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穿林,枯枝如骨,我足尖點地,身形微晃。方才那記傳送撕裂經脈,右臂似有熔鐵灌入,每一次搏動都牽動識海震蕩。玉佩貼在心口,裂紋深處傳來細微震顫,第七道裂痕已抵核心邊緣,冷得如同冰針刺骨。
我倚靠一株斷木,掌心按入泥土。地脈微溫,有殘流靈息自地底蜿蜒而過,斷續如脈搏。閉目凝神,催動因果回溯——精神力幻化成的絲線自識海蔓延而出,交織成一張細密的網,回放傳送前最後一瞬的地形輪廓。碎石分布、岩層走向、祭壇傾斜角度……皆在絲線勾勒中重現。我並非落在原地,而是被拋入斷魂穀另一側的廢棄祭壇群,此地曾為古禁製核心,地表符紋殘跡斑駁,隱與地脈相連。
緩步前行,足下碎石無聲。低窪處一道塌陷裂口橫亙眼前,黑霧繚繞,似有陰寒之氣自內滲出。我俯身探查,指尖拂過岩壁,觸到一道刻痕——環形嵌套,紋路扭曲如鎖鏈交纏,中央凹槽形若殘月。這紋路……竟與玉佩裂紋走勢分毫不差。
心頭一震,指尖輕觸凹槽。刹那間,玉佩劇燙,裂紋中竟滲出一縷血絲,如活物般順指流入符文中央。嗡——低鳴自地底升起,符文微光一閃,隨即沉寂。那血絲不見消散,反被紋路悄然吸納,仿佛飲血而生。
我凝視掌心傷口,血已凝結,心卻未寧。此地非尋常遺跡,而是某種古老陣列的殘骸,且與玉佩同源。若能解析其運轉之律,或可延緩係統崩毀,甚至……逆轉反噬。
然精神力僅餘三成,強行回溯恐致神識潰散。我盤膝而坐,將玉佩置於掌心,回憶初遇係統時血色絲線的流轉軌跡——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頻率,如心跳,如呼吸。我以殘存神識模擬其律,緩緩注入符文節點。
血色絲線再度浮現,纏繞符文三處關鍵節點。畫麵閃現:能量自外環湧入,經“跳躍”躍遷至中環,再“折疊”壓縮,最終“歸位”於核心,完成一次循環。此非攻伐之陣,亦非封印之局,而是……空間位移的雛形。
我瞳孔微縮。這符文,竟能短暫扭曲空間,實現短距瞬移。若能複製,即便係統崩毀,我也非束手待斃。
可“萬法摹刻”需消耗時空碎片,且三倍靈力反噬足以撕裂經脈。我僅餘四枚碎片,每用一次,皆是賭命。
咬牙,將玉佩緊貼心口,以心跳節律壓製裂紋震顫。左手探入懷中,取出一枚碎片。它通體幽藍,邊緣如霜蝕,是昔日宗門大比後係統所賜。指尖輕撫,寒意入骨。
“萬法摹刻,啟。”
精血自舌尖湧出,我以血為引,將神識沉入符文結構。刹那間,識海如被重錘猛擊,萬千紋路如刀刻入神魂。右臂猛然抽搐,三倍反噬如潮水倒灌,經脈寸寸欲裂。我悶哼一聲,跪倒在地,喉間腥甜翻湧,一口血噴在石麵。
可不能停。
我強撐起身,拔劍劃地。劍尖在岩麵勾勒符文輪廓,一筆一劃,皆以痛覺為墨。每刻一道,反噬便加深一分,指尖顫抖,劍鋒幾欲脫手。然我死握不放,直至最後一筆落成。
轟——
石麵符文微光一閃,泛起幽藍漣漪,持續三息,隨即熄滅。與此同時,識海深處烙印成型,一道微弱卻清晰的“跳躍”軌跡已深植神識。我閉目感應,心念微動,竟覺周身空氣有刹那凝滯,似有無形之力欲托身而起。
成功了。
可代價亦重。右臂宛如被重錘反複擊打,失去了知覺,靈力紊亂如洶湧漩渦,稍有動作便痛入靈魂深處。我靠牆喘息,冷汗浸透衣衫。玉佩裂紋未再蔓延,卻始終震顫不止,似在警告——此能力尚未圓滿,強行使用,必遭反噬。
必須撤離。
我撕下衣角,將染血的布條纏於東南枯枝,又以殘餘靈力在布條上抹過,模擬傳送殘留氣息。若有人追蹤,必以為我由此逃遁。
隨後,我緩步退至複刻符文旁,深吸一口氣,心念微動。
身形模糊一瞬。
三丈之外,我踉蹌落地,左膝觸地,劍尖拄地支撐。嘴角溢血,眼前發黑,可嘴角卻揚起一絲弧度。雖僅瞬移三丈,且幾近脫力,但這已非係統之力,而是我以己身神識所控的“時空跳躍”雛形。
我抬頭,望向祭壇深處。那幽藍微光雖滅,卻似在黑暗中留下一道印記。此地非終點,而是開端。
這不隻是逃命的工具……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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