怪的是,徐正義隻是被限製了活動範圍,依舊在繩索範圍內瘋狂扭動,喉嚨裡的低吼越來越凶,四顆獠牙閃著寒光,絲毫沒有被壓製的跡象。
“這……怎麼會沒用?”文才傻了眼,手裡還攥著半截繩索,“這捆屍索連百年僵屍都能捆得動彈不得,怎麼製不住他?”
四目道長蹲下身,仔細查看繩索接觸的地方——徐正義的皮膚被繩索勒出紅痕,卻沒有像尋常邪祟那樣冒出白煙,金光落在他身上,竟像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樣,轉瞬即逝。
“不對勁……”四目道長眉頭擰成了疙瘩,“這屍毒太詭異了。
捆屍索的陽氣隻能困住他的身子,卻鎮不住他體內的邪勁,看來那些蝙蝠身上的屍毒,根本不是咱們認知裡的路數。”
一休大師上前摸了摸捆屍索,又看了看徐正義越發渾濁的眼睛,沉聲道:“這毒裡帶著‘異煞’之氣,與咱們道法克製的‘陰煞’不同,怕是西洋的邪術路數,所以捆屍索才會失效。”
徐正義還在拚命掙紮,捆屍索被他掙得“咯吱”作響,仿佛隨時會斷裂。
他的指甲越來越長,皮膚下的血管隱隱泛起青黑色,顯然毒素還在擴散。
眾人圍著他,麵麵相覷,額頭上全是汗。
家樂急得直跺腳:“那咋辦啊?連捆屍索都沒用,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
四目道長望著老槐樹上被勒得死死的繩索,又看了看徐正義脖頸處不斷蔓延的黑紋,心裡像被巨石壓住——連最管用的捆屍索都隻能做到這一步,這西洋屍毒的厲害,遠超他們的想象。
若找不到破解之法,恐怕真要眼睜睜看著師兄的徒孫,變成那見不得光的血族仆人了。
“快!把他往樹那兒拖!”四目道長咬著牙喊道,雙手死死拽著捆屍索的一端。
文才、家樂和一休大師也各拽著一根繩索,拚儘全力將瘋狂掙紮的徐正義往院子中央的老槐樹拖去。
此時的徐正義早已沒了半分人形,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低吼,四肢像瘋了一樣亂蹬,每一次掙紮都帶著驚人的力道,捆屍索被他繃得“嘎吱”作響,繩身的紅光都黯淡了幾分。
“這小子力氣咋變得這麼大!”家樂被拽得一個趔趄,差點鬆開手裡的繩索。
“彆鬆手!”四目道長額頭青筋暴起,“他現在全靠一股邪勁撐著,拖到樹下綁牢了再說!”眾人咬緊牙關,借著繩索的牽引,硬生生將徐正義拽到槐樹下。
文才眼疾手快,率先將繩索在樹乾上繞了三圈,打了個死結;其他人也趕緊效仿,將徐正義的手腳牢牢捆在樹上。
即便如此,徐正義依舊在瘋狂扭動,樹乾都被他晃得“嘩嘩”作響,幾片枯葉簌簌落下。
捆屍索勒進他的皮肉,卻沒能壓製住體內的邪勁,他的眼睛越來越紅,獠牙也越發尖利,看得人心頭發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繩索撐不了多久!”四目道長看著不斷繃緊的捆屍索,急得直轉圈,“咱們的法術對這西洋屍毒沒用,常規法子怕是鎮不住他……”
突然,他眼睛一亮:“快!找鎮長要麻醉劑!先讓他昏睡過去,總能爭取點時間!”
文才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對啊!法術不管用,說不定現代的東西能管用!”
他連忙摸出手機,手指因為緊張有些發顫,好不容易才撥通了任景超的電話。
此時的任鎮長剛睡下沒多久,被刺耳的鈴聲驚醒,迷迷糊糊接起電話:“喂?
是文才啊,這麼晚了……”
“鎮長!十萬火急!”文才的聲音帶著哭腔,“正義中了邪,快要屍變了!
我們製不住他,你那兒有沒有麻醉劑?趕緊送點過來!”
任景超瞬間清醒,瞌睡蟲跑得無影無蹤:“麻醉劑?
我這兒沒有,鎮醫院藥房裡應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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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聯係他們,讓他們趕緊送過去!”他掛了電話,連衣服都沒顧上穿整齊,就撥通了鎮醫院院長的電話,語氣急促得像打機關槍:“王院長!趕緊讓值班的人備上最強效的麻醉劑,送到我家來!人命關天,越快越好!”
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電話那頭的王院長雖然一頭霧水,卻也聽出了事情的緊急,不敢耽擱,立刻叫醒值班護士,找出麻醉劑和注射器,騎著摩托車就往任景超家裡趕去。。
夜色中,摩托車的燈光像一道急促的流星,劃破任家鎮的寂靜,朝著任景超的方向飛馳——誰也不知道,這現代醫學的產物,能否抵擋住那來自西洋的詭異屍毒。
而義莊院內,徐正義的掙紮還在繼續,捆屍索的“嘎吱”聲越來越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斷裂。
四目道長望著老槐樹下那個痛苦扭動的身影,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撐到麻醉劑送來!
義莊門口的石子路被越野車的輪胎碾得“嘎吱”響,任景超率先跳下車,身後跟著頭發花白的王院長和一個拎著醫藥箱的年輕護士。
老院長戴著厚厚的老花鏡,白大褂的袖口沾著些許藥漬,顯然是被從睡夢中緊急叫起來的;小護士攥著醫藥箱的帶子,指節都泛白了,眼神裡滿是緊張。
“道長,這到底咋了?”任景超一進院子就看到被捆在槐樹上的徐正義,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徐正義雙目赤紅,嘴角掛著涎水,四顆獠牙外露,正對著空氣瘋狂呲牙,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低吼,哪裡還有半分平日的模樣。
“鎮長,情況緊急,先讓醫生注射麻醉劑再說!”四目道長指著徐正義,語氣急促,“他中了蝙蝠的毒,我們的法子鎮不住,隻能先靠麻醉劑讓他安靜下來!”
王院長推了推老花鏡,定了定神,慢慢走上前。
他先是繞著徐正義看了一圈,又從醫藥箱裡拿出聽診器,小心翼翼地想往徐正義胸口放。
可聽診器剛靠近,徐正義就猛地轉頭,衝著老院長的手狠狠齜牙,腥臭的氣息噴在鏡片上,嚇得王院長手一抖,差點把聽診器扔了。
“這、這症狀……”王院長扶著眼鏡,眉頭緊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我年輕時在國外進修過,我的教授處理過類似的案例!
這不是普通的毒素,是混合了多種邪異成分的變種毒!”
“您能解?”四目道長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能解!”王院長點頭,語氣肯定,“當年教授教過,對付這種毒,得用四種血清——狂犬病毒血清、眼鏡蛇毒血清、五步蛇毒血清,再加蠍毒血清。
四種混在一起注射,能中和毒素的活性,慢慢把毒排出來。”
“太好了!正義有救了!”家樂激動得直拍手,“看來這西洋的邪毒,還得靠西洋的法子來治!”
“那王院長,麻煩您趕緊給正義注射啊!”文才急道。
“我這醫藥箱裡沒帶血清,得回醫院庫房拿。”
王院長指了指醫院的方向,“你們稍等,我去去就回!”
“我送您!”任景超立刻拉開車門,“車快很快就能到!”
王院長也不耽擱,抓起醫藥箱就上了車。
越野車再次發動,輪胎卷起一陣塵土,朝著鎮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院子裡隻剩下小護士,她遠遠地站在牆角,不敢靠近槐樹,眼睛死死盯著徐正義,臉色白得像紙——剛才徐正義那凶狠的模樣,實在太嚇人了。
徐正義還在瘋狂掙紮,捆屍索勒得他肩膀發紅,可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依舊對著空氣亂抓。
四目道長望著他脖頸處不斷蔓延的黑紋,心裡暗暗祈禱:老院長一定要快點回來,不然……怕是真要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