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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袁紹已拍案暴起:“荒謬!絕無可能!”
審配也失聲驚呼:“胡言亂語!關羽此刻分明在黎陽渡口與文醜將軍激戰,怎會現身此地!”
小吏撲通跪倒,顫聲道:“可城下那將身披綠袍,手持青龍刀,分明就是關羽啊!”
滿堂文珷頓時炸開了鍋:
“什麼?竟有這等事!”
“難道賊軍放棄黎陽要地,直取鄴城?”
“黎陽乃戰略咽喉,關羽怎會舍而不攻!”
“可這突然出現在城下的又是何人?”
大殿內一片寂靜。
疑雲驟起,眾人神色各異。
袁紹鐵青著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確定看清了?城下之人當真是關羽?
報信官員剛要回答,殿外又傳來急促呼喊:
急報!
一名侍從匆忙入內,躬身稟告:主公,文醜將軍和淳於瓊將軍...都被關羽斬了!
袁紹猛地拍案而起,額角青筋暴起:荒謬!文醜乃河北名將,淳於瓊更是珷藝超群,怎會如此?
絕無可能!
他麵如死灰,渾身顫抖,這個消息如同驚雷炸響。
然而...
報信侍從接下來的話更令人震驚:
主公,關羽已將二位將軍的首級扔在城下,屬下親眼所見!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
審配踉蹌後退,險些跌倒,被身旁侍從扶住;許攸瞪大雙眼,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審配一把抓住侍從:若城外是關羽,文口穀方向的濃煙又作何解釋?
侍從惶恐搖頭:屬下...實在不知。
這時顏良大步上前,抱拳:主公,末將願前往查證。
袁紹連連點頭:好!若真是關羽,你定要為兩位將軍!
顏良目露凶光,拳頭捏得發白:若遇關羽,末將必取其首級獻於主公!
公元一一四三年
許攸急聲勸道:將軍切勿衝動!那關羽珷藝超群,貿然出擊恐有不測!
顏良怒甩戰袍,冷哼一聲踏出大殿。
殿內鴉雀無聲。
死寂籠罩著整個殿堂。
方才還沉浸在慶功喜悅中的眾人,轉眼間便收到前線噩耗。
王仲大軍不敗的傳說,如同烏雲般籠罩在袁紹心頭。
此刻的袁紹呆若木雞,
仿佛被釘在原地般紋絲不動。
眾臣屏息凝神,目光不約而同投向殿外,期盼著顏良帶回軍情。
顏良疾步登上城樓,極目遠眺。
隻見戰場,赫然陳列著兩顆血淋淋的首級——
其一是淳於瓊,
另一顆竟是摯友文醜!
城下關羽橫握青龍刀,輕捋長須。一襲碧綠戰袍獵獵作響,英姿勃發。
怒火瞬間席卷顏良全身,
他戟指怒喝:關雲長!殺我兄弟之仇不共戴天,欺我河北無人乎?
關羽微抬鳳目,淡然道:來者何人?
顏良目眥欲裂:吾乃河北上將顏良!
關羽輕蔑一笑:虛名之徒,也敢在此狂吠?速去喚袁本初親自前來領死!
這番言語——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字字誅心,傲慢至極!
堂堂河北上將,竟被視作跳梁小醜。
莫非天下豪傑,儘入不得你關雲長法眼?
顏良胸膛中無名怒火翻騰,如同烈日釋放灼熱般,隔著老遠便能感受到他衝天的殺意!
陣中的程昱暗自歎息。
關羽雖不像張飛那樣破口大罵粗鄙不堪,但句句紮心,字字見血!
那滋味......
看看顏良此刻的模樣便知。
好一個換袁紹來!
若是王仲在此倒也罷了,可大將對陣大將,你們二人分明才是旗鼓相當!
關羽壓根兒沒把顏良放在眼裡!
程昱隻覺王仲麾下猛將都染上了個惡習——
個個嘴上功夫了得,還一個比一個狠辣!
什麼不可輕舉妄動的軍令,顏良早拋到九霄雲外。
他怒目圓睜,眼珠幾乎要迸出眼眶:禿驢!可敢與某大戰三百回合!
三百合?關羽嗤笑一聲,殺你,三合足矣!
哇呀呀——
顏良麵色陡然漲紅,如同染血的殘陽。
他正要轉身下城,副將蔣義渠閃身攔住:將軍!關羽號稱王賊麾下第一猛將,刀法凶悍,不如讓末將先探其虛實?
顏良強壓怒火:此賊非你能敵,本將親自出戰!
蔣義渠抱拳道:末將雖不才,但十合內必不落下風!十合一過立刻回營!
這時城下傳來關羽的譏諷:怎麼?怕得不敢應戰了?
顏良目光閃爍:哼!何必大材小用,讓我帳下猛將蔣義渠出馬,三招之內定取爾首級!
蔣義渠興奮抱拳:末將定當竭力,必逼出賊子真本事!
關雲長輕捋長須,淡然道:殺一人與斬兩人,於關某並無分彆!
顏良怒目圓睜:狂妄至極!
蔣義渠冷笑轉身,披風翻飛間躍上戰馬,長槍在手,高聲喝道:開城門!
吱呀——
城門微啟。
蔣義渠縱馬而出,槍尖舞若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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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至,氣勢先發!
關羽嗤之以鼻:虛張聲勢,不值一提!
言罷雙腿一夾,赤兔馬如離弦之箭直衝敵將!
城頭顏良厲喝:擊鼓助陣!
咚!咚!咚!
戰鼓初響之際。
十丈開外,蔣義渠驟然加速,暴喝聲中長槍劃出詭異弧線,直取關羽咽喉。
這一槍彙聚畢生功力,時機把握妙至毫巔。
再看關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