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的殘月的飛天虛影再次從壁畫滲出。蘇清瑤剛踏入第320窟,手中的佛骨舍利突然發燙,七身飛天虛影竟在月光下顯形出櫻花紋咒印,與前日被擊碎的滅世經筒殘片產生共鳴。
"奶奶的!這些花蝴蝶咋陰魂不散?"老胡的分金鏟磕在石門上,羅盤針直指飛天的眉心,"陸先生,您瞧這咒印,比咱在精絕碰的屍蹩還黏人!"
陸羽的陰陽雪月鏡映出飛天的靈脈:"神道教在經筒殘片裡設了逆魂咒,這些虛影是濁氣的具現化。"他的圖錄掃過壁畫,"清瑤,佛骨舍利能淨化濁氣,試試用《護心梵經》共鳴。"
蘇清瑤握緊舍利,血玉劍突然自動出鞘,劍身上的逆九龍圖紋路竟在舍利光芒中淡化。當她將劍尖抵住舍利,熟悉的搖籃曲旋律突然從識海湧出——那是母親在她幼年時,伴著佛骨舍利哼唱的調子。
"唵嘛呢叭咪吽......"
梵音從劍尖溢出的瞬間,七身飛天的櫻花咒印開始崩解。蘇清瑤看見,咒印下的真容竟是西域佛宗的「八部天龍」,每身虛影的鱗片間都流轉著昆侖派的蓮花紋與神隱會的冰裂紋。
"清瑤,你的劍!"雪姬的冰晶鏡殘片映出異常,"梵音在修複你劍上的逆紋!"
老胡瞅準時機,摸金符拍在飛天的分金位:"奶奶的!咱老胡給天龍大爺們搭個戲台!"分金鏟劃出的咒印與梵音共鳴,顯形出初代摸金校尉的分金佛音虛影,"分金定脈,破!"
七身天龍發出清越的龍吟,褪去的櫻花咒印竟在空中組成滅世經筒的輪廓。雪姬趁機將冰晶鏡殘片按在經筒虛影,鏡身裂紋中溢出的靈氣,竟與經筒中央的神隱會密卷產生共鳴。
"雪姬姐,經筒裡有密卷!"蘇清瑤的梵音未曾中斷,"是神隱會當年的封印記錄!"
雪姬的指尖撫過虛影,殘片鏡麵上顯形出父親的手劄:"萬曆二十一年,神隱會與昆侖派決裂前夜,會長與淨瑤聖女共鑄護心鏡碎片......"她的聲音發顫,"清瑤,我父親當年......"
陸羽的圖錄突然爆發出強光,吸住即將消散的密卷:"是《神隱西域密卷》,記載三脈傳人首次合璧的細節。"他的手指劃過泛黃的字跡,"雪姬,你父親曾用冰晶鏡碎片加固佛骨封印,卻被副會長誣陷背叛。"
飛天虛影在梵音中完全顯形為八部天龍,每身龍首的眉心都嵌著護心鏡碎片。蘇清瑤的血玉劍與舍利共鳴,竟將碎片吸入劍鞘,劍身上的逆九龍圖徹底消散,顯形出完整的《護心梵經》劍紋。
"奶奶的!咱老胡的鏟子成了伴奏的!"老胡扛著鏟子大笑,"陸先生,您瞧這天龍,比咱在遼東碰的女真圖騰還威風!"
雪姬的冰晶鏡殘片突然映出月牙泉底的異動:護心鏡碎片的裂紋中,創世鏡塚的方位逐漸清晰——那是昆侖山脈深處的鏡湖,湖麵倒映著雙生聖女持劍對峙的畫麵,與蘇清瑤在密室壁畫中見過的場景一模一樣。
"清瑤,鏡湖的方位!"雪姬指向殘片鏡麵,"湖底的倒影......"
蘇清瑤的梵音險些中斷,她看見倒影中的自己握著滅世經筒,而雪姬的冰晶鏡正抵住她的咽喉。這個畫麵與月牙泉底護心鏡碎片的預言完全重合,卻比之前更加清晰。
陸羽的圖錄掃過鏡湖方位,顯形出《歸藏易?鏡湖篇》:"鏡湖是創世鏡塚的投影,湖底的「鏡靈殿」藏著三脈傳人的血祭祭壇。"他望向蘇清瑤,"清瑤,你的梵音能淨化歸墟濁氣,但劍上的逆紋......"
"暫時沒事了。"蘇清瑤握緊血玉劍,劍紋流轉的金光中,她仿佛看見母親的身影與八部天龍重疊,"雪姬姐,神道教的下一個目標必然是鏡湖,我們得儘快修複法器。"
老胡的羅盤突然指向昆侖,狼首紋中央的裂痕竟在吸收佛骨舍利的金光:"奶奶的!羅盤說鏡湖的分金位在雪山冰縫裡,咱老胡的鏟子正好活動活動!"
雪姬的指尖停在密卷末頁,那裡畫著神隱會初代會長與昆侖聖女並肩作戰的場景,兩人的法器交彙處,正是蘇清瑤的血玉劍與她的冰晶鏡殘片:"清瑤,密卷說雙生聖女的法器本為一體,隻有合璧才能喚醒鏡塚核心。"
蘇清瑤點頭,佛骨舍利在掌心發燙,映出她與雪姬的倒影正在鏡湖祭壇重合。她突然想起密室斷代史中的《三脈血祭圖》,摸金校尉的羅盤、昆侖聖女的劍、神隱聖女的鏡,正是破陣的關鍵。
"老胡,陸羽,我們天亮就出發。"蘇清瑤望向第320窟的壁畫,此時的飛天已恢複寧靜,雙生聖女的剪影被新的壁畫取代——那是她與雪姬共同持劍護鏡的場景,"神道教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鏡湖的考驗......"
"得得得,"老胡揮了揮鏟子,"咱老胡彆的不會,就是腳程快。"他突然盯著雪姬的冰晶鏡殘片,"雪姬小娘子,您這鏡子啥時候能修好?咱還指望您凍住昆侖的冰窟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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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難得地笑了笑,殘片鏡麵上的冰裂紋在月光下泛著微光:"等找到神隱會初代會長的冰晶鏡碎片,或許能複原。"她的目光落在蘇清瑤的劍上,"就像清瑤的劍,正在慢慢恢複。"
陸羽收起圖錄,發現密卷背麵還有行血字:"鏡湖祭壇的雙生石像,藏著三脈傳人的命盤。雙生聖女若想改寫宿命,必須在石像前完成「鏡靈認主」。"他沒有說出口,隻是望向老胡的羅盤,那上麵的十三歸墟標記正在依次亮起。
鳴沙山的夜風穿過洞窟,帶來遠處雪崩的轟鳴。蘇清瑤握著佛骨舍利,感受著舍利與血玉劍的共鳴,終於明白,母親留下的不僅是法器,更是三脈傳人世代相傳的護心之誓。而雪姬手中的殘鏡,正如她們的命運,雖裂卻未碎,始終相連。
雪姬突然指著壁畫角落的新顯形文字:"清瑤,這裡寫著「鏡靈合璧之日,雙生聖女的靈脈將永遠綁定,共享生死」。"她的聲音輕得像沙礫,"父親當年沒告訴我,原來神隱會的雙生秘紋,是為了讓我們在歸墟中不至於孤獨。"
蘇清瑤握住雪姬的手,殘鏡與血劍的靈氣在掌心交融,映出鏡湖祭壇的模糊輪廓。她知道,前方等待她們的,不僅是修複法器的考驗,更是三脈傳人必須麵對的終極抉擇——是遵從預言血祭鏡塚,還是逆天改命守護九州。
老胡的摸金符突然發出蜂鳴,指向洞窟外的星空:"奶奶的!北鬥七星咋少了一顆?"他湊近羅盤,發現代表雙生聖女的兩顆命星正在靠近,而第三顆摸金星,正緊緊跟隨其後。
"那是鏡塚在召喚我們。"陸羽望向星空,"三脈傳人的命盤正在重構,老胡,你的羅盤準備好了嗎?"
老胡啐掉嘴角的草莖,分金鏟在掌心拍得山響:"奶奶的!咱老胡的鏟子早就饑渴難耐了,昆侖鏡湖,咱來了!"
走出洞窟時,蘇清瑤回頭望向第320窟的壁畫,發現雙生聖女的剪影已完全取代了飛天。她們的法器在壁畫中交相輝映,而在她們腳下,滅世經筒的殘片正在風沙中消散,顯形出鏡湖的坐標——那是她們下一場硬仗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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