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下方的階梯的冰棱。蘇清瑤的護世劍剛踏上第一級台階,劍鞘上的蓮花紋突然與鏡麵產生共振,眼前的冰壁竟如活物般扭曲,顯形出無數個字己——有的穿著神道教教主的華服,有的握著染血的毀世劍,每雙眼睛都泛著紫黑濁氣。
"清瑤!"王雪姬的冰晶鏡及時凍住她的手腕,鏡光映出階梯真實模樣:所謂台階,竟是由千萬麵碎鏡拚成,每片鏡片都映著雙生聖女的滅世倒影,"這是滅世鏡靈的「鏡像迷宮」!"
鬼手的鑿子敲在鏡麵上,鎖魂釘被彈得蹦起三尺高:"奶奶的!咱老鬼的鑿子咋不管用了?"他的聲音帶著少見的凝重,"這些破鏡子,比精絕的鬼洞還邪乎!"
林九玄的羅盤天池水此刻沸騰如血,指針在鏡麵上投下十二道影子:"每麵鏡子都是歸墟的記憶碎片,"他的指尖劃過鏡麵,鏡中竟顯形出蘇清瑤在鏡塚被滅世經筒侵蝕的場景,"清瑤姑娘、雪姬姑娘,千萬彆信鏡中幻象!"
蘇清瑤的識海突然被拽入鏡中,隻見自己端坐在神道教的祭壇上,腳下跪著昆侖派的叛徒,頸間吊墜已變成滅世經筒的模樣。她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的護世劍正指著王雪姬,而對方的冰晶鏡,正映著昆侖派被滅門的場景。
"雪姬姐,那不是真的!"蘇清瑤咬牙切斷靈脈共鳴,"昆侖派的蓮花紋,還在你腕間的冰晶鐲上!"
王雪姬的指尖撫過腕間印記,鏡中幻象卻愈發真實:昆侖派的藏經閣在大火中崩塌,母親淨瑤聖女的劍斷在她腳下。她突然想起父親雪隱聖女的遺言:「雪姬,神隱會的冰術,能凍住時間,卻凍不住人心。」
"清瑤,用護世劍的鏡靈真火!"王雪姬的冰晶鏡凍住最近的鏡麵,"這些鏡子怕光!"
蘇清瑤依言揮劍,龍血劍域的血光卻被鏡麵吸收,顯形出更清晰的滅世幻象。她這才驚覺,鏡域迷宮的核心,竟是用雙生聖女的記憶碎片澆築而成,每道裂痕都藏著歸墟的濁氣。
"奶奶的!咱老鬼發現分金位了!"鬼手的鑿子突然鑿開鏡壁,露出後麵的青銅羅盤,"林先生,您瞧這玩意兒,比咱老胡的羅盤還花哨!"
林九玄的目光驟然一凝:"是初代摸金校尉的「鏡域羅盤」,"他的指尖撫過羅盤刻度,"分金定穴術在鏡域迷宮會失效,得用「反八卦陣」!"
陳瞎子的卦攤不知何時立在鏡陣中央,三枚銅錢在掌心蹦跳:"卦象顯「雷山小過」,"他的聲音混著鏡子碎裂的脆響,"清瑤姑娘、雪姬姑娘,你們的靈脈是破陣的關鍵!"
蘇清瑤突然福至心靈,握緊王雪姬的手:"雪姬姐,還記得在鏡塚學的「雙生劍鏡合璧」嗎?"
王雪姬點頭,冰晶鏡與護世劍同時高舉,蓮花紋與水龍紋在鏡陣中央交疊,顯形出雙生鏡靈的虛影。左鏡靈持劍劈開幻象,右鏡靈握鏡凍結濁氣,鏡域迷宮的鏡片應聲崩裂,顯形出後方的祭壇核心。
"以雙生聖女之名,破!"
核心處的滅世鏡靈發出尖嘯,她的虛影正坐在由護心靈碎片拚成的王座上,胸前嵌著的雪山護心靈殘片,正是鬼手在亂葬崗發現的那半塊。鬼手的鑿子早已蓄勢待發,鎖魂釘瞄準殘片的分金位。
"奶奶的!咱老鬼偷雞摸狗可在行!"鬼手的身影如鬼魅般掠過鏡陣,鑿子精準勾住殘片,"林先生,您盯著點老粽子!"
滅世鏡靈的虛影突然凝實,毀世劍劈向鬼手的後心:"螻蟻!護心靈豈是爾等能碰?"
王雪姬的冰晶鏡及時凍住劍刃,鏡光映出殘片的真實模樣——那是塊刻著雙生聖女生辰八字的邪鏡,鏡麵上的滅世經筒殘魂,正緩緩融入蘇清瑤的靈脈。
"雪姬姐,接住!"鬼手將殘片拋向王雪姬,自己卻被鏡靈的濁氣震飛,"咱老鬼的鑿子還沒過癮呢!"
蘇清瑤的護世劍本能地斬向殘片,卻在觸碰到的瞬間,識海閃過無數畫麵:神道教的祭壇、鏡塚核心的崩裂、王雪姬倒在自己劍下的場景。她猛然回神,發現殘片已嵌入王雪姬的冰晶鏡,鏡麵上竟顯形出「雙生必亡其一」的血色預言。
"清瑤,彆過來!"王雪姬的聲音帶著顫抖,"殘片在侵蝕我的靈脈......"
林九玄的羅盤突然指向蘇清瑤的護世劍,狼首紋中央顯形出鏡域迷宮的陣眼:"清瑤姑娘,用劍鞘上的共守印記!那是破陣的最後關鍵!"
蘇清瑤恍然大悟,劍鞘上的蓮花紋與冰晶紋,本就是父母用靈脈刻下的護心印記。當她將劍鞘按在鏡陣核心,整座迷宮突然發出天崩地裂的鳴響,鏡片紛紛顯形出曆代護脈人的記憶——他們在鏡域迷宮前倒下時,眼中映著的不是恐懼,而是雙生聖女的剪影。
"以三脈同歸之名,醒!"
鏡域迷宮應聲崩塌,顯形出後方的鏡靈核心。蘇清瑤看見,核心處懸浮著與鏡塚核心相同的混沌球體,表麵的鏡塚裂痕正在擴大,每道裂痕都對應著一麵破碎的護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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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世鏡靈的虛影在混沌中顯形,手中的毀世劍已變成完整的滅世鏡:"雙生聖女,你們以為破了迷宮就能贏?"她指向球體裂痕,"鏡塚的裂痕,正在吞噬你們的靈脈......"
陳瞎子的卦象突然顯示「水火既濟」,他的聲音帶著決絕:"雪姬姑娘,將殘片嵌入鏡靈核心!清瑤姑娘,用佛骨舍利點燃護心燈!"
王雪姬咬牙將殘片按在球體,冰晶鏡的水龍紋與裂痕產生共振,顯形出父親雪隱聖女的虛影:「雪姬,神隱會的使命,是讓雙生聖女的選擇,永遠有退路。」
蘇清瑤的佛骨舍利在此時爆發,護世劍的鏡靈真火點燃核心處的護心燈,顯形出三百年前父母合璧的場景。當兩輩人的靈脈在火光中交織,鏡塚裂痕竟開始緩慢愈合。
"奶奶的!咱老鬼的鑿子又立功了!"鬼手晃著完好無損的鎖魂釘,"林先生,您說這破球,是不是咱老胡的羅盤親戚?"
林九玄的羅盤天池水終於清澈,指針指向鏡靈核心深處:"分金位顯示,核心的「鏡靈眼」就在混沌球體後方,"他望向蘇清瑤,"清瑤姑娘,護世劍的最終考驗,就在那裡。"
蘇清瑤握緊王雪姬的手,發現對方的指尖已恢複冰涼:"雪姬姐,無論鏡靈眼藏著什麼,我們一起看。"
王雪姬點頭,冰晶鏡映出兩人交疊的倒影,水龍紋與蓮花紋在裂痕中交織成網:"就像在鏡域迷宮裡那樣,就像在鏡塚時那樣。"
鏡靈核心的混沌突然平息,顯形出一條由護心鏡碎片鋪成的通路。蘇清瑤望著通路儘頭的鏡靈眼,突然想起陳瞎子的話——鏡靈共鳴的真相,是人心的共生。她轉頭望向王雪姬,對方眼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沒有恐懼,隻有堅定。
"走吧,"蘇清瑤輕聲道,"去讓鏡靈眼,看看雙生聖女的靈脈,到底是誰在守護。"
鬼手扛著鑿子走在最前,突然停步指著通路岩壁:"奶奶的!這壁畫咋又活了?"
眾人望去,隻見岩壁上的壁畫正在變化,從曆代聖女的犧牲場景,逐漸變成蘇清瑤與王雪姬破陣的畫麵。王雪姬的冰晶鏡映出壁畫細節,發現她們腳下的鏡域迷宮碎片,正化作護心鏡的光芒,照亮鏡靈核心。
林九玄的羅盤天池水此刻平靜如鏡,指針指向鏡靈眼的分金位:"分金定穴術顯示,鏡靈眼的生門,需要雙生聖女的血同時滴落。"他望向陳瞎子,"陳先生,您的卦象......"
陳瞎子望著愈合的鏡塚裂痕,突然露出釋然的笑:"卦象已破,"他輕聲道,"雙生聖女的靈脈共生,就是鏡域迷宮的終極解法。"
雪頂的暴風雪在此時穿透鏡靈核心,鏡域迷宮的碎片在風中閃爍,映出雙生聖女的剪影。蘇清瑤與王雪姬並肩走向鏡靈眼,護世劍與冰晶鏡的光芒相互輝映,在鏡靈核心投下長長的影子。她們知道,鏡靈眼的終極考驗就在前方,但隻要彼此在側,就沒有破不了的鏡陣,沒有跨不過的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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