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玄察覺王仲的尷尬,轉言道:老夫此次來泰山避寒並未告知旁人,雲逸從何得知我們住在驛館?
王仲解釋道:近來泰山往來人員繁雜,為防匪患混入,特命人徹查,這才得知鄭師在此。
鄭玄捋須頷首:原來如此。雲逸心係百姓,不負盧公教誨。
王仲直入主題:此次前來,實有要事相求,望鄭師相助。
鄭玄道:但說無妨,老夫定當儘力。
管寧、邴原也道: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吩咐。
王仲欣喜道:如諸位所見,泰山發展日漸起色。來年開春,我打算推行全民屯田,為百姓儲糧。
鄭玄讚許道:此乃利國利民之舉!
管寧附和:確實!
邴原疑惑:屯田雖好,但需要我等做些什麼?
王仲解釋道:去年開荒忙碌,孩童無人看管,走失事件頻發,令屯田軍疲於奔命。
今年我計劃在各縣設立學堂,招收適齡孩童。既解父母後顧之憂,又讓屯田軍專心護田,更能教書育人,可謂一舉三得。
鄭玄頷首:雲逸思慮周全,令人欽佩!
管寧會意:雲逸是想讓我們幫忙教書?
王仲微笑:若諸位願來太守府任職,王某自當歡迎之至!
“諸位皆懷經世之才,莫說區區泰山,便是位列朝堂亦非難事,然諸位卻鐘情林泉,不慕榮利,鄭公更於北海興學,傳道授業,實在令人欽敬。”
“王某不敢奢望諸位入幕府效力,唯有退求其次,懇請鄭公與各位在泰山設立學堂,教書育人,所需資費,儘由我王仲承擔!”
鄭玄撚須沉吟:“這......”
王仲連忙追問:“莫非鄭公有所顧慮?”
“非也。”鄭玄緩緩搖頭,“辦學易,然授課典籍之事......”
管寧頷首附和:“鄭公所慮極是。雲逸欲在諸縣設學,泰山郡轄十二大縣及諸多小邑,若每處皆設學堂,所需典籍何其之多!”
出身寒門的邴原對典籍渴求尤甚。
他長歎道:“確實如此。無典籍何以傳道授業?雲逸設想雖佳,恐難實行。”
王仲唇角微揚:“若王某能解決典籍之困,諸位可願相助?”
鄭玄愕然:“雲逸慎言!你可知一所學堂需多少卷帙?老朽在北海藏書,專設十餘間書室尚不敷用!”
十餘間書室?!
王仲聞言暗自咋舌。
這年頭的藏書家,竟為典籍專築屋舍!
他強抑心緒,正色道:“實不相瞞,學生此番攜來一物,憑此物可要多少典籍便有多少。”
鄭玄驚詫:“不知是何寶物?”
王仲招手道:“則平,呈上來。”
趙普解開包裹,將厚厚一疊素紙置於鄭玄案上。
霎時間——
無論是鄭玄、管寧,還是邴原。
眾人目光皆為之凝滯,眼底泛著異彩。
鄭玄雙手微顫,輕撫案上素紙:“雲逸,這是......”
王仲淡然一笑:“正是紙張。”
管寧、邴原霍然起身,震驚地望著那疊白紙。
昔日洛陽城中,蔡邕曾展示過書籍,引得盧植與衛氏族人瞠目結舌!
當世能擁有紙質典籍者,皆是名震天下的鴻儒!
可眼前——
整疊白紙竟這般隨意擺放?
鄭玄喉頭微動:這紙張為何如此特彆?
管寧難掩驚歎:此乃生平所見最佳紙張!
王仲坦言:學生改良了蔡侯紙,使其更易書寫且便於保存。
鄭玄麵露駭色:你竟能改良蔡侯紙?當真匪夷所思!
邴原急問:雲逸,這般紙張共有多少?
王仲朗聲道:此乃試驗品,成品質地更佳。我泰山可大批量製作,要多少書便能印多少書!
鄭玄拍案而起:好!老夫同意在泰山講學!
鄭玄決定在泰山設館授徒!
王仲立即打出這塊金字招牌,廣招門生。
這項重任落在了劉基肩頭。
劉基來到驛館叩門:孔明兄,劉伯溫拜訪。
門扉輕啟。
青年迎客道:叔父請進。
劉基含笑拱手:彆來無恙。
諸葛圭示意入座:伯溫請用茶。
諸葛瑾奉上香茗:叔父慢用。
諸葛圭低語道:“多年未歸,今日重遊泰山,竟已麵目全非,真教人驚歎,伯溫賢弟功不可沒啊!”
劉基連忙擺手道:“不敢當!泰山改建之事,在下不過是奉命行事,真正運籌帷幄的,是家主大人。”
諸葛圭輕撫胡須:“莫非是......奉高侯王仲?”
劉基正色道:“正是!從地暖圖紙到竣工啟用,皆由家主定奪,在下豈敢貪天之功。”
諸葛圭目露訝色:“倒不曾想,這位軍旅出身的郡守竟有如此才乾。”
劉基笑道:“家主雖出身行伍,實乃當世大儒,盧尚書高足,蔡中郎愛婿,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竟有此事?”
諸葛圭撚須沉吟:“看來是老夫眼拙了。細想也是,若非真才實學,豈能如此年輕便主政一方。”
劉基順勢道:“家主上任半載,便令泰山煥發生機,這般雷霆手段,古來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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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圭頷首:“確有過人之處。不過伯溫啊,若無你鼎力相助,怕也難以這般順利吧?”
劉基肅然道:“得遇明主,三生有幸。張李二族罪孽深重,唯有家主這般雄才,方敢鐵腕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