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孔氏全族押上城垛。劉澤突然笑起來,玉佩絛穗在腰間亂顫,城破時我要看見他們的血濺在黃巾旗上。
......
五裡外鬆濤陣陣。
太史慈的箭囊與鞍韉相擊,奏出清越的琶音:王使君可知,北海王已在孔府外架起油鼎?
王仲撫過愛馬汗濕的鬃毛。掌紋間還殘留著方才突圍時,某個黃巾將領的頸骨觸感:巧了,我泰山郡獄裡也關著幾個自稱大賢良師的......
殘月爬上樹梢時,他們麵前的沙盤已堆出新的地形。太史慈突然發現,這位郡守袖口竟繡著細密的回紋——那是給長輩守孝的針腳。
太史慈喉頭滾動,沉聲喝道:縱使粉身碎骨,太史慈也定要救出孔家滿門!
黃巾軍大營。
張饒踞坐主位,眉宇間愁雲密布。
北海城高池深,想要攻破絕非易事。
帳簾突然掀開,親兵疾步進帳抱拳:稟渠帥,管承、邱平二位將軍求見。
張饒擰眉:他們來作甚?速請。
不多時,管承與邱平聯袂入帳。
張饒直接發問:二位不在本部督戰,來此有何要事?
邱平拱手施禮:特為青州數十萬兄弟的前程而來。
管承重重頷首:正是為此事!
張饒眼中精光一閃:願聞其詳。
邱平撚著胡須反問:渠帥可知今日攻城時遇見何人?
泰山王仲!四字如驚雷炸響。
張饒霍然起身:他怎會在北海?
管承雙目赤紅指天發誓:這張臉化成灰我都認得!當年甘陵之戰,就是他帶兵斬殺我兄長!
邱平趁機進言:王仲主力既在北海,泰山必然空虛。那裡錢糧堆積如山,莫說三十萬大軍,便是翻倍也供養得起。
見張饒沉吟,文士邱平又添一把火:北海久攻不下,王仲援軍已至,僵持下去恐生變故啊。
張饒猛然拍案:傳令三軍,轉道泰山!
管承單膝跪地:張某拜謝渠帥!
報——
急促的傳令聲突然劃破軍帳。
一名吏卒倉皇奔至,臉色煞白:首領!大事不妙!那支騎兵來勢洶洶,弟兄們抵擋不住了!
張饒眉間擰成川字:何處來的騎兵?
管承急忙應道:老張,正是那王仲麾下的鐵騎!
張饒勃然變色,厲聲喝道:傳我將令!此獠乃謀害大賢良師的元凶,務必取其首級!
吏卒駭得倒退兩步:遵......遵命!小的這就去傳令!
劇縣城外。
王仲手中墨刃翻飛,所過之處血浪滔天。典韋持雙戟護衛在側,如猛虎出柙,殺得敵軍膽寒。
主公,賊寇棄北海而圍我!
王仲嘴角掀起森然弧度:將他們引開,為子義爭取時間!
話音未落,墨刃已在半空劃出奇詭軌跡,向尖刀營將士傳達軍令。王仲與典韋且戰且走,如釣餌般引誘黃巾賊眾追擊。
尖刀營瞬間變陣,首尾相連結成鋒矢。若敵軍突進,陣型便如鴻雁展翅般彎曲成v字,正是名震天下的雁行大陣!
寒芒閃過,長槊歸鞘。將士們自馬鞍取出連弩,憑借雙鐙穩穩控馬,始終將敵我距離精準控製在三十步內——這正是連弩發揮最的絕殺距離!
咻!咻!咻!
雖是可的利器,為節省箭矢皆作精準點射。但凡有冒進者,必有一支弩箭破空而至,直取麵門!
這些精銳平日除騎術外,最重訓練。三十步內箭無虛發,堪稱百步穿楊。黃巾賊眾徒仗雙腳追趕,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同伴接連倒下。
眼看就要追上,可對方一溜煙又竄出老遠,氣得他們直跳腳,恨不得插上翅膀飛撲過去。
最可恨的是,發現那廝竟是王仲,頓時火冒三丈!
一個個甩開膀子猛追!
但邪門的是......
尖刀營快得跟閃電似的,任他們使出的勁兒都攆不上!
追急了還冷不丁吃一梭子弩箭,當場就能把人釘成篩子!
你說氣人不氣人!
管承縱馬高喊:弟兄們!跟我衝!殺上泰山宰了王仲,給大賢良師!
給大賢良師!
給大賢良師!
喊殺聲震天響,這幫人紅著眼玩命追。
大夥彆怵!他們就這點人馬,追上剁碎了喂狗!
弄死王仲,殺到泰山就有飯吃!
衝啊——
王仲也傻眼了。
好家夥!
這群餓鬼跑起來比正常人還快!
看來人急了真能爆發出驚人潛力。
不過......
就在黃巾賊瘋追王仲時。
北海城外的敵軍正悄悄撤退。
太史慈瞅準時機單騎突進:大王莫慌,太史慈來援!
唰唰唰!
銀槍如龍,直插敵陣腹地,眨眼殺到城門前。
城頭上憋了半天的北海康王終於爆發:開門!給本王殺出去宰了這群反賊!
轟隆——
城門大開。
一隊精兵殺出,追著黃巾潰軍屁股往死裡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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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城中,太史慈策馬疾馳而入,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殿下,末將來遲,請恕罪。
劉澤雙手扶起:愛卿能來,孤心甚慰。
太史慈正色道:此番多虧王大人妙計,他親身誘敵引開黃巾賊寇,末將方能脫身趕來。
劉澤頷首讚許:王仲果然智勇雙全,不愧是我大漢棟梁。
殿下,王大人此舉原為護送孔氏族人遷居泰山,不知......
未等說完,劉澤擺手打斷:子義莫急。若賊兵卷土重來,該當如何?
這廝當真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