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的腳步頓了頓。
他眯起眼睛,審視著眼前的女人。
今天的她,沒有化妝,素麵朝天,長發用一根簡單的發繩束在腦後,身上那件卡通圖案的圍裙,讓她少了幾分平日裡的精致豔麗,多了幾分居家的柔和。
這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都屈才了。
“轉性了?”
楚風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卻沒有動,隻是用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
“江大小姐也會洗手作羹湯了?這可真是天下奇聞。”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弄。
若是換做二十天前,江舒悅怕是早就把手裡的碗摔在他臉上了。
但現在,她隻是眼睫毛輕輕顫了顫,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之前是我不懂事。”
她垂下眼簾,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嫁給了你,我就是你的妻子,照顧你,是應該的。”
“妻子?”
楚風笑了,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他伸出手,捏住江舒悅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彆忘了,你不過是我花錢買來的一個玩意兒。”
“一個……讓我消遣解悶的寵物而已。”
屈辱。
尖銳的刺痛,瞬間貫穿了心臟。
江舒悅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掌心。
但她的臉上,依舊努力維持著那副溫順的表情。
她甚至,對著他,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是,我知道。”
“可……可就算是寵物,也想討主人開心啊。”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公斤的顫抖和哀求。
楚風盯著她看了許久。
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仿佛能將人的一切偽裝都看穿。
江舒悅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她怕。
怕自己一個眼神,一個微表情,就暴露了內心深處那滔天的恨意。
就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楚風忽然鬆開了手。
“算你識相。”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慢條斯理地送進嘴裡。
“味道還行。”
他淡淡地評價道,“就是火候差了點。”
江舒悅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下來。
她知道,自己今天這一關,算是過了。
“我……我下次會注意的。”
她低聲說。
“嗯。”
楚風不再看她,自顧自地吃起了早餐。
整個餐廳,隻剩下餐具碰撞的,細微的聲響。
江舒悅站在一旁,看著那個優雅進食的男人,心中一片冰冷。
她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
一場漫長而又艱苦的,偽裝之路。
她要用自己的溫順和體貼,織成一張網。
一張足以麻痹他,讓他放鬆警惕的網。
然後,再尋找機會,給予他致命一擊!
從那天起,江舒悅徹底將自己代入了一個“賢惠妻子”的角色。
她不再隻是做做早餐。
楚風換下來的衣服,她會第一時間拿去清洗、熨燙,然後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衣櫃裡。
他工作的書房,她每天都會打掃得一塵不染,連他隨手亂放的文件,她都會按照日期和類型,分門彆類地整理好。
甚至,她開始研究按摩。
每天晚上,當楚風結束一天的工作,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時,她就會端著一盆熱水,走過去。
“我幫你泡泡腳吧,可以解乏。”
她的聲音,總是那麼輕,那麼柔。
起初,楚風是拒絕的。
他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譏諷道:“江大小姐,你這又是演的哪一出?苦肉計?”
江舒悅不說話,隻是默默地蹲下身,想要去脫他的襪子。
楚風的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
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又危險。
“我讓你動了嗎?”
江舒悅的動作僵住了。
她抬起頭,眼眶紅紅地看著他,眸子裡水光瀲灩,寫滿了委屈和無措。
“我……我隻是想讓你舒服一點。”
她咬著嘴唇,那副模樣,我見猶憐。
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樣的美人,用這樣卑微的姿態對著自己,恐怕都很難再硬起心腸。
楚風也不例外。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再阻止。
溫熱的水,包裹住雙腳,驅散了一天的疲憊。
江舒悅的手,很軟,很滑。
她的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地按壓著他腳底的穴位。
帶來一陣陣,酥麻的戰栗。
楚風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沒有再說話。
他能感覺到,女人的呼吸,輕輕地灑在他的腳踝上,帶著一絲溫熱的癢意。
他甚至能聞到,她發間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馨香。
這個女人,在用她所有的方式,來取悅自己。
用她的美貌,她的身體,她的溫柔。
她像一株菟絲花,看似柔弱無骨,卻在不動聲色間,一點一點地,纏繞上來。
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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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倒要看看,她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從那晚開始,為楚風泡腳按摩,就成了江舒悅每晚的“必修課”。
她越來越熟練,也越來越大膽。
有時候,她會借著按摩的機會,指尖有意無意地,劃過他小腿的肌膚。
有時候,她會俯下身,靠得很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畔。
“這樣……舒服嗎?”
她的聲音,又嬌又媚,帶著一絲刻意的引誘。
楚風猛地睜開眼,一把抓住了她作亂的手。
“你玩火?”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江舒悅被他抓得生疼,卻不掙紮,反而順勢倒進了他的懷裡。
她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
隔著薄薄的衣料,楚風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胸前的豐盈,緊緊地貼著自己的手臂。
“我隻是……想讓你開心。”
她仰起臉,吐氣如蘭。
那雙漂亮的眸子裡,仿佛蒙上了一層水霧,迷離而又魅惑。
楚風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
她知道自己長得漂亮,知道什麼樣的表情,什麼樣的姿態,最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之前的她,像一朵帶刺的玫瑰,美麗,卻紮手。
而現在的她,收起了所有的利刺,將自己最嬌豔,最芬芳的一麵,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的麵前。
這是一場,赤裸裸的陽謀。
她算準了,沒有男人能拒絕這樣的誘惑。
“嗬。”
楚風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讓懷裡的江舒悅身體一顫。
他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既然要演,就演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