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海低聲說：“他撐不住了。”
陳岸點頭。
他知道機會來了。
他把手伸進口袋，握住虎鯨哨。剛才吹它的時候，哨子裂了一道縫。現在那道縫更明顯了，像是受過衝擊。
係統提示又響：“捕獲條件滿足，是否啟動共振牽引？”
他沒急著回答。
他看著張總，問：“你背後的人是誰？陳天豪？還是更上麵的？”
張總笑了。這次笑得很短，像機器出錯。
“你抓不住我。”他說，“我隻是個影子。”
“影子也有重量。”陳岸說，“你留下這麼多痕跡，就彆怪彆人順著找過來。”
張總的臉開始扭曲。西裝輪廓變得不真實，像泡過水的照片。他抬起手，好像想按什麼按鈕，但動作很慢。
陳岸舉起虎鯨哨。
他還沒吹，張總突然開口：“你妹妹……很像你當年的助理。”
陳岸的手頓住了。
“聰明，但太信技術了。”張總的聲音拉長了，像信號被拉遠，“你以為你贏了？你隻是看到一點點。”
周大海猛地上前一步：“少廢話！”
他按下油燈底座的開關。燈罩上的影像換了，顯示出最後一次信號接收的時間——十分鐘前，地點：村東廢棄雷達站。
係統提示：“目標定位成功，能量場持續衰減，捕獲窗口剩餘三分十四秒。”
陳岸深吸一口氣。
他把虎鯨哨放到唇邊。
這一次，他用力吹了下去。
沒有聲音出來。
但整個會議室震了一下。桌上的水杯晃了，燈焰拉長，牆上出現一道波紋狀的影子。
張總整個人一顫。
他的身體開始散開，像沙堆被人吹散。西裝、皮鞋、眼鏡，全都變成細碎的光點，向懷表方向收攏。
他張了嘴，想說什麼。
但沒說出來。
他的身影縮成一團，在空中轉了一下，最後被懷表吸了進去。
“啪”的一聲。
懷表蓋自動合上。
會議室一下子安靜了。
油燈火光恢複正常，燈罩上的影像消失了。周大海喘口氣，抹了把臉：“真邪門。”
陳岸低頭看著手中的懷表。
它還在發熱，表麵那道裂痕更深了，像是快要碎了。
他打開係統界麵，準備上傳數據。
就在這時，懷表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真的震動。
是一種信號，直接傳進他腦子裡。
一行字出現在他眼前：
“資金鏈未斷，下一節點：馬明遠。”
陳岸抬起頭。
窗外的海風吹了進來。
他把懷表放進內袋，手指還貼著那道裂痕。
周大海問他：“接下來怎麼辦？”
陳岸說：“去找馬明遠。”
他轉身走向門口，手剛碰到門把。
懷表又震了一下。
這次，他聽見了一個聲音。
不是係統提示。
是一個人的聲音。
低沉，熟悉。
他說：“你忘了，我也去過你的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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