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靠自己走完全程。
我站起身，繼續往前走。
荒原上的風變大了，吹得衣角翻飛。肩上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痂，走路時不再滲血。呼吸也平穩下來，識海不像之前那樣震蕩。
我抬頭看天。
雲層裂開一道口子，露出幾顆星。我認得那個方位，順著走就能到宗門西側的小路。那裡平時沒人走，適合避開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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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快腳步。
走了一段，我忽然停下。
前方地上有一串腳印，很淡，幾乎被風吹平。但我看得出來，是不久前留下的。隻有一人，走向深處，沒有回頭。
這個人不是我。
我蹲下身，仔細看腳印的深淺。左腳比右腳重一點，步伐穩定，沒有慌亂跡象。說明他狀態正常，不是逃命，也不是受傷。
他知道自己要去哪。
我站起身，沒跟上去。
這種時候出現在這條路上的人，不可能是巧合。他要麼是敵人的探子，要麼是另一個被盯上的人。不管是哪種，我都不能貿然接觸。
我繞了個方向，往北偏移一段距離，再折向西。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我找到一處斷崖邊緣。這裡視野開闊，能看到後麵有沒有人跟著。我靠在岩壁上坐下，取出那塊時空碎片，再次確認溫度。
依舊冰冷。
我把碎片收回懷中，開始整理接下來的行動順序。
第一，回宗後立即找南宮璃，私下見麵。不說破真相，隻問林淵最近的表現。如果她願意幫忙探查，最好不過。如果她覺得危險，我也不能強求。
第二，觀察林淵的日常動向。利用因果回溯鎖定關鍵節點，找出他與外界聯係的方式。重點看他有沒有去過禁地，或者接觸過什麼特殊物品。
第三，鞏固新靈力體係。找個安靜的地方，嘗試將萬法摹刻與因果回溯結合使用。比如先預判對手動作，再瞬間複製反擊。如果成功，能在短時間內打出壓製性攻勢。
第四，不動用時光錨點，除非確認安全。
我想完這些，站起身。
月亮已經移到頭頂，夜快過去一半。我望向前方山門輪廓，腳步不停。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腰間玉佩震了一下。
不是發熱，是震動。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麵輕輕敲擊。我停下，伸手去摸。裂紋處的溫度還是溫的，不算高。但這震動是新的情況。
我解開外袍，把玉佩拿出來。
在月光下，它表麵泛起一層微弱的光。不是紅色，也不是金色，是一種接近透明的白。光很淡，一閃即逝。
然後，它又震了一下。
這次更明顯。
我盯著它，沒動。
下一瞬，玉佩上的裂紋深處，浮現出一行字。
很小，隻有米粒大，像是刻進去的。
我看清了兩個字：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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