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流轉,一幅驚人的圖景在兩人麵前緩緩展開:北嶺書院的承啟堂內,那尊巨大的主燭台,根本不是什麼燈具!
而是一尊倒置的青銅人麵鼎!
那猙獰的人麵七竅大張,分明就是噴吐火焰的出口,鼎的底座上,用古老的金文銘刻著一行小字:“照魂引魄,歸位於此。”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光影變幻,深入鼎腹。
在那漆黑的內壁之上,竟銘刻著一圈又一圈細密的名字。
而在所有名字的最頂端,最核心的位置,“蘇晚棠”三個字,正泛著幽幽的、仿佛隨時會滴下血來的紅光!
“燈未燃,名已錄。”
一個空靈而悲憫的聲音在蘇晚棠的腦海中響起,那是清魂光靈的歎息。
蘇晚棠的臉,比那光影還要慘白。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好一個‘歸位於此’!”顧昭珩眸光森寒,殺意凜冽。
他當機立斷,再無半分猶豫:“必須立刻布局!”
他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讓趙王察覺他們已經洞悉了一切。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腦中飛速成型。
“傳令下去,放出風聲。”顧昭珩對門外的親衛沉聲下令,“就說本王為安撫書院學子,將於三日後親自在承啟堂主持春日祭典,屆時將開放主殿,供所有學子入內祈福。”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他要用這場盛大的祭典作為幌子,迷惑所有耳目。
與此同時,他已暗中調派最精銳的玄甲衛,換上學子服飾,分批混入書院,秘密布控所有通往地底的通道。
而蘇晚棠則借口受了風寒、需靜養為由,閉門不出。
她與周先生一起,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那本《魂控秘錄》的殘章上。
既然知道了陣眼和儀式,就一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兩人不眠不休,對照著院誌和各種孤本雜記,終於在第二日深夜,從一段關於前朝邪術的記載中,找到了突破口。
“‘文魄歸位’,需以至陰之血為引,至陽之文為咒,方可啟動。”蘇晚棠指著殘卷上一句幾乎無法辨認的注釋,眼中閃著興奮的光,“但任何一種邪陣,都有其相生相克的‘逆門’!隻要在儀式啟動之前,有人在陣眼誦讀與咒文完全相反的‘逆辭’,就能擾亂陣法氣機,甚至造成反噬!”
更深露重,寒氣襲人。
顧昭珩端著一碗溫熱的藥膳,推門而入,正看到蘇晚棠雙眼通紅、卻亮得驚人的模樣。
他將碗盞放到桌上,不發一語,隻用眼神示意她喝掉。
蘇晚棠卻沒有動,她忽然抬起頭,定定地看著他:“顧昭珩,你為什麼要幫我查這些?卦門是禁忌,趙王是瘋子,你就不怕知道得太多,會惹禍上身嗎?”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問他。
顧昭珩放下碗盞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抬眸,目光深邃如夜,仿佛能將人吸進去。
“因為你每次說‘我不怕’的時候,手指都在抖。”
他沒有說那些家國大義,也沒有說為了皇權爭鬥,隻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他伸出手,緩緩握住了她放在桌上、因用力而冰涼的指尖。
“現在不怕了,”他沉聲道,“有我在。”
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瞬間流遍四肢百骸。
那一刻,蘇晚棠感覺自己心口那朵半開的海棠花印記,竟微微發燙,仿佛在回應某種宿命的靠近。
她一直以來用毒舌和尖刺築起的高牆,在他這句話,這個動作麵前,轟然倒塌了一角。
而就在此刻,城南一處荒廢的土地廟內。
重傷未愈的墨無痕盤坐於一杆破爛的招魂幡前,他麵色慘白如鬼,眼神卻怨毒無比。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寫有“蘇晚棠”三個字的紙人,毫不猶豫地投入麵前的火盆之中。
紙人遇火,瞬間燃起一捧幽綠色的火焰。
他乾裂的嘴唇蠕動著,念出沙啞的咒語:“血脈為引,魂歸燈來……第七日將至,燈引已動,隻待歸位……”
靜室之內,蘇晚棠心頭那股暖意尚未散去,卻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麼東西正隔著遙遠的時空,在窺伺著她的靈魂。
她眼中的迷茫與動容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決然。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案前,鋪開了那卷用來演算的空白宣紙。
這一次,她要寫的不是卦辭,而是利刃。
喜歡卦門嫡女:拆卦拆出個禁欲王爺請大家收藏:()卦門嫡女:拆卦拆出個禁欲王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