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關·石獸守護:十二日的生死激戰
第四關的空間裡,站著三隻由地脈能量凝聚而成的石獸。每隻石獸都有三丈高,渾身覆蓋著暗褐色的岩石鎧甲,鎧甲表麵布滿尖銳的凸起,像極了凝固的岩漿;爪子鋒利如百煉精鋼,輕輕劃過地麵就能留下半尺深的溝壑;眼睛是兩顆燃燒著的土黃色晶石,晶石裡跳動的光芒毫無溫度,死死鎖定著剛踏入石門的五特,散發著能凍結空氣的殺意。
比蒙族古籍的記載在腦海中浮現:“地脈石獸,乃地脈意誌所化,承大地之厚重,力可崩山,且能納地脈之氣愈己身,纏之則無生路。”五特攥緊了藏在袖口的弑殺懲戒能量,沒有貿然進攻,而是借著岩壁縫隙滲出的微弱光芒,繞著石獸緩緩移動,腳步輕得像一片羽毛,生怕驚動這些沉默的巨獸。
觀察半炷香後,五特終於發現了石獸的第一個破綻——它們的攻擊方式極其單一,要麼是揚起前爪朝著目標猛拍,要麼是低著頭用布滿尖刺的頭顱衝撞,每次攻擊落地後,石獸的軀體都會有短暫的僵硬,像是齒輪轉動時卡殼的瞬間。更關鍵的是,石獸覆蓋全身的岩石鎧甲並非毫無死角,關節連接處的鎧甲縫隙明顯更寬,露出裡麵流動的土黃色能量,那裡或許就是防禦的薄弱點。
“先試試虛實。”五特低聲對腰間的機器蛇說,指尖在控製麵板上輕輕一點。機器蛇立刻從收納袋裡滑出,合金鱗片在黑暗中反射出冷光,身體像一條靈活的銀蛇,快速衝到左側石獸的腳下,尾巴猛地一甩,朝著石獸的膝關節撞去。
“咚”的一聲悶響,機器蛇的尾巴撞在石獸關節上,卻隻留下一個淺淺的白痕。但這一下足夠激怒石獸——左側的石獸猛地抬起前爪,爪子帶起的風刮得五特臉頰生疼,朝著機器蛇狠狠拍去。就在爪子即將落地的瞬間,機器蛇突然蜷縮身體,像一顆彈丸般向後翻滾,堪堪躲開攻擊。與此同時,五特早已凝聚在機器蛇頭部的一絲能量,順著石獸關節的縫隙鑽了進去。
石獸的動作瞬間變得遲滯,膝關節處的土黃色能量像是被堵住的水流,開始劇烈翻騰。五特眼中閃過一絲銳光,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雙腳在岩壁上一蹬,身體像離弦的箭般躍起,指尖的弑殺懲戒能量化作一柄橙紅色的短刃,朝著石獸的膝關節狠狠劈去。
“滋啦——”橙紅色短刃切開空氣的聲音格外刺耳,刀刃精準地刺入石獸關節的縫隙,土黃色能量瞬間被烈焰點燃,發出“劈啪”的燃燒聲。石獸的關節處炸開一道拳頭大的缺口,黑色的岩石碎片飛濺,落在地上還冒著熱氣。
可還沒等五特落地慶祝,石獸身上的地脈能量突然瘋狂湧動,像潮水般朝著缺口處彙聚。那些飛濺的岩石碎片竟重新懸浮起來,順著能量流的方向,一點點填補缺口,不過呼吸間,石獸的膝關節就恢複如初,連一絲被攻擊過的痕跡都沒有,隻有晶石眼睛裡的光芒變得更加狂暴。
“果然能快速恢複。”五特的心沉了沉,落地後立刻向後退去,與石獸拉開五米距離。他看著石獸重新站直的軀體,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地脈之氣愈己身”的恐怖——普通的攻擊不僅無法傷到石獸根本,反而會激怒它們,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耗光所有能量。
接下來的四天,五特像一頭耐心的獵豹,不斷嘗試著各種方法,卻一次次被石獸的恢複能力挫敗。他曾將吸能礦磨成粉末,灑在石獸的鎧甲上,可吸能礦粉末剛接觸到石獸,就被石獸身上湧動的地脈能量震成了飛灰;他也曾將幽熒草的汁液塗抹在弑殺懲戒能量上,試圖用幽熒草的陰寒之氣阻斷地脈能量流動,可汁液遇到石獸體內的能量,瞬間就被蒸發,隻留下一縷微弱的白煙;他甚至想過將三隻石獸引到一起,利用它們的攻擊互相傷害,可石獸像是有心靈感應般,每次攻擊都會精準避開同伴,哪怕五特故意將身體擋在兩隻石獸之間,它們也會硬生生停下動作,絕不會傷到彼此分毫。
到了第五天清晨,五特靠在冰冷的岩壁上,啃著最後一塊壓縮餅乾,看著不遠處依舊紋絲不動的石獸,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他的左臂上纏著藤蔓,藤蔓下麵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那是昨天躲避石獸衝撞時被岩壁凸起劃傷的,現在還在隱隱作痛。靈智核顯示,體內的弑殺懲戒能量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再這樣下去,不等找到擊敗石獸的方法,他就會先變成力竭的獵物。
“不能放棄……”五特咬了咬牙,將嘴裡的餅乾咽下,再次站起身看向石獸。就在這時,一縷晨光從石門縫隙中透進來,剛好照在中間石獸的眼睛上。那一瞬間,五特清晰地看到,石獸的晶石眼睛裡閃過一絲波動,軀體竟有了極其短暫的停頓。
他立刻集中精神,死死盯著石獸的眼睛。當晨光再次閃過,石獸的反應和剛才一模一樣——晶石眼睛裡的光芒會短暫黯淡,軀體也會隨之僵硬。五特的心臟猛地一跳,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中形成:石獸的眼睛或許不隻是視物的器官,更是能量聚集的核心,一旦受到刺激,就會影響它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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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驗證這個猜測,五特從背包裡取出一塊反光的金屬片,將晨光反射到左側石獸的眼睛上。果然,左側石獸的晶石眼睛瞬間眯起,軀體僵硬了足足兩秒——這個時間,比之前攻擊關節時的停頓還要長!更讓五特驚喜的是,當他用金屬片持續照射石獸的眼睛時,石獸的恢複速度似乎也變慢了,之前被機器蛇撞出的白痕,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失。
“找到了!”五特攥緊金屬片,眼中重新燃起鬥誌。他立刻調整策略:讓機器蛇負責用能量攻擊石獸的眼睛,製造更長的停頓時間,自己則趁機攻擊石獸的關節,同時尋找徹底阻斷它們恢複能力的方法。
計劃開始執行。機器蛇再次衝到中間石獸麵前,這一次,它沒有攻擊石獸的關節,而是將頭部的尖角對準石獸的眼睛,猛地射出一道淡藍色的能量束。能量束精準地命中石獸的晶石眼睛,晶石眼睛裡的光芒瞬間黯淡,石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腦袋劇烈搖晃,暫時失去了視力。
五特抓住這個機會,縱身躍起,將體內一半的弑殺懲戒能量都注入短刃,橙紅色的刀刃變得更加耀眼,幾乎要照亮整個大廳。他瞄準石獸的膝關節,狠狠劈下——這一次,刀刃不僅切開了石獸的關節,更將烈焰般的能量注入其中。石獸的關節處炸開一道碗口大的缺口,土黃色能量瘋狂外泄,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快速恢複。
石獸失去平衡,龐大的軀體轟然倒地,震得地麵都在顫抖。可還沒等五特喘口氣,另外兩隻石獸就同時動了——左側的石獸揚起前爪,朝著五特的後背拍來,爪子帶起的風壓讓他幾乎無法呼吸;右側的石獸則低著頭,朝著五特的雙腿撞去,頭顱上的尖刺閃爍著寒光。
“不好!”五特心中一緊,身體在空中強行扭轉,堪堪避開左側石獸的爪子,可右側石獸的衝撞已經近在咫尺。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機器蛇突然衝了過來,用身體纏住石獸的後腿,合金鱗片死死扣住石獸的鎧甲,硬生生將石獸的衝撞方向改變了幾分。
“砰”的一聲,石獸的頭顱撞在岩壁上,岩壁瞬間裂開幾道縫隙。五特趁機落在地上,拉著機器蛇快速後退,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剛才隻要慢半秒,他就會被石獸撞成重傷。
接下來的五天,五特和石獸展開了一場慘烈的持久戰。他每天都會消耗大量的弑殺懲戒能量,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藤蔓已經不夠包紮,隻能用撕下的衣角暫時止血。但他的堅持也有了回報——他發現,火絨花的汁液能暫時阻斷地脈能量的流動。
火絨花是他在地脈大河附近采摘的,花朵呈淡紅色,汁液粘稠如蜂蜜,當時隻是覺得奇特才摘了幾朵,沒想到現在成了關鍵。他將火絨花的汁液塗在弑殺懲戒的能量上,發現被這種能量擊中的石獸,傷口處的地脈能量會停止流動,恢複速度至少減慢一半。
到了第十天,五特終於找到了徹底擊敗石獸的方法。他先讓機器蛇吸引另外兩隻石獸的注意力,自己則繞到倒地的石獸身邊,將塗滿火絨花汁液的弑殺懲戒能量,順著石獸胸口的鎧甲縫隙,狠狠注入石獸的體內。
橙紅色的能量在石獸體內炸開,像一團燃燒的火焰,瞬間阻斷了石獸全身的地脈能量流動。石獸的軀體劇烈顫抖,晶石眼睛裡的光芒快速黯淡,最終徹底熄滅。幾秒鐘後,石獸的軀體開始風化,從四肢到軀乾,一點點變成普通的岩石碎塊,散落在地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威懾力。
解決掉第一隻石獸後,五特的信心大增。他用同樣的方法,先是讓機器蛇攻擊左側石獸的眼睛,趁其短暫失明時,將塗有火絨花汁液的能量注入石獸的關節;接著又繞到右側石獸身後,避開它的衝撞,將能量刺進石獸的後頸——那裡是石獸轉動頭部的關鍵,也是能量流動的必經之路。
第十二天的黃昏,當第三隻石獸的軀體化作碎塊時,第四道紋路終於在石門上方亮起。淡金色的光芒灑在五特身上,像溫暖的水流,緩緩修複著他身上的傷口,驅散了連日來的疲憊和疼痛。
五特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岩壁,大口喘著粗氣。他的衣服已經被鮮血和塵土染成了灰褐色,手臂和腿上的傷口還在滲血,但他卻笑得無比燦爛——第四關,他終於闖過了。
機器蛇緩緩爬到他的身邊,用頭部輕輕蹭了蹭他的手背,電子眼裡閃爍著柔和的光芒。五特伸出手,摸了摸機器蛇的頭,輕聲說:“辛苦你了。”
休息了大約兩個時辰,五特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他站起身,將機器蛇放回腰間的收納袋,又整理了一下背包裡的物資——火絨花的汁液已經用完了,吸能礦也隻剩下幾塊碎片,幽熒草還有一小捆。接下來的關卡,他能依靠的,隻有自己的弑殺懲戒能量和身邊的機器蛇。
“還有最後五關,一定能回去。”五特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通往第五關的石門上。石門緊閉,裡麵一片漆黑,沒有人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吉娜的笑容、小木的聲音、房吉的承諾,這些都是他前進的動力,無論接下來的關卡有多難,他都要堅持下去,回到那個充滿陽光的地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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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推開了通往第五關的石門。一股比之前更濃鬱的地脈能量撲麵而來,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新的挑戰已經開始,但五特的腳步沒有絲毫猶豫,毅然踏入了石門之後的黑暗。
第五關·地脈幻境:三日的心神考驗
第五關沒有任何陷阱,隻有一片無邊無際的白茫茫空間。腳下是柔軟如棉絮的白色霧氣,抬頭望去,頭頂也是同樣的白,連光線都不知從何而來,仿佛置身於混沌之初。五特剛踏入半步,眼前的白霧突然像被風吹散的紗簾般快速退去,熟悉的景象瞬間撞入眼簾——他竟回到了黑山西村。
村口的老槐樹依舊枝繁葉茂,墨綠色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晃,細碎的陽光透過葉片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樹下,幾個半大的孩子正追逐打鬨,手裡攥著剛摘的野果,笑聲清脆得能穿透雲層。不遠處,他家的土坯房炊煙嫋嫋,王娘正站在門口踮著腳張望,藍布圍裙上還沾著麵粉;她身邊站著的林晚——石頭哥的老婆,也是林丫的親姐姐,正幫著王娘擇菜,見五特回來,立刻放下手裡的青菜,笑著朝他揮手,袖口還沾著幾點泥土;石頭哥則蹲在院角,正幫著三冬修理木車,三冬是五特的親妹妹,紮著利落的麻花辮,手裡拿著錘子,時不時遞過一顆釘子,她身邊的鐵巧——三冬的丈夫,正彎腰檢查木車輪子,寬厚的肩膀上搭著一條擦汗的毛巾,看到五特,高聲喊了句:“哥,你可算回來了!”
院子裡,五特的家人們更是熱鬨。大囤二囤姐倆穿著同款的碎花布衫,手裡各端著一個陶碗,碗裡飄著野菜粥的香氣;孨寧寧抱著一隻剛斷奶的小貓,笑得眉眼彎彎;禾穗安站在院子中央,手裡拿著他之前教她做的木劍,正對著空氣比劃;阿果蹲在牆角,小心翼翼地給一株野花澆水;虎岩兒舉著一塊剛打磨好的石頭,興奮地朝著他喊“五特哥,你看!”;林丫——林晚的親妹妹,坐在磨盤上,手裡編著草繩,見他望過來,立刻紅了臉,低下頭繼續編織,指尖還沾著草屑;蒙噠噠和骨玲正湊在一起,研究著一隻翅膀受傷的小鳥;大花二花三花三姐妹手拉手,蹦蹦跳跳地朝著他跑來,嘴裡喊著“五特哥,你終於回來了!”
“我回來了……”五特的眼眶瞬間濕潤,腳步不受控製地朝著院子走去,想要抱抱這些日思夜想的家人。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大花的頭發時,眼前的景象突然劇烈扭曲——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被烏雲籠罩,院子裡的炊煙變成了滾滾黑煙,土坯房的屋頂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紅色的火焰舔舐著木梁,發出“劈啪”的燃燒聲,濃煙嗆得人無法呼吸。
“不!”五特的心臟驟然縮緊,他看到王娘和林晚被困在火海裡,林晚正拚命護著王娘,試圖將她往門口推,自己的後背卻被火星燎得冒煙;石頭哥拿著水桶想要滅火,可水桶剛舉起來,就被掉落的木梁砸中手臂,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依舊不肯放棄;三冬和鐵巧正合力將孩子們往安全的地方轉移,鐵巧的胳膊被劃傷,鮮血順著袖口流下來,三冬一邊幫他按住傷口,一邊朝著五特哭喊:“哥,快救救大家!”
大囤二囤姐倆抱著一起,蜷縮在牆角,嚇得渾身發抖;孨寧寧懷裡的小貓已經不見了,她正哭著想要衝進火海救王娘,卻被禾穗安死死拉住;阿果、虎岩兒、林丫他們四處亂跑,林丫摔倒在地,膝蓋磕出了血,卻還是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保護更小的孩子,家人們的慘叫聲、哭喊聲像無數根針,狠狠紮進他的心裡。
更讓他崩潰的是,他發現自己像被無形的枷鎖困住了,雙腳深深陷在原地,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移動半步。他想凝聚弑殺懲戒的能量劈開火焰,可體內的能量卻像被凍結的河水,無論怎麼調動都紋絲不動。就在這時,吉娜抱著小木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火光中——吉娜的頭發淩亂不堪,藍色的裙子被火星燒出了好幾個洞,臉上滿是煙灰,可她還是緊緊護著懷裡的小木;小木的枝葉失去了往日的翠綠,變得枯黃,幾片葉子已經脫落,它害怕得不停顫抖,卻還是用枝條輕輕拍著吉娜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
在他們身後,幾個穿著陌生鎧甲的人正舉著鋒利的長刀,一步步逼近,刀身上還沾著血跡。“五特,救我們!”吉娜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絕望,她拚儘全力朝著五特跑來,可距離他還有幾步遠時,一個陌生人突然舉起長刀,朝著吉娜的後背砍去。
“不要!”五特嘶吼著,眼淚瘋狂地湧出眼眶,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攥住,疼得無法呼吸。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席卷全身——他連自己最想保護的人都救不了,闖考核、回地表又有什麼意義?不如就留在這裡,陪著家人一起……
就在他的意識即將被絕望吞噬時,手腕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是機器蛇!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到機器蛇正從收納袋裡探出頭,用冰冷的合金頭部輕輕撞擊他的手腕,電子眼裡閃爍著急促的光芒,像是在拚命喚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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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震動像一道驚雷,劈開了他混沌的意識。“靈智核!”五特猛地清醒過來,他立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儘全身力氣啟動靈智核,開始掃描周圍的環境。屏幕上顯示的畫麵讓他瞬間清醒——周圍沒有任何真實的能量波動,家人們的氣息、大火的溫度、長刀的寒光,全都是虛假的能量投影!
“這是幻境……”五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狂跳的心臟,開始回憶現實中黑山西村的細節:他離開前,特意幫王娘修剪了老槐樹的枝丫,砍掉了所有雜亂的枝條,幻境裡的老槐樹枝葉卻異常雜亂,還掛著幾根根本不屬於槐樹的藤蔓;林晚的圍裙上,一直繡著一朵小小的梅花,那是她和林丫一起學的針線活,幻境裡的林晚,圍裙上卻是一片空白,連針腳的痕跡都沒有;三冬的木車上,有一道鐵巧之前修理時留下的疤痕,當時為了固定,還特意加了一塊小木板,可幻境裡的木車,不僅沒有疤痕,連木板都不見了;小木的左下方枝葉上,有一道他之前幫它處理傷口時留下的小疤痕,當時為了止血,他還特意用藤蔓纏了幾天,疤痕很明顯,可幻境裡的小木,枝葉卻完好無損,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些細節像一把把鑰匙,漸漸打開了困住他心神的枷鎖。他不再試圖衝破束縛,而是緩緩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構建出真實的場景:吉娜正在石洞前的空地上整理種子,她把不同的種子分門彆類地裝在陶碗裡,時不時會拿起一顆種子,放在鼻尖聞一聞,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房吉在旁邊練習凝聚光盾,雖然光盾還不夠穩定,偶爾會破碎,但他依舊堅持不懈,額頭上滿是汗水;小木則在石洞周圍收集能發光的菌類,它把菌類小心翼翼地放在一片大葉子上,還會用枝條把菌類擺成整齊的小堆;石頭哥和鐵巧正在打磨工具,準備等他回去後一起開墾新的土地,林晚和三冬則在縫補衣服,王娘在一旁煮著野菜湯,林丫在旁邊幫忙燒火,一切都平靜而美好。
幻境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抵抗,開始變得更加狂暴——大火突然變成了洶湧的洪水,渾濁的洪水瞬間淹沒了整個村子,王娘緊緊抓著林晚的手,林晚又拉著林丫,石頭哥和鐵巧則背著孩子們,在洪水裡掙紮,朝著他伸出手;陌生人變成了之前遇到的比蒙族戰士,他們舉著巨大的石錘,朝著他狠狠砸來,石錘帶起的風讓他的頭發都豎了起來。可五特始終不為所動,他緊緊閉著眼睛,腦海裡的真實場景越來越清晰,像是一道堅固的屏障,將幻境的攻擊牢牢擋在外麵。
第二天,幻境又變成了他在地下河遇到的漩渦,他看到機器蛇被漩渦吞噬,石頭哥和鐵巧試圖拉救機器蛇,卻也被漩渦的吸力困住;第三天,幻境變成了第三關的地脈漩渦,他看到王娘、林晚、三冬他們變成了石像,永遠困在大廳裡,林丫還保持著朝他伸手的姿勢。可無論幻境如何變化,五特都堅守著自己的心神,他知道,隻要不放棄對現實的信念,幻境就永遠無法真正傷害他。
第三天清晨,當第一縷真實的地脈光芒透過白霧照進來時,五特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的白茫茫空間開始快速消散,就像它出現時一樣突然,石門重新出現在他麵前,門身上的紋路清晰可見。他走到石門前,回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空間,心裡更加堅定——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他都要活著回到地表,守護好真正的家人,絕不讓幻境裡的悲劇在現實中發生。
他伸出手,推開了石門。石門上方,第五道紋路緩緩亮起,淡金色的光芒灑在他身上,溫暖而堅定。五特沒有停留,他整理了一下腰間的機器蛇,深吸一口氣,立刻朝著第六關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後麵的關卡隻會更難,時間不等人,他必須儘快闖完所有考核,回到老婆孩子們、吉娜、王娘、石頭哥一家和孩子們身邊。
第六關·能量平衡:十五日的精準調控
第六關的入口沒有狂風與異象,隻有一道平整的石拱門,門後是一個懸浮在半空的巨大平台。平台由暗青色的岩石鋪成,邊緣沒有任何護欄,下方是深不見底的地脈深淵,黑色的霧氣在深淵中翻滾,偶爾有土黃色的能量流從霧氣中竄出,發出“滋滋”的聲響,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平台中央,十根等高的地脈能量柱呈圓形排列,每根柱子都有一人合抱粗細,高度約莫三丈,柱身布滿了蜿蜒的地脈紋路,紋路裡流淌著淡金色的能量,像一條條沉睡的小蛇。每根柱子頂端,都嵌著一個巴掌大的刻度盤,刻度從“一”到“十”清晰可見,指針隨著柱內能量的流動微微晃動,散發出柔和卻不容輕視的光芒。
比蒙族古籍的記載在五特腦海中回響:“能量之柱,承地脈之衡,十柱歸一,皆定‘五’數,方得通路。若有一柱偏差逾‘一’,台崩深淵,魂歸地脈。”五特攥緊了手中的吸能礦,指尖微微泛白——這一關考驗的不是力量與速度,而是極致的精準與耐心,一旦失誤,便是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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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走到平台邊緣,蹲下身子,用靈智核掃描下方的深淵。屏幕上顯示,深淵底部布滿了尖銳的岩石,還纏繞著狂暴的地脈能量流,彆說墜落,就算是靠近邊緣,都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拉力,仿佛要將他拖入深淵。五特連忙後退兩步,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能量柱上。
他走到第一根能量柱前,啟動靈智核的精準掃描模式。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數據:能量強度“八”,能量流動速度“中速”,與其他柱子的能量連接強度“強”。“強度八,比平均值高了三,需要吸收多餘的能量。”五特從背包裡取出一塊巴掌大的吸能礦,這是他之前收集的,雖然大部分在第四關損壞,但還剩下幾塊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