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那句“你的懲罰,才剛剛開始”,如同最後的宣判,將江舒悅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
她癱在沙發上,身體裡的最後一分力氣都被抽乾了。
眼淚已經流不出來,隻剩下乾澀的抽噎。
恐懼,像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她的心臟,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奢侈。
楚風沒有再逼近,他隻是轉身,慢條斯理地走到酒櫃旁,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他輕輕晃動著酒杯,猩紅的液體在水晶杯壁上掛出一道道漂亮的弧線。
他就那樣站著,品著酒,仿佛在欣賞一出落幕後、舞台上狼藉的戲劇。
而江舒悅,就是那最狼狽、最可笑的道具。
“怎麼不哭了?”
楚風抿了一口酒,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的嘲弄。
“繼續啊。”
“你不是很會哭嗎?”
“以前隻要你一哭,我就心軟。現在怎麼不靈了?”
他每說一句,江舒悅的身體就顫抖一下。
這些話,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地紮進她的神經裡。
她知道,這隻是開始。
真正的折磨,現在才拉開序幕。
“楚風……我求你……”
江舒悅用儘全身力氣,從喉嚨裡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
“求你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放過你?”
楚風像是聽到了什麼年度最好笑的段子,他轉過身,一步步走回來。
“江舒悅,你猜猜,一個視頻的點擊量,在半個小時內突破一個億,需要多大的能量?”
他拿出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了他那張英俊卻冰冷的臉。
他沒有把手機遞給江舒悅,隻是在她麵前晃了晃。
屏幕上,是一個正在瘋狂滾動的視頻播放頁麵。
標題用加粗的黑體字寫著——《年度大戲!豪門前妻為情人背刺千億老公,反被極限反殺!》。
封麵,正是江舒悅那張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臉。
是之前她向楚風“懺悔”時,被針孔攝像頭拍下的畫麵。
視頻裡,她聲淚俱下地訴說著自己對楚風的“愛意”和“悔恨”,然後又偷偷摸摸地將所謂的“商業機密”發送出去。
整個視頻,剪輯得乾淨利落,節奏感極強,配上激昂又諷刺的,簡直比院線大片還要精彩。
“你……你錄下來了?”
江舒悅的瞳孔驟然收縮,她想撲過去搶奪手機,卻渾身無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當然。”
楚風收回手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這麼精彩的表演,不記錄下來,豈不是太可惜了?”
“我不僅錄下來了,我還找了全網最牛的公關團隊,買了所有的熱搜榜單。”
他劃動著手機屏幕,輕聲念著那些評論。
“‘我敲!這姐們兒是影後級彆的吧?奧斯卡欠她一個小金人啊!’”
“‘樓上的,什麼小金人?這是純純的又蠢又壞,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典範!’”
“‘心疼楚總一秒鐘,這娶的不是老婆,是商業間諜啊!’”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楚總這波反殺帥爆了嗎?這才是爽文男主該有的樣子!不聖母,不原諒,直接送她上西天!’”
“‘前麵的,不是上西天,是社會性死亡!這姐們兒以後出門估計得戴三層口罩吧?’”
楚風的嘴角噙著一抹殘酷的笑意。
“江舒悅,恭喜你,你火了。”
“現在,全網幾億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貨色了。”
“他們知道你如何背叛自己的丈夫,如何夥同奸夫想搞垮他的事業,如何在他麵前演戲,又如何愚蠢地掉進他設下的陷阱。”
“你不是喜歡當演員嗎?”
“我給你搭了這麼大一個舞台,觀眾夠不夠多?掌聲夠不夠熱烈?”
“不!不!不要!”
江舒悅終於崩潰了,她發出尖利的嘶吼,雙手捂住耳朵,拚命地搖頭。
“把視頻刪了!楚風!我求你把視頻刪了!”
她可以接受一無所有,但她無法接受自己變成一個天下皆知的笑柄和蕩婦。
她可以想象,明天,不,現在,她的所有親戚、朋友、同學,都會看到這個視頻。
他們會怎麼議論她?
會怎麼嘲笑她?
她的人生,徹底完了。
“刪掉?”
楚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裡沒有半分憐憫。
“江舒悅,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
“這隻是開胃菜而已。”
“你帶給我的羞辱,我要你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你毀掉的,是我對你最後的情分。而我毀掉的,是你賴以生存的一切。”
他看著江舒悅那張因為恐懼和絕望而扭曲的臉,心中的快意沒有半分消減。
這還不夠。
遠遠不夠。
他要的,是讓她和她那一家子吸血鬼,徹底回到他們應該待在的泥潭裡,永世不得翻身。
楚風看著江舒悅徹底崩潰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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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地收起手機,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彆急著絕望。”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江舒悅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好戲,才剛剛演到第二幕。”
說著,他當著江舒悅的麵,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一個乾練的男聲傳來:“楚總,您有什麼吩咐?”
是他的私人助理。
“小李,”楚風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通知財務部,從現在開始,停掉江大生和徐周麗名下所有的銀行卡、信用卡副卡,以及一切和我們公司有關的資金往來。”
電話那頭的小李愣了一下,但立刻專業地回答:“好的楚總,我馬上辦。”
“還有,”楚風繼續說道,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江舒悅慘白的臉上,“他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是我租的吧?通知房東,我們不續租了,讓他們今天之內,就給我搬出去。”
“江天,你那個廢物弟弟,他現在的工作,也是我安排的吧?”
“對,楚總,在分公司市場部當個小組長。”
“開了。”
楚風吐出兩個字,乾脆利落。
“告訴人事,就說他能力不足,品行不端,讓他卷鋪蓋滾蛋。順便在行業內打個招呼,我不想在任何一家有點名堂的公司裡,再看到這個人的名字。”
“明白!”小李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興奮。
他早就看江家那群人各種不爽了,仗著和楚總的關係,作威作福,沒少給公司添麻煩。
現在楚總終於要清理門戶了,簡直大快人心。
掛斷電話,楚風將手機隨意地丟在沙發上。
整個房間,安靜得可怕。
江舒悅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楚風。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處理剛剛聽到的信息。
停掉爸媽的卡?
讓他們從大房子裡搬出去?
開除弟弟,還要在行業裡封殺他?
這……這是要把他們全家往死裡逼啊!
“你……你不能這麼做!”
江舒悅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猛地從沙發上掙紮起來,撲過去想抓住楚風的褲腿。
“楚風!你不能這麼對我爸媽!他們是無辜的!我弟弟也是!”
“無辜?”
楚風一腳踢開她伸過來的手,力道不大,卻充滿了侮辱性。
他蹲下身,與她平視,眼神裡的冰冷幾乎能將人凍結。
“江舒悅,你跟我談無辜?”
“你媽徐周麗,帶著一群所謂的親戚,三番五次來我的店裡鬨事,砸東西,訛錢,那個時候,她無辜嗎?”
“你爸江大生,跟在你媽屁股後麵,當個應聲蟲,對我爸媽冷嘲熱諷,那個時候,他無辜嗎?”
“你那個廢物弟弟江天,仗著我的勢,在外麵花天酒地,欺負公司的女同事,甚至還想染指我的生意,那個時候,他無辜嗎?”
楚風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他們住著我租的豪宅,開著我買的豪車,花著我給的錢,轉過頭來,卻想著怎麼把我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事業搞垮,把我送進監獄。”
“你現在跟我說,他們是無辜的?”
楚風笑了,笑得無比諷刺。
“江舒悅,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就你最聰明,彆人都是傻子?”
“我給他們優渥的生活,不是因為他們配,而是因為你。”
“我以為,看在你的麵子上,他們能有所收斂。可我錯了,我養的不是人,是一群永遠喂不熟的白眼狼!”
“現在,你這個最大的靠山都倒了,你覺得,他們還有什麼資格享受這一切?”
“不……不是這樣的……”江舒悅拚命搖頭,眼淚再次決堤,“我媽她隻是……隻是愛占點小便宜……我弟他隻是……隻是還年輕不懂事……”
“閉嘴!”
楚風厲聲喝斷了她。
“收起你那套可笑的借口!”
“愛占小便宜?那是貪得無厭!”
“年輕不懂事?那是無法無天!”
“江舒悅,你到現在還在為他們開脫,你真是……無可救藥!”
他站起身,重新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就是要讓他們從天堂掉回地獄。”
“我就是要讓他們嘗嘗,從錦衣玉食,到一無所有的滋味。”
“你媽不是最愛錢,最愛麵子嗎?我倒要看看,當她被房東趕出大門,銀行卡裡一分錢都刷不出來的時候,她那些所謂的親戚朋友,還會不會像哈巴狗一樣圍著她轉!”
“你弟弟不是覺得自己很牛逼嗎?我倒要看看,當他找不到工作,連房租都交不起的時候,他還有什麼資本去花天酒地!”
“至於你……”
楚風的目光,重新落回江舒悅身上。
“你很快就會接到他們的電話了。到時候,你可以親口聽聽,你所謂的‘無辜’的家人們,是怎麼咒罵你這個把他們拖下水的罪魁禍首的。”
“好好享受吧,這都是你應得的。”
楚風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江舒悅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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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想象得到那個畫麵。
母親徐周麗撒潑打滾的咒罵,弟弟江天歇斯底裡的指責,還有父親江大生懦弱的歎息。
他們不會怪自己貪婪,隻會怪她這個女兒、這個姐姐,沒本事留住楚風這棵搖錢樹。
她,將成為整個江家的罪人。
這種來自至親的怨恨和拋棄,比網絡上的口誅筆伐,更加讓她感到恐懼和窒息。
“不……會……的……”
她喃喃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祈求。
可她自己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楚風說得對。
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