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核心的金光還未散儘,王雪姬的冰魄氣突然泛起青黑色。她剛要往蘇清瑤身邊靠,腳下的地脈紋突然亮起,無數冰刺從石縫中鑽出,將她與眾人隔成兩個世界。等視線恢複清明時,她發現自己站在片冰封的鏡湖前——湖麵的冰鏡映出個陌生的自己,青黑色的煞氣順著冰魄紋蔓延,手中的冰晶鏡泛著滅世的寒光。
“這才是你的歸宿。”安倍邪吾的聲音從冰鏡中傳來,陰陽扇的虛影在鏡麵上緩緩旋轉,“雙生靈脈本就該有主次,你注定要成為滅世鏡靈,輔佐我重定九州秩序。”
王雪姬的指尖凝結出冰錐,卻在觸碰到自己倒影的瞬間顫抖。冰鏡中的滅世鏡靈突然抬手,青黑色的煞氣往岸邊的村落湧去,炊煙嫋嫋的屋頂瞬間覆上寒冰,孩童的笑聲變成淒厲的哭喊,“不……我不會這麼做……”
“由不得你。”冰鏡中走出個熟悉的身影,是穿著風水衛道袍的蘇清瑤。她的護世劍染著鮮血,真火泛著青黑色,正往冰鏡中的滅世鏡靈行禮,“雪姬,這是我們的宿命,雙生總要犧牲一個。”
“清瑤不會這樣說!”王雪姬的冰魄氣往道袍身影上撲,冰紋在接觸的瞬間凝成鎖鏈。可道袍身影突然化作青煙,冰鏡中滅世鏡靈的煞氣卻更加濃鬱,“你看,連她都接受了這個結局。”
冰鏡突然劇烈晃動,映出昆侖鏡湖的畫麵:年幼的蘇清瑤和王雪姬正往冰麵上刻字,稚嫩的筆跡寫著“雙生永伴”,陽光灑在兩人凍紅的鼻尖上,笑聲清脆如鈴。畫麵一轉,歸墟煞氣突然湧入鏡湖,年幼的蘇清瑤將王雪姬往岸邊推,自己卻被煞氣卷走,“是你害了她!”冰鏡中的滅世鏡靈發出怒吼。
王雪姬的靈脈傳來劇痛,冰魄氣不受控製地往冰鏡鑽。她能感覺到煞氣正在吞噬理智,滅世鏡靈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來——初代鏡靈失控時的瘋狂,二代鏡靈自毀時的決絕,每段記憶都在訴說雙生靈脈的詛咒,“我真的會變成這樣……”
“當然。”安倍邪吾的虛影在冰鏡後冷笑,陰陽扇往冰麵指,青黑色的煞氣凝成無數冰刺,“你體內的冰魄精魂本就與歸墟煞同源,成為滅世鏡靈隻是時間問題。”冰刺帶著尖嘯往村落飛去,冰封的屋頂瞬間碎裂,“現在就動手,還能讓她少受些苦。”
王雪姬的冰晶鏡不受控製地抬起,鏡麵映出村落百姓絕望的臉。冰魄氣順著手臂蔓延,指尖的冰錐已泛出青黑,“隻要照下去,他們就不會再痛苦……”
“雪姬彆忘我們的約定!”腦海中突然響起蘇清瑤的聲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邊。那是在地宮核心時,蘇清瑤突破心劫後對她喊的話:“雙生靈脈要一起守護,誰都不準失控!”
冰晶鏡的煞氣突然停滯,王雪姬的瞳孔泛起掙紮的紅光。她往冰鏡中的滅世鏡靈看,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沒有絲毫屬於“王雪姬”的溫度,“你不是我!”
“我就是你!”滅世鏡靈突然從冰鏡中鑽出,青黑色的煞氣往王雪姬心口撲,“接受我,就能擁有保護她的力量!”
王雪姬的冰魄氣突然暴漲,冰紋在周身織成道巨大的冰蓮。她想起蘇清瑤用真火煉煞時的堅定,想起林九玄通脈玉的龍吟,想起鬼手鐵鏈的狂傲,想起陳瞎子探杆的沉穩,想起念安眉心的暖陽,“我的力量不是用來毀滅的!”
冰晶鏡突然轉向,鏡麵對準了王雪姬自己。青黑色的煞氣在鏡中劇烈扭曲,卻在接觸她瞳孔的瞬間停滯——鏡中映出的不是滅世鏡靈,而是蘇清瑤突破心劫時的笑臉,護心鏡的蓮花紋在她眉心綻放,溫暖得令人心安。
“我不是傀儡!”王雪姬發出震耳的怒吼,冰魄精魂從靈脈深處爆發。青黑色的煞氣在純白冰光中快速消退,滅世鏡靈的虛影發出淒厲的慘叫,“不可能!你怎麼能掙脫詛咒!”
冰魄精魂如海嘯般席卷冰湖,冰封的幻境在白光中寸寸碎裂。王雪姬發現自己還在煞氣中懸浮,冰晶鏡的鏡麵泛著純白光芒,心口的冰魄紋比之前更加明亮,“清瑤……”
“雪姬!”蘇清瑤的真火突然往她身上撲,護世劍的蓮花紋與冰魄紋產生共鳴。她能感覺到王雪姬的靈脈正在蛻變,雙生靈脈的力量比之前強了百倍,“你突破心劫了!”
地宮核心的崩塌還在繼續,五人順著裂縫往地麵衝。王雪姬的冰魄氣在前方開路,冰紋在接觸碎石的瞬間凝成滑梯,“快跟上!地宮要塌了!”
林九玄的通脈玉往裂縫頂端指,金紋在接觸的瞬間織成道安全網。他能“聽”到歸墟與昆侖的地脈正在共鳴,調和珠修複地脈的嗡鳴越來越清晰,“上麵就是出口!”
鬼手的鐵鏈往頭頂的石壁甩,金紅煞氣在接觸的瞬間炸開。鏈端的鑿子在石麵上劃出火花,為眾人清理墜落的碎石,“奶奶的!老鬼這陰陽龍脈體力氣真大!”
陳瞎子的探杆往裂縫兩側戳,銅頭在接觸的瞬間發出綠光。老人的精血順著探杆往裡鑽,在石壁上凝成道符陣,“風水衛的固石符能撐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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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拉著王雪姬的衣角,眉心的純陽金光照亮前路。金光在接觸冰魄氣的瞬間發出暖光,將殘留的煞氣淨化成白霧,“雪姬姐姐的冰不冷了!”
衝出地宮的刹那,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昆侖鏡湖的水麵波光粼粼,調和珠化作的黑白珠子正在湖麵上空旋轉,將純淨的地脈氣往九州大地輸送。岸邊的守脈人看到五人身影,紛紛跪倒在地歡呼,“風水衛勝了!”
王雪姬往湖麵看,冰晶鏡的鏡麵突然映出蘇清瑤的身影。護世劍的真火與冰魄氣在水麵交織,織成道巨大的太極圖,“清瑤你看,我們真的做到了。”
蘇清瑤握緊她的手,護心鏡的蓮花紋在兩人眉心同時亮起。雙生靈脈的力量順著湖麵蔓延,將調和珠的光芒引向更深的地脈,“是我們一起做到的。”
林九玄的通脈玉往調和珠貼,金紋在接觸的瞬間發出龍吟。他能“聽”到九州各地的地脈正在複蘇,歸墟的濁氣徹底消散,“煞災真的結束了。”
鬼手往自己胳膊上摸,黑紅紋路在陽光下泛著微光。他往總壇的方向甩了甩鐵鏈,金紅煞氣在半空炸出煙花,“奶奶的!老鬼要好好喝三天三夜!”
陳瞎子的探杆往總壇廢墟指,銅頭在接觸的瞬間發出紅光。老人的瞎眼空洞對著廢墟,能“看”到同門的靈脈正在重建家園,“老瞎子該去給師弟們上炷香了。”
念安往湖邊的守脈人跑,孩童的眉心金光往他們身上跳。金光在接觸的瞬間發出暖光,將殘留的恐懼撫平,“大家都笑了!”
就在此時,調和珠突然發出刺目金光。黑白珠子在湖麵上空解體,化作無數光點往五人身上鑽——林九玄的通脈玉金紋更亮,蘇清瑤的護心鏡蓮花紋更豔,王雪姬的冰魄紋更純,鬼手的陰陽龍脈體更穩,陳瞎子的探杆銅頭更綠,念安的純陽金光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