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閣後院的水潭泛著粼粼波光,蕭諾正用喚潮玉檢測海龍脈的淨化情況。淡藍色的玉墜剛接觸水麵,突然劇烈跳動起來,玉身泛起刺目的青光,連帶著潭水都開始沸騰,無數氣泡爭先恐後地湧向水麵,在潭心凝成旋轉的旋渦。
“怎麼回事?”林九玄剛檢查完定龍石心的封印,聽到動靜立刻趕過來。通脈玉在掌心微微發燙,金紋順著水潭邊緣遊走,與喚潮玉的青光形成奇妙的呼應,“是煞氣感應!很強烈的骨紋波動!”
漩渦中央的水花突然炸開,霧氣繚繞中浮現出一道骨瘦如柴的人影。那人穿著破爛的黑袍,手中骨杖拄在水麵,正低頭研究塊菱形晶石,石體中隱約能看到龍影掙紮——正是被骨算師奪走的定龍石心!
“是他!”蘇清瑤的心鏡瞬間升空,鏡光鎖定影像中的人影,“骨算師!”心鏡自動放大畫麵,能清晰看到對方身處的環境:鏽蝕的船板、漂浮的白骨、纏繞的海草,顯然是在某艘沉船裡。
影像中的骨算師突然抬頭,空洞的眼眶似乎穿透空間鎖定了他們,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他舉起定龍石心,用骨杖輕輕敲擊:“找到你了,風水衛的小傳人……”話音未落,影像便隨著旋渦消散,隻留下潭水劇烈的震顫。
“他在西北海灣的沉船裡!”蕭諾緊緊攥著仍在發燙的喚潮玉,剛才影像消散前的畫麵在腦海中定格,“那是百年前沉沒的‘鎮海號’,傳說船上載著龍脈祭祀用品,後來觸礁沉沒,一直是蓬萊的禁地!”
“怪不得找不到他的蹤跡。”林九玄的通脈玉指向西北方向,金紋在空氣中劃出軌跡,“沉船周圍的煞氣與歸墟濁氣混合,形成天然的隱匿屏障,普通靈脈感應根本穿不透。”他將青銅令牌握在掌心,“必須儘快取回石心,被他這樣研究下去,九龍聚首陣的秘密會被破解!”
鬼手的新生手臂突然泛起金紅煞氣,皮膚下的血管突突直跳:“老鬼的胳膊能感覺到那破石頭的位置!就在西北方向的暗礁區!”他活動著手腕,煞氣在掌心凝成利爪,“正好試試這新胳膊的威力,讓那骨頭架子嘗嘗厲害!”
王雪姬的冰晶鏡已鎖定鎮海號的位置,鏡中顯示沉船半埋在珊瑚礁中,周圍的海水呈現詭異的青黑色:“沉船周圍布著陣法,那些白骨不是自然形成的。”她指著鏡中環繞沉船的白骨,“是人為布置的白骨陣,用海龍脈的煞氣驅動,能汙染周圍的龍脈氣。”
“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林九玄將定龍石的封印玉盒交給守龍傀儡保管,“你們留守潮汐閣,我們去去就回。”通脈玉金紋注入腰間的青銅令牌,“有這個在,能暫時壓製白骨陣的煞氣。”
念安抱著蘇清瑤的腿,眉心金光輕輕閃爍:“小娃娃也要去!金光能照亮沉船!”她的純陽靈脈與定龍石心有著微弱的共鳴,能感知到石心的痛苦掙紮,“石頭爺爺在哭,它不想被壞人欺負。”
眾人乘坐破浪舟趕往西北海灣,船帆在海龍脈氣的推動下飛速前行。蕭諾站在船頭,喚潮玉與定水佩同時發光,在海麵上劃出安全航道:“前麵就是暗礁區,鎮海號沉在最深處的珊瑚穀,那裡的煞氣濃度最高。”她突然捂住海螺,臉色微變,“白骨陣在吸收海龍脈的煞氣,越來越強了!”
林九玄走到船舷邊,通脈玉探入海水,金紋立刻傳來刺痛感:“是蝕龍煞!和汙染定龍石的煞氣一樣,專門吞噬龍脈氣。”他將金紋注入船身,形成防護層,“靠近沉船時屏住呼吸,彆讓煞氣侵入靈脈。”
鬼手的新生手臂按在船板上,煞氣順著木板蔓延,在船底形成赤金色的護罩:“老鬼的煞氣能暫時擋住蝕龍煞,等會兒打架不用顧忌這破煞氣!”他望著遠處浮出水麵的白骨,眼中閃過凶光,“就是這些玩意兒在吸收龍脈氣?”
鎮海號的輪廓逐漸清晰。這艘古船的船身已嚴重鏽蝕,三根桅杆隻剩殘骸,甲板上散落著殘缺的白骨,部分骨架保持著掙紮的姿態,仿佛臨死前經曆過極大的痛苦。最詭異的是,所有白骨都麵朝船艙中央,像是在朝拜什麼。
“不對勁。”蘇清瑤的心鏡懸在沉船上方,鏡光掃描著白骨陣的布局,“這些白骨的排列符合‘鎖龍陣’的結構,骨算師在用海龍脈煞氣和白骨怨氣雙重滋養定龍石心!”心鏡突然指向船艙入口,“石心就在裡麵!他把石心嵌在陣眼上了!”
破浪舟剛停靠在沉船殘骸旁,甲板上的白骨突然動了。散落的骷髏頭紛紛轉向他們,空洞的眼眶亮起幽綠鬼火,肋骨摩擦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仿佛在歡迎不速之客。
“奶奶的!這破骨頭還會動!”鬼手的煞氣巨斧瞬間成型,一斧劈開撲來的白骨,卻發現斷裂的骨塊在煞氣作用下自動拚接,反而變得更加猙獰,“有點意思!老鬼倒要看看你有多少骨頭能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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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玄率先跳上沉船,青銅令牌金紋爆發,將圍攏的白骨逼退:“彆硬拚!這些是陣眼傀儡,打碎了還會重組!”他指著船艙入口,“直接攻向陣眼!毀掉白骨陣的核心!”
蘇清瑤與王雪姬緊隨其後,冰火靈力在身前形成屏障。真火焚燒著靠近的白骨,冰魄氣凍結它們的關節,為眾人開辟通路:“白骨陣的能量源在船艙底部!清瑤,注意掩護九玄!”冰鏡懸浮在頭頂,不斷射出冰錐破壞白骨的行動軌跡。
蕭諾抱著念安最後登船,喚潮玉與定水佩同時發光,海龍脈氣在她們周圍形成水幕,將蝕龍煞隔絕在外:“聽潮術顯示陣眼與海龍脈相連,隻要切斷這個連接,白骨陣就會失效!”她吹響白玉海螺,螺聲在船艙中回蕩,尋找著煞氣流動的縫隙。
船艙內比外麵更加陰森。腐爛的木箱散落一地,蛛網覆蓋著鏽蝕的兵器,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屍臭與煞氣混合的氣味。正中央的祭壇上,骨算師背對著他們,手中骨杖正往嵌在陣眼的定龍石心注入煞氣,石體中的龍影已變得十分黯淡。
“用海龍脈的煞氣喂養石心,就能找到九龍聚首的弱點。”骨算師的聲音像砂紙摩擦木頭,刺耳難聽,“這顆石心記錄著所有龍脈節點的位置,隻要煉化它,整個九州的龍脈都將歸我掌控!”
“休想!”林九玄的通脈玉金紋如長鞭甩出,直取骨算師後心,“把石心還回來!”金紋與骨杖碰撞的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骨杖上的骷髏頭發出淒厲的尖叫。
骨算師轉過身,黑袍下露出嶙峋的肋骨,手中骨杖指向衝來的鬼手:“不知死活的煞體,正好用你的煞氣滋養陣眼!”白骨陣突然爆發,無數骨矛從地麵鑽出,射向眾人要害。
鬼手的煞氣臂猛地暴漲,赤金色光芒形成巨盾擋住骨矛。就在接觸的刹那,他突然疼得齜牙咧嘴:“奶奶的!這陣法在吸收煞氣!”巨盾上的煞氣竟被白骨陣硬生生抽走,順著骨矛流向祭壇上的定龍石心,“老鬼的胳膊都要被吸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