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著旋身之力,勢大力沉的一腳猛地踹在李縣令的胸口。
李縣令就像一個破麻袋般被踢飛出去,不偏不倚,正落入那堆燃燒的紙人之中。
“啊——!”
淒厲的慘嚎聲響起,李縣令瞬間被怨火點燃,化作一個在地上痛苦翻滾的火人,短短數息便沒了聲息。
“找死!”
眼見自己的棋子被毀,赤焰僧徹底暴怒。
他不再試圖控製陣法,而是將全身的火焰儘數凝聚於掌心,化作一隻遮天蔽日的火焰巨掌,攜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陣心的蘇晚棠狠狠拍下!
這一掌,足以將整個正殿夷為平地!
就在火焰巨掌即將落下的瞬間,蘇晚棠猛然睜開了雙眼!
她的瞳孔深處,仿佛有星河流轉。
她檀口微張,含在口中的那枚銅錢“咻”地一聲噴出,化作一道刺目的金線,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擊中了赤焰僧的眉心!
刹那間,時間仿佛靜止。
赤焰僧的動作僵在了半空,那隻巨大的火焰手掌也停滯在離蘇晚棠頭頂不足三尺的地方。
他臉上的暴怒凝固,隨即轉為驚恐和難以置信。
“不……不可能……”
他體內傳來一陣陣令人牙酸的撕裂聲。
地藏童子的骨笛在銅錢金光的激發下,與蘇晚棠的夢卜之術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共振。
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在他體內爆發,竟是要將那些寄居在他魂魄中,助他修行的三十六隻核心燈鬼,強行逼出體外!
“不——!”
淒厲的慘叫聲中,一道道扭曲的鬼影從赤焰僧的七竅中瘋狂竄出。
它們哀嚎著四散奔逃,卻像是飛蛾撲火,儘數被地麵上倒卷的九宮陣火一口吞噬,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第二聲。
失去了燈鬼的支撐,赤焰僧的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他高大的身軀如同被抽乾了所有生命力,在半空中迅速乾枯、炭化。
轟然一聲,他重重摔落在地,化作了一堆焦黑的木炭。
在焦炭的中心,一枚殘破的銅製佛牌,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蘇晚棠緩緩站起身,走到那堆焦炭前,拾起了佛牌。
佛牌已經殘缺,但上麵用古篆刻著的三個字依舊清晰可辨——燈母·蘇。
一滴清淚劃過她沾著灰塵的臉頰,她卻笑了,笑中帶著無儘的蒼涼與釋然。
“原來……我姓蘇,名晚棠。”她將佛牌緊緊貼在心口,感受著那份遲到了十幾年的血脈聯係,“是你們……親手封印的燈母。”
話音未落,大殿的地麵開始劇烈震動,陣法核心的位置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地穴,幽幽的冷風從下方吹出,仿佛連接著九幽地府。
這就是契約的最後一環,歸魂道。
蘇晚棠沒有絲毫猶豫,縱身一躍,跳入了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晚棠!”顧昭珩大驚失色,拖著傷臂便要追上去。
“彆去!”阿檀一把將他死死攔住,神情無比凝重,“王爺,你不能去!這是燈契的規矩——生者不可共踏歸魂道。她必須獨自下去,完成最後的儀式!”
顧昭珩雙目赤紅,死死盯著那正在緩緩閉合的地穴入口,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就在地穴閉合的最後一刻,蘇晚棠的身影在黑暗中回過頭,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她的唇瓣微動,沒有發出聲音,但顧昭珩卻清晰地讀懂了那句無聲的承諾。
她說:“等我回來吃桂花糕。”
地穴徹底閉合,大殿恢複了死寂。
而在深邃的地底,蘇晚棠的身體正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著,緩緩下沉。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亮起一點光芒,正是那盞被她奪回控製權的噬魂母燈。
就在她靠近的瞬間,母燈的燈焰毫無征兆地,猛然熄滅了。
一息,兩息,三息……
黑暗與死寂籠罩了一切。
就在蘇晚棠心頭一沉的瞬間,母燈又“轟”地一聲,爆發出比之前強盛百倍的刺目強光!
光芒中,燈座下方的地麵緩緩升起一座巨大的石棺。
石棺通體由不知名的玉石打造,上麵遍布著古老而神秘的紋路。
最讓蘇晚棠心神俱震的,是石棺的棺蓋上,竟雕刻著一個女子的浮雕。
那女子的容貌,與她此刻的臉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隻是浮雕上的女子額間,盛開著一朵栩栩如生的金色蓮花,神情悲憫而威嚴。
更讓她呼吸一滯的是,那浮雕女子的手中,正緊緊握著半塊殘破的玉佩——那形狀,那質地,正是她幼時被奪走,蘇家代代相傳的信物!
一股來自血脈最深處的呼喚,如同無法抗拒的宿命洪流,將她一步步引向石棺。
她顫抖著,緩緩伸出手,指尖幾乎就要觸碰到那冰冷的石棺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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