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卷著廢棄學校的碎紙屑狂舞,生鏽的籃球架在月光下投出扭曲的鬼影,阿讚林猩紅的瞳孔裡翻湧著暴戾的煞氣,喉間擠出的怒吼如同淬毒的鋼針:“去死吧!”
話音未落,他手掌猛地一翻,掌心驟然浮現一隻通體鎏金的蠶蟲那金蠶蠱不過拇指大小,蠶身布滿細密的玄奧紋路,六對透明翅翼扇動時簌簌作響,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正是蠱術中令人聞風喪膽的蠱王。
金蠶蠱剛一現身便發出尖銳的嘶鳴,如離弦之箭般朝著絕殺老人的麵門撲去。
絕殺老人早有防備,他一身灰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枯槁的臉上溝壑縱橫,眼中閃爍著陰山法術特有的幽綠光芒。
見金蠶蠱襲來,他不退反進,腰身猛地一擰,雙腿蹬地騰空而起,一個乾淨利落的後空翻避開致命一擊,下落時手中已多了一柄通體黝黑的槐木劍。
劍身刻滿陰刻符文,隱隱散發著墳地特有的腐殖土氣息,正是克製邪祟的法器。
“孽畜敢爾!”絕殺老人怒喝一聲,槐木劍帶著破風之聲刺向金蠶蠱。
可金蠶蠱身為蠱中王者,行蹤飄忽得如同鬼魅,翅翼一振便化作一道金光,時而繞著絕殺老人盤旋,時而俯衝試探,任憑槐木劍舞得密不透風,始終無法觸及它分毫。
即便絕殺老人畢生修煉陰山法術,能驅鬼禦煞,麵對這無孔不入的蠱王,也漸漸顯得左支右絀,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突然,金蠶蠱猛地拔高,化作一道刺眼的金光直衝天際,隨即驟然折返,如流星墜地般朝著絕殺老人的頭頂俯衝而下。
“不好!”絕殺老人心中警鈴大作,想要仰頭格擋,卻已為時太晚。
隻聽“噗”的一聲輕響,金蠶蠱如鋼針般刺進他的頭皮,緊接著便感受到一股鑽心的瘙癢與灼痛,那蠱蟲竟順著頭皮下的肌理迅速鑽入體內!
“啊!”絕殺老人發出淒厲的慘叫,頭皮仿佛被萬千蟻蟲啃噬,疼痛難忍到極致。
他猛地丟掉手中的槐木劍,雙手瘋狂地抓撓著頭頂,指甲深陷皮肉,鮮血瞬間染紅了發絲。
可那痛楚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愈發劇烈,仿佛有無數毒蟲在體內啃噬他的五臟六腑。
劇痛之下,他竟一把撕下了一塊連著頭發的頭皮,露出底下血淋淋的顱骨,模樣猙獰可怖。
“我的腦袋!好疼啊啊啊啊啊啊!”絕殺老人狀若瘋癲,雙目赤紅地盯著阿讚林,眼中燃燒著滔天恨意與不甘,“臭小子!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墊背!”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布滿青筋的手掌,掌心烏黑發亮,隱隱有腥臭的毒液滲出,正是他壓箱底的絕學萬毒掌。
這一掌凝聚了他畢生修為與劇毒,中者經脈儘斷,化為一灘膿水,“啊!一起死吧!”
阿讚林深知萬毒掌的厲害,哪裡敢硬接。他眼神一凜,口中飛快念誦起晦澀的咒文,左手猛地一揚,一道黑煙從袖中竄出,落地化作一個身披破舊盔甲麵容慘白的魂魄勇。
這魂魄勇雙目空洞,周身散發著濃鬱的死氣,正是阿讚林以黑法煉製的替身傀儡。
“砰!”絕殺老人的全力一擊結結實實地打在魂魄勇的胸口,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魂魄勇的胸膛瞬間凹陷下去,周身黑煙散去大半,化作無數細碎的黑氣消散在空氣中。
而就在此時,絕殺老人體內的金蠶蠱已將蘊含的奇毒儘數注入他的經脈,毒素順著血液蔓延全身,瞬間侵蝕了他的五臟六腑。
“噗”絕殺老人猛地噴出一大口黑血,七竅皆有烏血滲出,整個人搖搖欲墜。
他難以置信地瞪著阿讚林,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怎……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金蠶蠱……這可是苗疆那些老家夥才能驅使的蠱王……我不信!”
“嗬……嗬……”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身體晃了晃,重重跪倒在廢棄學校的水泥操場上,膝蓋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緊接著,隻聽“砰”的一聲巨響,絕殺老人的腦袋竟如同炸裂的西瓜般轟然爆開,紅白之物濺得滿地都是。
一道金光從碎肉中竄出,金蠶蠱在空中盤旋一周,親昵地飛到阿讚林的頭頂,繞著他的發髻嗡嗡作響,仿佛在向主人邀功,那模樣竟真如見到親人一般。
不遠處,絕殺老人的徒弟歐陽明原本還抱著雙臂,一臉不可一世地看著這場對決。
他自恃跟著師傅修煉陰山法多年,早已不是泛泛之輩,滿心以為師傅必勝無疑,卻沒想到那不可一世、在他心中如同神明般的師傅,竟會如此狼狽地慘死當場。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他雙腿一軟,再也維持不住鎮定,轉身就要朝著校門口的方向狂奔。
“想跑?”阿讚林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帶著刺骨的寒意,“哪裡跑!”他猛地抬手,取下脖子上懸掛的人骨念珠。
這念珠每一顆都刻有血紅色的咒文,散發著濃鬱的死氣與怨念。
阿讚林雙手合十,口中飛快念誦起勾魂經咒,念珠頓時發出幽幽的綠光,一股無形的黑法巫術如同潮水般朝著歐陽明席卷而去,直取他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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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明隻覺後頸一涼,一股強大的吸力猛地拉扯著他的靈魂,仿佛要將他的三魂七魄從體內剝離。
他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從懷中掏出幾張泛著綠光的符籙這是他師傅傳授的陰山護身符,能暫時抵擋邪術攻擊。
他反手將符籙丟向身後,符籙在空中炸開一團綠霧,暫時阻擋了勾魂巫術的攻勢,為他爭取了片刻喘息之機。
“求求你放過我吧!”歐陽明再也不敢逃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額頭很快便磕得鮮血淋漓,“我和你無冤無仇啊!
是我師傅和你有仇,那些壞事都是他做的,我沒有參與!我保證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就在這時,操場角落裡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原來井上和野比兩個日本陰陽師,正是重金聘請絕殺老人來對付阿讚林的雇主。
他們原本還等著坐收漁利,卻沒想到請來的高手竟如此不堪一擊,瞬間被對方秒殺。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停留,轉身就朝著圍牆的方向跑去,想要翻牆逃離。
“想跑?”阿讚林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鎖定兩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站住!就你們兩個小鬼子也想殺我?
還嫩了點!”
井上和野比見跑不掉,反而激起了骨子裡的凶性。他們猛地轉過身,拔出腰間的武士刀,刀身反射著月光,泛著森冷的寒光。
“八嘎呀路!你這個魔鬼!欺人太甚!”兩人怒吼著,口中喊著“死啦死啦滴乾活”,揮舞著武士刀朝著阿讚林衝了過來,招式凶狠,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瘋狂。
“師傅小心!”旁邊被秦教授和學生阿威攙扶著的烏鴉,忍著屁股上的劇痛大喊出聲。
他之前被絕殺老人的飛鏢所傷,此刻還渾身酸軟,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衝過來,滿臉焦急。
阿讚林看著衝過來的兩個日本修士,眼中毫無懼色,反而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不過是兩隻雜魚,也敢班門弄斧。”
他右手一翻,掌心出現兩根鏽跡斑斑的棺材釘,釘身刻有陰符,散發著墳地的陰冷氣息這是他從枉死之人的棺材上取下,經黑法加持而成的凶器,專破人身魂魄。
隻見阿讚林手腕一抖,兩根棺材釘如離弦之箭般射出,帶著破空之聲直取井上和野比的咽喉。
兩人猝不及防,想要揮刀格擋,卻已來不及。
隻聽“噗噗”兩聲輕響,棺材釘不偏不倚地刺進了他們的咽喉,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胸前的和服。
井上和野比保持著舉刀衝鋒的姿勢,眼睛瞪得滾圓,口中嗬嗬作響,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
幾秒鐘後,兩人雙腿一軟,重重跪倒在地上,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了動靜,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
阿讚林收回目光,轉頭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秦教授,語氣平淡地說道:“秦教授,你不是說想研究中微子嗎?
這兩個小鬼子的鬼魂,我賣給你。
你拿回去慢慢研究,等我用禁錮咒加持好,就給你。”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漆黑的佛牌,牌身刻有猙獰的鬼麵,正是東南亞黑法中的賓靈佛牌。
他口中念誦起控靈咒,隻見兩道淡灰色的虛影從井上和野比的屍體中飄出,正是他們的魂魄,被佛牌散發出的吸力牢牢困住,掙紮了幾下便被強行吸了進去。
阿讚林將賓靈佛牌揣進懷裡,淡淡說道:“等一會結束後,我會用禁錮咒再加持,不然這兩個惡鬼容易跑出來禍害人。”
秦教授聞言,頓時喜出望外,臉上的驚恐瞬間被狂喜取代。
他畢生致力於研究中微子與靈魂的關聯,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研究對象,如今得到這兩個小鬼子的鬼魂,簡直是天賜良機。他連忙點頭哈腰:“多謝先生!多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