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也不廢話,老謝率先開口:“都準備好了吧?那咱們出發。”
一行四人走出酒店,夜色更濃了。越野車的引擎再次啟動,烏鴉熟練地坐上駕駛室,阿讚林坐在副駕駛,老謝和劉先生則擠在後座。
按照老謝的指引,車子緩緩駛離市區,朝著郊區的方向開去。
街上的路燈次第亮起,昏黃的光線在地麵上投下長長的影子,路邊的小商販們還在堅守攤位,燒烤的煙火氣、水果的甜香、小販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透著市井的熱鬨。
可隨著車子越開越遠,市井氣息漸漸消散,路燈也變得稀疏起來,四周的黑暗越來越濃重。
越野車在夜色中行駛了一個小時左右,終於抵達了目的地一片廢棄的農莊。
農莊外圍的圍牆早已坍塌大半,斷壁殘垣上爬滿了枯萎的藤蔓,生鏽的鐵門歪斜地掛在門框上,看起來至少荒廢了十來年。
夜風穿過殘破的牆體,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暗處低泣。
烏鴉熄了火,從後備箱拎出一把鏽跡斑斑的柴刀,刀身在頭燈的光束下泛著冷光。
阿讚林和老謝、劉先生各自拎著鼓鼓囊囊的黑色布袋,裡麵裝著等一會要用的法器,沉甸甸的。
四人都戴上了頭燈,四道光束刺破黑暗,在荒草叢生的地麵上掃來掃去。
“我來開路。”烏鴉握緊柴刀,率先踏入農莊。
腳下的雜草長得齊膝高,濕漉漉的露水打濕了褲腳,每走一步都要費力撥開擋路的枯枝敗葉,柴刀砍斷藤蔓的“哢嚓”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阿讚林跟在後麵,指尖摩挲著口袋裡的人骨念珠,眉頭微蹙。
這農莊的陰氣比他預想的更重,晚風裡夾雜著一股腐朽的黴味,還有淡淡的腥氣,讓人渾身發緊。
老謝和劉先生緊緊跟在最後,劉先生的臉色有些發白,頭燈的光束不停地晃動,顯然是被這荒郊野嶺的氛圍嚇得不輕。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四周靜得可怕,隻能聽見遠處傳來幾聲“咕咕咕”的夜鳥啼叫,像是鬼魅的低語,又像是催命的符咒。
偶爾有不知名的蟲子撞到臉上,引得劉先生一陣瑟縮。
斷壁殘垣的陰影在光束下扭曲變形,像是蟄伏的鬼怪,隨時準備撲上來將人吞噬,整個農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瘮人,讓人頭皮發麻。
穿過殘破的農莊主樓,四人踩著滿地碎瓦枯枝,很快來到農莊後院一片茂密的芭蕉林赫然出現在眼前。
晚風拂過,寬大的芭蕉葉簌簌作響,像是無數隻手掌在黑暗中輕輕拍打,葉麵上的露水被震落,滴在地麵的腐葉上,發出細碎的“嗒嗒”聲。
這片芭蕉林長得極為繁盛,高大的芭蕉樹直挺挺地立在夜色中,像一個個沉默的黑影。
不少芭蕉樹已經開花,淡紫色的花穗垂在寬大的葉片間,在頭燈光束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還有些枝頭掛著沉甸甸的芭蕉果,青綠色的外皮裹著一層薄霜,透著幾分生冷的氣息。
阿讚林停下腳步,緩緩閉上眼睛,雙手結印置於胸前,指尖的人骨念珠靜靜垂落。
他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凝重,仿佛與周遭的黑暗融為一體,細細感應著空氣中流淌的陰氣。
片刻後,他緩緩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嗯,這裡陰氣很重,彙聚了地底陰煞與草木濕氣,正是做拆分法事的絕佳之地。”
話音剛落,烏鴉便握緊手中的柴刀,大步流星地走進芭蕉林。“哢嚓哢嚓”鋒利的刀刃劈開擋路的芭蕉葉和藤蔓,粗壯的枝乾被攔腰斬斷,斷裂處滲出青綠色的汁液,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腥氣。
不過片刻,他便在林中空出一片丈許見方的空地,地麵被清理得乾乾淨淨,露出潮濕的泥土。
四人迅速將手中的布袋放在空地上,阿讚林蹲下身,開始有條不紊地布置法壇,很快
法壇布置完畢,阿讚林又從挎包中掏出一把黑色的蠟燭燭身粗短,表麵泛著啞光,不知是用什麼材質製成。他遞給烏鴉:“點燃插在法壇四周。”
烏鴉接過蠟燭,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
黑色蠟燭的火焰格外詭異,不是尋常的金黃色,而是透著淡淡的青藍色,火苗微弱卻異常穩定,照得四周的芭蕉葉邊緣泛著一層冷光。
他按照阿讚林的吩咐,在法壇周圍的八個方位各插了一支,青藍色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將四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投射在芭蕉葉上,像一個個扭曲的鬼魅。
此時的芭蕉林更顯陰森,遠處的夜鳥啼叫聲依舊不斷,隻是不知何時,那“咕咕”聲中夾雜了幾聲類似嬰兒啼哭的嗚咽,尖銳又淒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劉先生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往老謝身邊靠了靠,臉色蒼白如紙。
老謝也咽了口唾沫,握緊了手中的布袋,頭燈的光束緊緊盯著阿讚林的動作,不敢有絲毫分心。
唯有阿讚林神色平靜,等待著法事的最佳時機。
阿讚林俯身從黑色布袋中取出兩個用乾草紮成的草人,草人約莫半人高,捆紮得緊實,表麵纏著幾圈粗糙的麻繩。
草人胸前用朱砂筆赫然寫著名字一個是“周深”,一個是“沈麗”,名字下方密密麻麻標注著兩人的生辰八字,朱砂的殷紅在青藍色燭火下泛著詭異的光。
他將兩個草人並排立在法壇前,中間相隔恰好一米,又從布袋裡抽出幾截紅繩,彎腰仔細纏繞在草人腰間、手腕和脖頸處,紅繩繃得筆直,將兩個草人隱隱連成一體,像是無形的羈絆難以掙脫。
做完這一切,阿讚林直起身,拿起一支點燃的黑色蠟燭,走到刻著“周深”的草人麵前。
他雙目微閉,左手結出複雜的手印,右手舉著蠟燭緩緩轉動,青藍色的燭火映得他臉龐忽明忽暗。
緊接著,低沉晦澀的黑法經咒從他口中溢出,音節古怪拗口,像是來自幽冥的低語,在芭蕉林中盤旋回蕩。
一遍、兩遍、三遍……經咒整整念誦了九九八十一遍,每一遍都透著森冷的陰氣。
念誦間,他手中的蠟燭微微傾斜,黑色的燭油順著燭身緩緩滴落,落在草人身上,滋滋作響,像是在灼燒某種無形的東西,留下一塊塊深色的印記。
隨後,他轉身走向“沈麗”的草人,動作如出一轍,舉著蠟燭繞圈,口中繼續念誦相同的黑法經咒。
依舊是九九八十一遍,經咒聲越來越沉,越來越密,仿佛要將周遭的陰氣儘數吸附過來。
黑色燭油同樣滴落在草人身上,與“周深”草人上的印記遙相呼應,空氣中的寒意陡然加重,連老謝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念誦完畢,阿讚林猛地睜開眼,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他抬手從烏鴉手中奪過那把沾著草木汁液的柴刀,刀刃在燭火下泛著冷冽的光。
他大步走到兩個草人之間,對準那根繃緊的紅繩,手臂猛地發力,隻聽“刷”的一聲脆響紅繩應聲而斷,斷口處的繩頭還在微微顫動。
就在紅繩斷裂的瞬間,芭蕉林中突然刮起一陣詭異的陰風!風勢來得又急又猛,吹得寬大的芭蕉葉瘋狂晃動,簌簌作響,像是無數隻手在拍打。
青藍色的燭火被風吹得劇烈搖曳,險些熄滅;林子裡的霧氣突然彌漫開來,白茫茫的一片,將法壇和四人籠罩其中,能見度不足三尺。
陰風卷著腐葉的氣息和淡淡的腥氣,往人骨頭縫裡鑽,劉先生嚇得牙齒打顫,死死抓住老謝的胳膊,頭燈的光束在霧氣中胡亂晃動。
遠處的夜鳥啼叫聲突然變得尖銳刺耳,嬰兒啼哭般的嗚咽聲愈發清晰,仿佛就縈繞在耳邊。
整個芭蕉林瞬間被恐怖的氛圍籠罩,陰氣濃得幾乎要凝成實質,讓人喘不過氣來。
喜歡我在東南亞當降頭師那些年請大家收藏:()我在東南亞當降頭師那些年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