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初之火
往生河節點穩定後,巡天殿與幽冥鬼族建立了初步的合作關係,共同研究輪回之力與文明烙印的結合。蘇臨則將後續工作交給專業團隊,自己則帶著核心的混沌衛,根據金章上另一條模糊的線索,踏上了尋找“源初之火”的旅程。
“源初之火”,據金章記載,並非尋常火焰,而是文明誕生之初的第一縷智慧之光,是希望與創造的象征,是點燃“文明烙印”,使其能穿透寂滅迷霧、在輪回中保持不滅的關鍵引子。
這種存在縹緲難尋,諸天萬界關於其下落的傳說眾多,卻無一能被證實。
蘇臨選擇了一條最大膽,也最危險的路徑——前往被稱為“萬法禁區”的混沌海。
混沌海,並非海洋,而是一片充斥著未分化混沌氣的浩瀚星域,這裡法則混亂,時空扭曲,是諸天萬界最古老、最原始的區域之一。傳聞在混沌海的最深處,可能保留著世界誕生之初的某些痕跡,或許能找到“源初之火”的線索。
混沌號經過特殊加固,駛入了這片光怪陸離的區域。這裡沒有星辰,隻有無儘翻滾的混沌氣流,色彩斑斕卻充滿危險,時常有混沌風暴席卷,能輕易撕碎靈寶級戰艦。
蘇臨憑借混沌歸墟洞天對混沌氣的親和與掌控,小心翼翼地引導著航向,不斷深入。
數月後,混沌號抵達了一片相對平靜的區域。前方,出現了一座懸浮在混沌中的巨大島嶼。島嶼上山川河流俱布,甚至還有植被,但一切都呈現出一種半虛半實的混沌色彩,仿佛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
“報告,檢測到島嶼中心有異常能量反應,與記載中的‘創世餘燼’特征吻合!”器靈傳來信息。
創世餘燼,傳聞是世界開辟時殘留的火星,雖非源初之火,但或許有關聯。
蘇臨帶領小隊登陸島嶼。腳踏在鬆軟而富有彈性的混沌土壤上,感覺十分奇異。這裡的草木觸摸上去如同幻影,卻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微弱生機。
他們朝著能量反應的中心前進,沿途遇到了一些由混沌氣凝聚而成的元素生物,實力不弱,但並無太多靈智,被小隊輕易解決。
終於,他們來到了島嶼的中心。那裡沒有火山,隻有一團靜靜燃燒著的、仿佛由無數種色彩構成的、溫暖而柔和的火焰——創世餘燼!
火焰不大,卻散發著令人心安的創造與生機氣息。
然而,在火焰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一個身著樸素青袍,麵容普通,氣息與周圍混沌融為一體,仿佛亙古便存在於此的老者。
老者背對著他們,正靜靜地看著那團餘燼。
蘇臨心中一凜,能如此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此地,此人修為深不可測。
她示意隊員們停下,自己上前一步,拱手道:“晚輩巡天殿蘇臨,見過前輩。冒昧前來,隻為追尋‘源初之火’線索,若有打擾,還望見諒。”
老者緩緩轉過身,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智慧。他看了蘇臨一眼,目光在她身上的混沌氣息和那絲寂滅印記上停留片刻,微微頷首:“混沌與寂滅並存,希望與絕望交織……有趣的丫頭。”
他並未回答關於源初之火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尋源初之火,所為何事?”
蘇臨沒有隱瞞,將寂滅大劫與文明烙印計劃簡要說了一遍。
老者聽完,沉默良久,歎道:“以文明烙印,寄希望於渺茫輪回……此法,雖顯無奈,卻也是一線生機。隻是,源初之火……並非實物,而是一種‘狀態’,一種‘信念’。”
他指向那團創世餘燼:“此火,乃創世殘留,蘊含生機,卻非源初。真正的源初之火,存在於每一個不屈文明的意誌深處,存在於每一個向死而生的靈魂火花之中。外力難尋,唯有向內求索,點燃自身文明之魂,方可見其微光。”
蘇臨聞言,若有所思。老者的話玄奧,卻直指本質。難道源初之火,指的是一種精神象征?
“當然,”老者話鋒一轉,“若想引動、彙聚這分散於諸天的文明之火,也需要一個‘火種’,一個足夠強大的引信。”
他目光再次落在蘇臨身上:“你身負混沌,執掌歸墟,連通空間,更兼一絲寂滅本質……你的存在本身,或許就是最適合的‘容器’與‘引信’。當你真正理解並願意承載億萬文明之重時,源初之火,自會顯現。”
說完,老者不再多言,身形緩緩淡化,如同融入混沌,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蘇臨站在原地,回味著老者的話語。容器?引信?承載文明之重?
她看向那團溫暖的創世餘燼,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她走上前,並未收取餘燼,而是盤膝坐在其旁,閉上雙眼,將心神沉入萬界巢穴之基,沉入自身對道、對文明、對希望的理解之中……
厲鋒等人守護在周圍,不明所以,但能感覺到蘇臨的氣息正在發生某種微妙的變化。
時間一點點過去。蘇臨的識海中,過往的經曆、見過的無數文明興衰、感受過的眾生意誌……如同走馬燈般閃過。歸墟的冰冷、混沌的包容、空間的承載、寂滅的威脅……種種感悟交織。
她想起了守墓人的守護,想起了永夜宮的不屈戰戟,想起了希望金章的宏願,想起了往生河的輪回……
一種明悟漸漸湧上心頭。
對抗寂滅,不僅僅是為了生存,更是為了守護那些值得守護的美好,是為了讓文明的歌聲不在虛無中斷絕!
她願意成為那道橋梁,那個容器,去承載,去引燃!
嗡——!
仿佛感應到了她堅定而純粹的意誌,她識海中的混沌元神驟然放出無量光!萬界巢穴之基內部,世界樹嘩啦作響,散發出蓬勃生機!那頁希望金章虛影自動浮現,與她元神共鳴!
與此同時,外界的創世餘燼仿佛受到了牽引,化作一道流光,沒入她的眉心!
並非吞噬,而是融合,是點燃!
在她的混沌元神深處,一點微弱卻無比純粹、仿佛能照亮萬古長夜的金色火苗,悄然誕生!
源初之火!
它並非依靠外物尋得,而是由她的意誌、她的道、她所承載的希望……自行點燃!
蘇臨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仿佛有文明之火在燃燒。她攤開手掌,那點金色火苗在她掌心跳躍,溫暖而堅定。
她找到了……不,她點燃了屬於自己的源初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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