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一位頭發稀疏、頂著地中海發型的老醫生,鼻梁上架著一副厚厚的老花鏡,正是急診科的鄒醫生。
他快步走到擔架旁,先是匆匆掃了一眼疼得麵目扭曲的林夕,隨即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之前醫院的檢查報告,和幾名護士一起翻看起來。
ct片、血常規報告、彩超結果……一份份報告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所有人的眉頭都越皺越緊,臉上滿是困惑和茫然,一個個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解。
“奇怪,各項指標都正常啊,骨骼、軟組織也沒任何損傷,怎麼會疼成這樣?”一名年輕護士忍不住小聲嘀咕,眼神裡滿是疑惑。
林夕躺在擔架車上,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但那鑽心的疼痛卻絲毫未減,反而越來越劇烈,她死死咬著嘴唇,眼淚混合著汗水滾落,嘴裡不停重複著:“腳疼……好疼……快救我……”
這時,剛才嘀咕的護士走到鄒醫生身邊,輕聲詢問:“鄒醫生,這怎麼辦啊?
病人一直喊疼,看著實在難受,但我們根本找不到原因,所有檢查結果都顯示正常,這……”
鄒醫生抬手撓了撓自己那隻剩下幾根稀疏黑發的頭頂,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真的是見鬼了……奇了怪了!
我行醫五十年了,什麼樣的疑難雜症沒見過?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真是讓我開了眼了!”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回檢查報告上,指著其中一行備注,語氣愈發困惑:“你們看,備注上寫著,已經注射了兩針強力止痛針了。
這止痛針怎麼會沒效果?不應該啊!這可是進口的強效止痛藥,專門用來緩解癌症發作時的劇烈疼痛,效果按理說應該立竿見影才對,怎麼今天在她身上就完全沒用?”
就在這時,急診大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劇組的馬導帶著幾名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
一進門看到圍在擔架旁卻沒動作的醫生護士,馬導頓時急了,快步走上前,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和催促:“各位醫生!
趕緊想辦法救人啊!你們怎麼還在這裡不動?她都疼成這樣了!”
鄒醫生聞言,轉過身看向馬導,神色凝重地問道:“這位先生,請問這病人是你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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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是我的員工,”馬導連忙解釋,語速飛快,“我們是在影視城拍戲的,她是劇組的演員,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醫生,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快想想辦法,趕緊救人啊!”
鄒醫生聞言,輕輕歎了口氣,又抬手撓了撓稀疏的頭發,語氣裡滿是無奈:“說實話,我們也無能為力。
真的找不到原因,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反複查了好幾遍,就是沒發現任何問題,連止痛針都沒用,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實在是奇了怪了……”
廢棄學校的天台上,夜風卷著枯草碎屑打旋,阿讚林終於緩緩停下了口中晦澀的咒語,悠長的尾音消散在暗紅的月色裡。
他閉著眼調息片刻,胸腔微微起伏,額角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顯然方才的施法耗損不小。
“喝了口水,休息一下。”他啞著嗓子開口,側頭對一旁候著的烏鴉道,“拿根煙給我。”
“好,師傅給。”烏鴉連忙應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抽出一根遞過去,又麻利地摸出打火機,“哢噠”一聲點燃,藍色的火苗在夜色裡閃了閃。
阿讚林接過煙,湊到嘴邊深吸一口,白色的煙圈緩緩從他鼻尖溢出,與天台上的清冷霧氣纏繞在一起。
他和烏鴉並肩坐在法壇旁的破舊水泥台階上,兩人沉默地吞雲吐霧,火星在黑暗中一明一滅。
目光投向天際,半空中的天狗食月仍未完全消散,那輪被啃噬得殘缺的月亮泛著詭異的暗紅光暈,將大地照得一片朦朧。
阿讚林抬手看了眼手腕上老舊的電子表,熒光屏上的數字清晰顯示著淩晨一點。
“天狗食月馬上要消失了。”他喃喃自語,指尖的煙燃到了儘頭,隨手彈落在地,火星在枯草上濺起一瞬的光亮,又迅速熄滅,“休息一下,等一會換一種降頭術,繼續給目標人物下降。”
烏鴉聞言,眼神一亮,連忙點頭:“好嘞師傅,聽您的!
幾乎是阿讚林停下念咒的同一時刻,市第一醫院的急診病房裡,原本還在痛苦哀嚎的林夕,突然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驟然停止了嘶吼。
那鑽心刺骨的腳痛,竟毫無征兆地消失了,仿佛剛才那番撕心裂肺的折磨隻是一場荒誕的噩夢。
林夕愣了愣,下意識地動了動右腳,腳踝處順暢無比,沒有絲毫痛感。
“唉……我的腳不疼了?”她遲疑地開口,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低頭盯著自己的腳看了又看,“奇了怪了……”
今天這遭遇實在太過詭異,先是莫名的頭痛,疼得死去活來,剛緩過來沒多久,又換成腳疼,疼到她神誌不清,現在卻又突然不疼了,毫無規律可言。
林夕皺著眉,心裡滿是不安:怎麼今天這麼奇怪?一會頭疼,一會腳疼,誰知道等一會又會哪兒疼……
病房裡的工作人員和醫生護士見她突然安靜下來,也都齊齊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舒緩。
剛才林夕那番撕心裂肺的哀嚎,聽得所有人都心頭發緊,卻又束手無策,如今總算平靜下來,眾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疲憊的輕鬆。
鄒醫生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重重地歎了口氣,語氣依舊凝重:“先住院觀察吧。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疼痛,隻能先留院觀察,看看後續情況再說。”
說著,眾人又開始忙忙碌碌起來,護士趕緊去準備住院手續,工作人員則幫忙推著林夕的病床,一路往住院部趕去。
喧鬨過後,病房裡漸漸恢複了平靜,林夕被推進一間普通病房,隻有一名護士留下來專門照顧她。
剛躺到病床上,林夕那股驕縱勁兒又上來了,她掃了一眼病房裡簡單的陳設一張病床,一個床頭櫃,一台老舊的電視機,牆麵有些泛黃,空氣中還隱約飄著消毒水和灰塵混合的味道。
“這什麼破病房?”她瞬間皺起了眉頭,語氣裡滿是嫌棄,拔高了聲音喊道,“護士!護士!給我換特等病房!這破地方怎麼能配得上我的身份?”
正在整理醫療用品的護士聞言,轉過身來,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語氣卻有些無奈:“這位病人,實在抱歉。
我們醫院的病房資源非常緊張,今天確實隻剩下這個病房了,其他病房都已經住滿了人,還希望你多包涵一下。”
“什麼?”林夕瞬間炸了毛,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對著護士罵罵咧咧,“什麼破醫院!連個特等病房都沒有?
也配叫市第一醫院?這裡又臟又臭,簡直沒法住人!”
護士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卻也隻能耐著性子解釋:“真的很抱歉,目前確實沒有空餘的特等病房了,您先暫時將就一下,等有病房空出來,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林夕卻不依不饒,翻了個白眼,嘴裡依舊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把一肚子的火氣都撒在了病房和護士身上,罵罵咧咧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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