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霧升騰，貼著地磚緩緩爬升。我抬手示意身後兩人停下，腳步釘在第七步的位置沒有再動。
南宮璃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法杖輕抬，指尖在杖身劃過一道弧線。淡藍色的波紋從她掌心擴散，像水一樣向前湧去，觸到紫霧的瞬間，霧氣向兩側分開，露出後麵的牆麵。
牆麵上刻著圖案。
不是簡單的紋路，而是由許多細小符文拚合而成的陣圖。線條交錯，走勢曲折，但能量流動的方向很清晰。我盯著它，記憶翻動，想起在第273章時見過類似的符號——那時它們出現在一座殘破祭壇上，圍繞著一塊石碑旋轉。
那一次，我用因果回溯捕捉到了其中三個符文的激活順序。
現在眼前的圖案雖然形態不同，可脈絡一致。尤其是右下角那個倒三角形的標記，和當時完全一樣。
“這不是裝飾。”我說，“是鑰匙。”
癸從後方走近，皺眉看著牆：“你說什麼鑰匙？”
“開啟核心傳承的鑰匙。”南宮璃低聲接道，“這些符文之間有共鳴點，如果我沒猜錯，必須按特定順序激活，才能打開真正的入口。”
我點頭。古印貼在掌心，正微微發燙。它和玉佩之間的拉扯感更強了，像是被牆上的圖案牽引著。
我把古印按向牆麵，靠近那個倒三角標記。
就在接觸的刹那，整麵牆輕輕震了一下。符文邊緣泛起微弱金光，一閃即逝。
“有效。”我說。
癸握緊陣旗：“可你怎麼知道順序？亂試的話，可能觸發陷阱。”
“不用試。”我閉眼，調動識海中的記憶。那一幕重新浮現——祭壇崩塌前，三枚符文依次亮起，先是左上，然後中間偏右，最後才是右下角的倒三角。
我睜開眼：“順序是，左上、中右、右下。”
南宮璃看向我：“你能確定？”
“我能。”我說，“而且我們必須現在就做。”
她沒再問，隻是將法杖抵住地麵，精神力再次鋪開。這一次，她的波紋精準落在第一枚符文上。
符文微顫，開始發光。
緊接著，第二枚也被激活。光芒連成一線。
當第三枚符文亮起時，整個通道劇烈震動。前方五丈外的牆壁無聲裂開，一條新路顯現出來。裡麵漆黑一片，但空氣流動的方向變了，帶著一絲溫熱的氣息。
“通了。”癸低聲道。
我沒有立刻前進。回頭掃視來路，那條我們剛走過的通道已經被徹底封死，石磚嚴絲合縫，看不出任何縫隙。
“不能再回頭。”我說，“隻能往前。”
三人重新列隊，我走在最前，南宮璃居中，癸斷後。每一步都放得很慢，腳落下去之前先探半寸，確認地麵穩定才承重。
新通道比之前的更窄，僅容兩人並行。牆麵依舊布滿裂痕，但那些符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刻痕——像是人為鑿出的記號。
我伸手摸了一處刻痕，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這痕跡很舊，邊緣已被風化磨平，不像是迷宮本身的一部分。
“有人來過。”我說。
“多久以前？”癸問。
“不清楚。”我收回手，“但這些記號不是隨機的。你看這個。”我指向一處交叉刻線，“這是方向指引，往左的意思。”
南宮璃靠近觀察：“還有這裡。”她指著另一塊磚，“這個圓圈加一點，是‘停留’的標記，在古宗門通行令中常見。”
“說明來的人懂規矩。”我說，“不是散修，也不是野路子。”
癸冷笑：“說不定就是衝著傳承來的，還留標記引彆人跟？”
“也可能是想讓人找到他。”我說，“如果是被困住，留下線索求救也不奇怪。”
話音未落，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石頭撞擊，又夾雜著金屬摩擦的尖銳聲。
緊接著，遠處響起一道怒吼，聲音扭曲，分不清是人還是獸。
我和南宮璃同時停步。
癸迅速靠牆，陣旗橫在胸前。
打鬥聲持續傳來，間隔很短，每一次都有新的爆裂聲加入。火光從通道儘頭隱約閃現，映得牆壁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