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金輝灑在蓬萊海岸,將浪花染成溫暖的橘色。蕭諾踩著濕潤的沙灘前行,赤足在退潮的水痕上留下淺淺的腳印,腰間的喚潮玉與定水佩隨著步伐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玉鳴。她回頭望向身後的眾人,陽光透過薄霧在他們身上鍍上金邊,像是為即將遠行的旅人披上鎧甲。
“快來看。”少女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白玉海螺在掌心旋轉,引著眾人走向淺灘。隨著螺聲擴散,湛藍的海水下突然亮起金色的光帶,無數條脈絡狀的光暈在海水中穿梭,時而彙聚成巨龍虛影,時而分散成流螢,“這是淨化後的近海龍脈,它們醒過來了。”
林九玄蹲下身,指尖觸碰海水的刹那,通脈玉的金紋立刻與水下的龍脈氣產生共鳴。金色光帶順著他的指尖爬上手臂,與體內的靈脈交融,帶來溫潤的暖意:“比之前活躍了十倍,定龍石的淨化效果超出預期。”他能清晰感知到龍脈氣順著海床蔓延,如蛛網般覆蓋整個蓬萊海域,“連最深的海溝都有龍脈氣流動。”
幾隻白帆漁船正在遠處海域作業,漁民們撒網的動作從容不迫。當金色龍脈氣從船底遊過時,漁網突然劇烈抖動,拉起時滿網銀鱗閃爍的海魚,漁民們歡呼的聲音順著海風傳來。蕭諾笑著解釋:“海龍脈會指引魚群聚集,今年的漁獲至少能翻倍。”
“這才是蓬萊該有的樣子。”蘇清瑤望著生機勃勃的海麵,心境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她想起初到蓬萊時被煞氣汙染的海水,那時的浪花泛著青黑,連海鳥都不願靠近,如今卻能看到成群的海鷗追逐漁船,“定龍石的光芒不僅淨化了龍脈,連生靈都回來了。”
王雪姬的冰晶鏡懸在半空,將海麵下的龍脈軌跡完整映射出來。鏡中顯示無數細小的光點正順著龍脈氣遊動,她認出那是之前幾乎絕跡的靈脈魚:“這些魚以龍脈氣為食,它們的回歸說明海龍脈已經穩定。”冰鏡突然轉向西側海域,“那邊的龍脈氣最濃鬱,應該是定龍石的能量核心區。”
鬼手脫了靴子衝進海水,新生手臂的赤金色煞氣與龍脈氣碰撞出細碎的火花。他彎腰掬起一捧海水,掌心的煞氣竟與金色光帶玩鬨般纏繞:“奶奶的!這龍脈氣比老鬼的胳膊還活潑!”他突然潛入水中,再露頭時手裡舉著隻巴掌大的海螺,螺殼上布滿發光的紋路,“撈到個寶貝!這玩意兒能裝龍脈氣!”
“是聚靈螺。”蕭諾笑著接過海螺,用靈力催動後,螺殼立刻發出悅耳的共鳴,“能儲存少量海龍脈氣,遇到煞氣時能應急淨化。”她將螺殼遞給念安,“小安安拿著玩,說不定在中原能派上用場。”
念安把聚靈螺貼在臉頰上,冰涼的螺殼讓她咯咯直笑。當她的眉心金光與螺殼接觸時,螺內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將水下的龍脈氣引向半空,形成巨大的光網。小女孩指著光網儘頭的虛影:“看!龍脈爺爺在揮手!”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光網儘頭的海平線上,金色龍影正緩緩遊動,龍頭轉向中原的方向,發出無聲的咆哮。念安的小手跟著龍影擺動,眉心金光與龍影的眼睛產生共鳴:“龍脈爺爺說,中原的朋友們在等我們,他們那裡的龍脈氣在哭。”
林九玄的通脈玉突然發燙,他下意識地取出懷中的《陰陽圖錄》。古籍剛翻開,蓬萊海域的地圖就自動亮起,原本布滿黑煞的區域已完全變成金色,連最細微的龍脈分支都清晰可見。而在地圖的東側邊緣,中原地界的輪廓正緩緩顯現,昆侖山脈的位置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下一站,昆侖玉虛脈。”林九玄用指尖劃過地圖上的紅光標記,通脈玉的金紋立刻與之連接,“玉虛脈的龍脈氣確實很紊亂,比我們預想的嚴重。”他將古籍展示給眾人,“《陰陽圖錄》正在更新中原的龍脈分布,有了它我們能避開大部分煞陣。”
蘇清瑤的心鏡與古籍產生共鳴,鏡中浮現出玉虛脈山門的景象:“護山大陣的核心還在,隻要我們能趕到,應該能守住焚天爐。”她看著鏡中模糊的道袍身影,“玉虛脈的傳人還在堅持,他的真火靈脈和我同源,能感應到我的位置。”
王雪姬收起冰晶鏡,冰魄氣在沙灘上凝結出簡易的沙盤,將中原地形立體呈現:“從蓬萊到昆侖最快需要七天,我們可以借道三山地脈,那裡的龍脈氣純淨,既能補充靈力又能避開黑棺會的眼線。”她在沙盤上劃出路線,“但要穿過迷霧沼澤的餘脈,那裡可能還有殘留的煞修。”
“正好讓老鬼活動活動筋骨!”鬼手突然一掌拍在水麵,赤金色煞氣炸開,驚得魚群躍出海麵,“在蓬萊憋了這麼久,早就想找些雜碎練練手了!”他活動著新生手臂,煞氣在掌心凝成小龍形態,“倒是要看看,中原的煞氣和蓬萊的歸墟濁氣有啥不一樣,哪個更夠勁!”
蕭諾將聚靈螺係在念安腰間,又往她口袋裡塞滿曬乾的靈魚乾:“這是用海龍脈氣熏製的,能補充靈力。”她蹲下身幫小女孩整理衣襟,眼眶在晨光中微微發亮,“到了中原要聽哥哥姐姐的話,彆亂跑,那裡的龍脈氣脾氣不好,容易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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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知道!”念安抱著蕭諾的脖子撒嬌,眉心金光在她臉頰上留下暖流傳,“會用金光保護姐姐,還會幫龍脈爺爺找朋友。”她突然指著沙灘上的貝殼,“要帶些亮晶晶的貝殼給中原的朋友嗎?”
“等我們找到其他脈係的傳人,再帶他們來蓬萊看海龍脈。”林九玄將《陰陽圖錄》收好,通脈玉的金紋在沙灘上畫出船帆的形狀,“破浪舟已經準備好了,吃完早飯就出發。”他看向遠處的潮汐閣,老閣主的身影正站在閣樓頂端眺望,衣袍在晨風中獵獵作響。
蕭諾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突然對著閣樓方向深深鞠躬,喚潮玉與定水佩同時亮起,向遠方的親人傳遞平安的訊息。老閣主的身影揮了揮手,隨即消失在閣樓的陰影中,隻有一縷純淨的海龍脈氣順著海風飄來,輕輕落在少女的發間。
“爺爺說讓我們萬事小心。”蕭諾抹了抹眼角,轉身露出堅定的笑容,“他會用潮汐閣的力量穩住蓬萊龍脈,等我們帶著其他脈係的朋友回來。”她從沙灘上撿起塊心形的貝殼,塞進林九玄手中,“這是蓬萊的平安符,能感應海龍脈氣,遇到危險就捏碎它。”
breakfast在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進行,守龍傀儡用石板支起簡易灶台,海魚在真火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響,油脂滴落進火焰中燃起小小的火團。鬼手搶過最大的一條烤魚,不顧滾燙就咬下一大口,燙得直吐舌頭卻不肯鬆口:“奶奶的!蓬萊的魚就是鮮!到了中原可吃不到這麼地道的海味了!”
蘇清瑤細心地挑出魚刺,將魚肉放進念安的木碗:“到了中原多是山珍,靈筍和菌菇也很好吃。”她看著少女認真的側臉,心鏡突然閃過焚天爐的畫麵,“玉虛脈擅長用真火烹飪,他們的靈米據說能增強靈力。”
“那得多吃幾碗!”念安舉著木勺歡呼,米粒粘在嘴角像隻小花貓。王雪姬笑著幫她擦去,冰魄氣在碗邊凝結出小小的冰花,讓熱氣騰騰的米粥快速降溫:“慢點吃,到了昆侖讓玉虛脈的道長給你做靈米糕。”
林九玄望著帳篷外的海岸線,通脈玉在掌心輕輕顫動。他能感覺到蓬萊的龍脈氣正在與自己的靈脈告彆,金色光帶在沙灘上形成送行的圖案,像是無數雙揮動的手。《陰陽圖錄》在懷中發燙,中原地圖的輪廓越來越清晰,昆侖主峰的標記閃爍得更加明亮。
“該出發了。”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碎屑,目光掃過每個夥伴的臉龐,“最後檢查裝備,通脈玉、心鏡、冰晶鏡保持共鳴,遇到緊急情況第一時間彙合。”他看向蕭諾,“你的聽潮術是我們的預警雷達,隨時留意龍脈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