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石走後,有些搞不清他目的的李澤安給田壯壯打去了電話,把這件事簡單說了一遍,“老師,你說黃老師他主動來找我是什麼目的,雖然他要的是主角,但是也不過是一個短片的角色,即便再出彩,也不值得他在教室門口堵我吧,我猜不透他的用意,總不會是上課上乏了,想貼近一下群眾,想拍個戲玩玩吧。”
田壯壯略微思索,就猜到了黃三石的目的,“你的《彗星來的那一夜》在北電老師的圈子裡很受歡迎,我聽說連韓廠長都有點動心了,去年國內的票房成績不太理想,今年他有意要多促進一下國內的票房,你那個劇本雖然有些不確定性,但是我估計他還是想賭一下,估計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把這個本子拍出來。今天黃三石主動來給你捧場,估計也是聽到了風聲,想要在這部片子裡的討要個角色,八個人,四對情侶,他和他家的孫莉估計是想占兩個演員名額吧。如果僅僅是他想要角色,估計不會這麼麻煩。”
“原來是這樣啊,老師,你說黃老師是不是已經聽到了確切的消息,韓廠長會不會正在想如何給你打電話說這個本子的事。”
“很有這個可能,澤安,如果他真的打過來,你怎麼想?”
“如果能讓韓廠長舍下臉麵欠一個人情,這個劇本就算虧了也值了,誒,老師,我突然有個想法,反正這部片子的拍攝成本也不會太高,我感覺完全可以分彆在國內外拍兩個版本,反正版權都在我手裡。”
“嗯,你這到也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那等韓廠長給我打電話,我帶你過去找他,你自己和他談雙版本的事。”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謝謝老師。”
“客氣什麼,這本來就是你的劇本,人情當然要算在你身上。而且這個劇本的泄露也和我有關係,要不是你小子把劇情寫的那麼燒腦,我也不會和其他人一起研究。老啦,跟不上你們年輕人的思維了。”
因為預感到韓三平這兩天就會找自己談彗星的本子,李澤安隻能抓緊時間拍《調音師》短片,拍攝場地就選在自己租的房子,這是李澤安之前就想好的,在寫劇本時李澤安就是根據自己家來設計的,所以在拍攝過程中也十分順利,即便大家不能抽出完整的時間用來拍攝,這個短片也隻用了一周時間就結束了,雖然後世很多人都調侃黃三石油膩的形象,但是他畢竟是北電的老師,專業性是不需要懷疑的,這時期的他也算是國民偶像,無論是演技還是顏值都是很在線的,最主要的是現在的他還沒有那種好為人師的習慣,即便李澤安名義上算是他的學生,但是他在片場對李澤安的安排也沒有任何的指手畫腳。
可能是韓三平一直在關注李澤安的動態,就在《調音師》殺青後第二天,田壯壯就帶著他再次到中影。因為李澤安早就知曉他找自己的目的,也有了應對的策略,所以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彗星來的那一夜》便正式確認立項了。
在挑選演員方麵,雙方出現了分歧,李澤安還是想從中戲北電兩所學校找適合的學生演員,因為這樣可以儘量的節省成本,但是韓三平堅持要用已經闖出名氣的演員,甚至還想用兩個港島的明星抬高這部戲的明星咖位。他雖然名義上是中影的副董,但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行使董事長的權力,他更希望看到的是國內影視行業蓬勃發展,所以急需打造幾個國內的明星,在他看來,彗星這個本子很好,如果再找一套全明星陣容,很有希望會大爆的。
李澤安對韓三平喜歡搞大片,喜歡堆明星的習慣很清楚,但是也沒想到他竟然喪心病狂到連在自己拍的電影裡都要弄成全明星陣容,並且還要請港島演員。
“韓廠長,我已經說過了,這部片子拍完後大概率是不會有多少票房的,本身回本的壓力就很大,你要是再請那麼多明星,那這部片子肯定是要虧本的,而且你如果請那麼多大明星,我怕他們在我的劇組過得不會很舒服。”李澤安的態度很明確,彆看我當導演的時間短,咖位小,但是我脾氣不小,也不會慣著那些大明星,一旦起衝突,我有主場優勢肯定不會吃虧。到時候可就得你親自出馬去安慰那些請來的大爺了。
韓三平思考片刻,熟知港島明星尿性阿德他認為李澤安說得也有道理,於是退一步說道:“既然你有這個顧慮,那就不請港島的明星了,但是這部片子隻找學生演員肯定不行,還是要有幾個熟悉的麵孔來吸引觀眾來看電影。澤安,我知道你想捧你的女朋友,但是你彆忘了中戲對學生外出接戲管理的可是很嚴格的,我記得上次你就因為找你女朋友拍短片,和中戲的教導主任鬨得很不愉快,這次可是要拍電影,你認為你能讓中戲放行?”
“韓叔,我是導演,我要為整部片子負最終責任,我不想花著投資人的錢去無謂的堆砌明星陣容,我認為一切都要為劇情服務。我了解中戲的規矩,所以這次我根本就沒打算找糖糖過來,但是一味的堆砌全明星陣容,我真的無法接受。我不想我的商業電影無法收回成本。”
“行吧,你是導演,既然你堅持,我也退一步,至少一半,八個演員,我至少要看到四個熟悉的麵孔。”韓三平所說的熟悉麵孔,至少也得是二線小花小生,李澤安雖然還是有點不情願,但是田壯壯已經用腳在踢自己了,人家領導都主動退讓了,李澤安不能不給麵子。多花點錢就多花點錢吧,反正都是你中影出大頭,實在不行等上映的時候在搞點騷套路,反正肯定不能讓電影虧本就是了。
“您可以推薦演員,但是我要求有最終決策權。”雖然已經決定要妥協,但是李澤安還是說出了一個導演最後的倔強。
“可以。”在韓三平看來,李澤安是一個很值得培養的導演苗子,是自己人,對自己人,韓三平向來很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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