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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斬官麵如土色,急令左右:速速稟報郭圖大人!
兗州地界。
泰山之巔。
議事大堂。
今年又是個五穀豐登的好年景。
王仲正與趙普、荀彧等人商議秋賦事宜,忽見郭嘉神采飛揚地闖進廳來,眉梢眼角儘是喜色。
郭嘉含笑抱拳:主公,天大的好消息!
果然!
王仲會心一笑。
雖未明說,但他已猜得不離十。
可是河北那邊有了進展?
王仲抬眼問道:不必賣關子,直言便是。沮授、田豐怎樣?可曾問斬?
其實王仲何嘗不想收服沮授、田豐。
隻是深知這二人秉性剛直,帶著股迂腐的愚忠勁兒。
此時招降他們並非明智之舉,不如乾脆除掉對手,斬斷袁紹的左膀右臂,更為實際。
反正王仲手下已有郭嘉、荀彧、趙普、劉基等人,實在不行還能從招攬人才,不缺這一兩個謀士!
對王仲來說,削弱敵人同樣能提高勝算,未必非要自身增強,一切還得看機會!
趙普在一旁低聲道:“看奉孝的表情就知道,沮授、田豐肯定已被處決,否則他不會是這樣的神情。”
“哈哈哈——”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郭嘉一擺手:“說得好像你們很懂我似的,若隻是殺了沮授、田豐,我郭奉孝至於這麼高興?”
“嗯?”王仲立刻看向他。
眾人的目光也齊刷刷落在郭嘉身上。
難道……還有意外收獲?
郭嘉微微拱手,嘴角含笑:“主公,袁紹不僅斬了沮授、田豐,行刑當日忽有妖風大作,天地昏暗,但很快又消散無蹤,恢複如常。”
在場皆是謀略過人之輩,立刻明白郭嘉的言外之意。
劉基捋胡須的手一頓:“你是說,斬首當日有妖風突起?”
郭嘉點頭:“正是!這消息我也是今日才拿到。”
“奉孝的意思是……”和王仲相處久了,他的頭腦也敏銳起來,略一思索便道,“此事可以大做文章?”
“必須好好利用!”郭嘉毫不猶豫,“如今雖除掉了沮授、田豐,但袁紹還有郭圖、審配、辛評等才智出眾之人,若能把他們也……”
王仲盯著郭嘉,嘖嘖搖頭:“奉孝!你可真夠狠的!袁紹要是知道咱們這麼算計他,怕不是得活活氣死!”
“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郭嘉微微一笑,欠身回禮道:這話不是常聽主公念叨的麼,嘉不過是現學現賣,說起心狠,還是主公更勝一籌呢!
堂上頓時響起歡快的笑聲。
若換作田豐對袁紹這般說話,隻怕早就招來怒目而視,即便不治罪也免不了被穿小鞋。但王仲對郭嘉的調侃卻不以為忤,反倒覺得有趣。
歸根結底,還是兩位主君性情迥異。袁紹表麵寬厚實則多疑,演戲功夫一流,哪像王仲這般率真灑脫!
王仲立即笑著反擊:此言差矣!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早已青出於藍,比為師狠辣多了!
滿堂再次哄笑。
王仲正色道:既然東風已起,不如再添把柴,讓這把火燒得更旺些。最好等到咱們秋收完畢,熬過寒冬,讓袁紹那邊元氣難複。
屆時咱們以朝廷大義為旗,揮師北上,定能一舉殲滅袁紹,平定北方!
郭嘉恭敬行禮:主公放心,此事交給在下。定讓鄴城的火勢更旺,不負所托。
王仲頷首:速去安排吧。
待郭嘉退下,王仲轉向眾人:來,繼續商議秋收事宜。
荀彧沉默不語,陷入沉思。
此時的鄴城大將軍府中,袁紹正緊鎖眉頭,在大殿上焦躁地來回踱步。文珷官員分立兩側,郭圖更是垂首肅立,眼觀鼻鼻觀心。
之前處決沮授、田豐的決策,讓袁紹背負了沉重的輿論壓力。而作為獻策者的郭圖,如今更是受到袁紹特殊關照,頗有種費力不討好的感覺。
這陣突如其來的妖風,著實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公元一零六六年
殿內,郭圖微微躬身,眼底掠過一絲陰翳。
急報——
一聲長喝劃破肅靜,顏良龍行虎步入殿。
袁紹疾步上前:百姓可已歸家?
顏良抱拳:儘數驅返。然民怨沸騰,皆要揪出禍首,強壓恐非良策。
許攸撚須低語:天象異變雖屬巧合,百姓卻深信天意。主公需給個說法。
說法?袁紹冷笑側目,餘光掃向郭圖。
郭圖當即伏地:屬下願以性命平息民憤!
好個以退為進!)
許攸暗自咋舌,這廝果然摸透了主公脾性。
果然袁紹振袖怒喝:荒謬!殺田豐、沮授乃本公之令,與卿何乾?
郭圖額抵青磚怦然有聲:主公隆恩,圖萬死難報!
漢製本無跪禮)
這一跪卻見真心)
袁紹愣神片刻,連忙攙扶:些許流言何足掛齒,假以時日必不攻自破!
話音未落,謁者踉蹌撲入:主...主公!百姓又聚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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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怎又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