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淵通道的寒風的睫毛。蘇清瑤握著護世劍的手幾乎凍僵,劍鞘上的共守印記在冰層中發出微光,映得前方王雪姬的身影如同籠罩在冰晶裡的幻影。通道兩側的冰壁上,神隱會的冰棱咒印與昆侖派的蓮花紋交相輝映,卻都泛著紫黑濁氣,像極了被汙染的護心鏡碎片。
"奶奶的!這冰窟窿比精絕的屍洞還冷三度!"鬼手的鑿子敲在冰壁上,鎖魂釘剛觸到冰層就結滿冰碴,"林先生,您這羅盤還轉得動不?"
林九玄的羅盤天池水早已凍成冰坨,唯有指針還在勉強轉動:"死門在左前方三百步,"他的聲音被寒風吹得斷斷續續,"鬼手,用探墓七式的「破冰三擊」,記得避開花紋密處......"
話未說完,冰壁突然發出脆響。王雪姬的冰晶鏡及時映出前方結界——那是用雙生聖女的生辰八字凍結的冰層,每道冰棱都刻著滅世經筒的咒印:"清瑤,是神道教的「鏡靈結界」,當年父母就是被這玩意兒困住的......"
蘇清瑤的護世劍突然共鳴,劍身上的「滅世」咒印與結界產生排斥,反而震得她虎口發麻:"雪姬姐,用神隱會的冰棱紋破陣!"
王雪姬點頭,指尖在空氣中劃出母親曾教過的破冰咒。冰晶鏡的水龍紋與冰棱咒印相撞,濺出藍紫火花,卻在結界上隻留下淺痕:"清瑤,結界需要雙生血祭才能破......"
鬼手突然咧嘴一笑,青銅鑿子在掌心轉了個花:"奶奶的!咱老鬼給結界開個天窗!"他的鎖魂釘精準釘入結界分金位,"林先生,您盯著點清瑤丫頭,咱老鬼去去就來!"
不等眾人反應,鬼手已如狸貓般竄向冰壁,鑿子在結界最弱處連敲七下。冰層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顯形出當年父母合璧失敗時留下的血手印——母親的蓮花紋與父親的冰晶紋交疊處,正是結界的死穴。
"以摸金分金術,破!"
鬼手的鑿子重重劈在血手印上,鎖魂釘爆發出狼首紋金光。結界應聲崩裂,顯形出冰淵底部的「鏡塚惡念核心」——那是個倒懸的黑色球體,表麵流動的紫黑濁氣中,無數滅世倒影正撕扯著護心靈碎片。
"雪姬姐,快看!"蘇清瑤指向球體,"護心靈殘片在那兒!"
王雪姬的冰晶鏡突然發出蜂鳴,鏡光映出核心深處的雙生祭壇:"清瑤,那是「鏡靈分離術」的祭壇,當年父母就是在那兒......"
話未說完,滅世鏡靈的虛影從球體中凝現,竟化作王雪姬的模樣,腕間戴著與她相同的冰晶鐲,隻是眼瞳泛著紫黑濁氣:"雙生聖女,歡迎來到歸墟核心。"她的指尖劃過黑色球體,顯形出蘇清瑤持劍刺向王雪姬的幻象,"三百年前,你們的父母就是在這兒決裂的。"
蘇清瑤的護世劍本能地出鞘,卻在看見"王雪姬"的瞬間遲疑。滅世鏡靈趁機發動神隱冰術,十二道冰棱從四麵八方刺來,每道都帶著她熟悉的神隱會咒印。
"清瑤,彆信!"真正的王雪姬突然從側方衝出,冰晶鏡凍住最近的冰棱,"她的冰棱沒有神隱會的「護心尾紋」!"
蘇清瑤猛然回神,劍刃斬向鏡靈的分金位:"雪姬姐,用「鏡靈共生」鎖定她的靈脈!"
雙生聖女的靈脈剛一相連,黑色球體突然發出尖嘯,顯形出十三條紫黑鎖鏈,每條都刻著蘇清瑤與王雪姬的生辰八字。林九玄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祭壇中央的雙生凹槽:"清瑤姑娘、雪姬姑娘,祭壇的陣眼在那兒!"
鬼手的鑿子突然鑿向球體分金位,卻被鎖鏈彈飛:"奶奶的!老粽子的鎖鏈比精絕女王的頭發還難纏!"他的鎖魂釘剛觸到鎖鏈,就被染成紫黑色,"林先生,您倒是說句話啊!"
陳瞎子的卦攤不知何時出現在結界破碎處,三枚銅錢在掌心燃燒:"是「鏡靈分離陣」,"他的聲音帶著決絕,"雪姬姑娘,唯有你的冰魂精魄,能凍住陣眼!"
王雪姬的指尖在冰晶鏡上劃出最後一道冰紋,鏡身突然發出刺耳的裂響:"清瑤,記得在鏡塚時說的話嗎?"她的目光掃過祭壇上的雙生凹槽,"神隱會的冰術,本就是為了守護而存在。"
不等蘇清瑤阻攔,王雪姬已將冰晶鏡刺入祭壇凹槽,腕間母鐲碎片發出最後的藍光:"以神隱冰魂之誓,祭!"
冰晶鏡發出天崩地裂的鳴響,鏡身的水龍紋寸寸崩解,顯形出底下的神隱會冰魄核心。蘇清瑤眼睜睜看著王雪姬的身影變得透明,鏡靈分離陣的鎖鏈應聲斷裂,滅世鏡靈的虛影發出不甘的尖嘯。
"雪姬姐!"蘇清瑤撲向祭壇,卻被鏡靈的濁氣震退,"彆用冰魂獻祭......"
"清瑤,看著我。"王雪姬的聲音從破碎的鏡光中傳來,冰晶鏡的碎片映出創世鏡魂的分裂場景,"我們本就是創世鏡魂分裂出的善惡兩麵......"
碎片的鏡光突然彙聚,顯形出三百年前的真相:創世鏡魂因濁氣侵蝕分裂為護世與滅世雙生鏡靈,淨瑤與雪隱聖女主動選擇成為載體,用靈脈為鏡塚鑄就封印。而蘇清瑤與王雪姬,正是這對鏡靈的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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