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絲線長釘如同三道寒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襲來,金鴻大驚後退,幾乎是本能地舉劍格擋,隻是沒想到的是,那長釘如同裝了定位的導航,還會變軌運行,極其刁鑽地往著他身上的空隙刺來。
沒柰何,金鴻大喝一聲,長劍旋轉形成一道光幕,叮叮叮連續三聲脆響,三支長釘如同有生命的蛇頭,飛速後撤,退回了宗正的袖籠之內。
這個變故幾乎就是刹那間的事情,兩人從襲擊到防禦,再到最後的恢複,莊嶠基本都沒怎麼回過神。
這就是宗師境高手的對決,瞬間分勝負,沒有那麼多華麗到不行的前搖準備,就是單純的力量技巧速度,加上自身的修為反應,根本就不是莊嶠以前在電視電影上看到的那種驚天動地,反而簡單極致到了可笑的方式!
“雖然邁入了宗師境,但是根基不穩,氣息不暢,這回天下文武大會上應該難堪大用!”宗正輕飄飄丟下一句話就轉身離去,隻讓金鴻臊得麵紅耳赤,頗有些手足無措之感。
剛才這個老太監的壓迫,莊嶠曹福不清楚,金鴻自己可是明白得緊,如果最後宗正不留手,他絕然會被竄成窟窿,這個老陰人的速度控製力太可怕了!
原本金鴻以為自己跟天下宗師相比,即便不能取勝,自保應該是無虞的,可是現在卻被老太監一記響亮的耳光抽醒了!這就如同圍棋一段挑戰九段,不是說沒有機會,如果對方認真的話,他想取勝是癡心妄想!
真正的宗師境高手竟然恐怖如斯,出手就會取人性命,對方基本毫無掙脫,即便自己已經身為宗師境同等段位,但數位差卻沒有補上來,這可不是一年半載就能成功的事情啊!
莊嶠對於江湖隱秘之事知之甚少,也幫不上金鴻什麼忙,不過前世倒是看過不少金古梁幾位老爺的那種描寫絕頂高手的武俠小說,也從中看到過很多稀奇古怪的秘籍記述,就是不明白這些玩意,會不會對現今這個世界的江湖體係造成影響?
“金兄,乾脆我給你抄一篇內功修煉法門做參考,你覺得行就用,不能用的就不要強行使用,以免走火入魔了!”
金鴻有些意外,莊嶠詩詞無雙倒是真的,也聽過他寫的話本小說很精彩,甚至還有傳言他寫了一部絕世兵法,可就沒有聽過他對武學之道也有涉獵啊?
“公爺不可勉強,武學之道一般都是個人習練體悟,基本沒有成法可循啊?!即便按照過往成法修煉的,此生也會在固定到某個臨界點上不可再行增長!”
金鴻這話對他而言非常正確,但其實謬誤也很大,他這種從絕品高手到宗師境的成長,自己習練體悟當然是最適合的,但是天下資質平庸之輩如過江之鯽,如果不靠著大門派宗門流傳的修煉法門,想靠自身習練體悟那就是個笑話而已。
“不如這樣吧,叫上小舞一起,她雖是女子,但是武學資質也算上乘,你們一起聽我書寫講述,相互印證一下有沒有可用之道,再做決定如何?”莊嶠沉吟一下,立馬就讓蕭十一去將跟隨繡娘學習刺繡的張五舞叫來了書房。
莊嶠成了國公,張五舞自然水漲船高成了一品夫人,在宏梁這個大環境下,讓一個一品夫人整天舞刀弄劍的,張五舞自己也不好意思,沒柰何,隻有在大嫂張萍的建議下,重新學習起女兒家該懂的東西才是。
莊嶠才不在乎這些,但是架不住張五舞自己堅持,也隻有隨著她而行,可是莊嶠也明白的,以張五舞的性子,肯定不會適應針繡這些需要極大耐心的細致活計。
果然,聽到自己男人要讓她習練武技的事情,張五舞立馬就扔下針頭給那些繡娘師傅放了假。
興致勃勃跑到了書房的張五舞,已經看見金鴻在一旁侍立磨墨,莊嶠已然展開了一幅巨大白淨的紙張。
但見莊嶠輕觸筆鋒,在白紙上赫然寫下九陰真經四個大字後,金鴻和張五舞頓覺呼吸一緊之感。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陰陽之候列,變化之由表,.......,陰極在六,何以言九。太極生兩儀,天地初刨判。六陰已極,逢七歸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陰之清純,寒之淵源。”
這總綱一寫完,莊嶠隻覺得手腕有些發酸,正回頭,卻見到金鴻和張五舞似乎有些入神了。
這篇武學之道的總綱,在莊嶠看來就是遊戲一般,可是對於缺乏係統理論指導的金鴻而言,卻如同撥雲見日,醍醐灌頂之言!
接下來就是內功心法篇,共計四段,每個篇幅都有點長,段落記述得更細致些,所以莊嶠也寫得很慢,但是一寫完成後,基本白紙上已經是密密麻麻一大版。
“夫,夫君,你真的不會武功麽?”張五舞口吻間有些遲疑了,如果這篇總綱是一個武學宗師寫就的話,自然不會讓二人過於驚歎,可是加上這個內功心法,那簡直就不是普通宗師能夠寫就的東西了,即便天下數得著的大宗師,也不一定能夠完成此等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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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宗正再厲害,讓他將自己的武學體係整理成可以通俗易懂的文本格式,還要不能有絲毫偏差記述的話,他能做到就有鬼了。
“公爺,金鴻歎服!”金大個拱手作禮由衷讚歎一聲,而後謹慎說道,“隻是公爺這個東西,絕對不能輕易流出江湖啊!”
莊嶠微微一愕,繼而像是想起了什麼莞爾一笑,“金兄既然覺得有價值,那就讓你們看了就行,一會毀掉就成!”
“啊,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金鴻連連擺手,麵色卻是非常嚴肅說道,“此乃公爺心血之作,毀掉殊為可惜了,不若由在下收藏起來,也免得以後府上為江湖人士打擾!”
莊嶠和張五舞一愣,立馬想到了好些東西,確實啊,這些玩意如果被江湖人知道了,隻怕不知道讓多少人瘋狂,更不知道以後有多少人覬覦國公府上,那可真是不堪其擾了。
想到這裡,莊嶠就有些意興闌珊了,寫一半就行了吧!反正金鴻需要進步的東西應該就是強化內功心法練習,其他諸如九陰白骨爪和鬼蜮陰風吼,以及攝魂心術這種招數,還是算了,即便張五舞也不適合練那個玩意。
“夫君,我不學刺繡了,我要練這個,感覺這個很適合女子習練一般?!”
張五舞這話一落,金鴻和莊嶠立時有些發怔,金鴻是出於本能覺得這個內功心法很玄妙,應該對自己加強內息互補增強。
其實金鴻修習九陰真經的內功心法肯定是事半功倍的,隻因他進入宗師境以後,天下武功在他眼裡應該是殊途同歸,基本就差意識形態的增長而已。
莊嶠卻是聯想得更多,那倚天屠龍後段裡,周芷若為何短短時日就能跟主角抗衡的,可不就是修習了九陰真經內功心法的啊!
這就好比修房造屋,隻要根基牢固的,儘管往上麵蓋房子就行了,不管樓層加到幾層都行。
宗正那個老太監為何剛才牛逼哄哄,不就是自己經驗運用意識,都在金鴻之上才會如此?
但張五舞不同,她還有極大的成長空間來著,九陰真經說不得還真是給她這艘火箭,添加了更加高級的氫動力燃料輔助。
“你喜歡練就練,彆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莊嶠笑言道,眼看張五舞為了自己委屈著去學習刺繡,莊嶠心裡其實就有些不舒坦,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從嫁給自己仿佛都收斂起來變成另外一個人。
這個世界女性的附屬標簽太過於強大,自己也不好輕易更改,隻有用時間和以後開啟民智的方式一步步構建而成吧。
“謝謝夫君!”張五舞開心極了,要不是金鴻在,說不得都要撲上來吧唧他一口。
莊嶠轉頭對金鴻繼續道,“金兄,雖然我不太懂武學之道,但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唯快不攻的道理還是知道些,宗公公那般身手,估計也是占據了速度的極大優勢,至於怎麼克製我並不知道,金兄或許可以從這十六字裡去體會一下?”
莊嶠話聲一落,金鴻立時眼睛一亮,整個人如同煥發新生一般豁然開朗。先前被宗正打擊過後的精神波動,此刻已然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