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回廊
剛一進入遺忘星域範圍,一股無形的力量便籠罩了“不屈號”。眾人立刻感到思維變得遲滯,一些久遠的記憶開始變得模糊。
“啟動精神防護法陣!所有人固守心神!”蘇臨下令,同時展開混沌歸墟洞天,將母艦核心區域籠罩,暫時隔絕了那詭異的力量。
母艦繼續深入,窗外的景象光怪陸離。破碎的星辰如同被隨意丟棄的玩具,漂浮在扭曲的時空中。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們偶爾能看到一些其他文明的戰艦殘骸,靜靜地懸浮著,裡麵的船員早已化為枯骨,但從他們臨死前驚恐的表情和艙內留下的混亂日誌來看,他們是在極度的記憶混亂和自我認知崩潰中死去的。
“檢測到高強度記憶剝離力場!源頭在前方那個巨大的……漩渦?”器靈發出警報。
隻見星域深處,一個由無數記憶碎片、色彩和扭曲光影構成的巨大旋渦正在緩緩旋轉。那就是遺忘力量的源頭!
蘇臨能感覺到,那旋渦深處,散發著與虛皇同源,卻又更加古老、更加專注於“記憶”範疇的冰冷氣息。
她讓母艦停在安全距離,自己則與幾名神魂最強的隊員,穿上特製的“記憶守護”戰甲,脫離母艦,朝著那記憶旋渦飛去。
越是靠近,記憶剝離的力量越是強大。即便有戰甲和洞天防護,一些無關緊要的記憶碎片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從腦海中流逝。
終於,他們抵達了旋渦的邊緣。這裡仿佛是由無數麵不斷閃爍、破碎又重組的“記憶屏幕”構成的回廊。屏幕上飛快地閃過各個文明、各個生靈的記憶片段,喜怒哀樂,生老病死……但所有這些記憶,都帶著一種被“觀看”、被“抽取”的詭異感。
而在回廊的儘頭,隱約可見一座由蒼白骸骨和凝固的思維光絲構築而成的……王座?王座之上,似乎有一個模糊的、不斷變幻著麵容的身影。
那身影似乎察覺到了闖入者,緩緩“轉”過頭。它沒有固定的麵孔,它的臉就是無數張正在遺忘、正在痛苦、正在消失的麵孔的集合!
“又來了……新的記憶載體……”一個空洞、仿佛由億萬遺忘之聲彙聚而成的意念響起,“留下你們的記憶……成為永恒遺忘的一部分……”
是“遺忘之主”!虛皇麾下,執掌記憶剝離與消散的可怕存在!
銘記之戰
麵對遺忘之主那直接作用於記憶本源的恐怖力量,隨行的幾名混沌衛隊員即便有戰甲防護,也開始麵露痛苦之色,一些重要的戰鬥記憶正在流失。
蘇臨眼神一凝,知道不能拖延。她將源初之火的力量催發到極致,溫暖而堅定的希望意誌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環,不僅護住己身,更將隊員們籠罩其中。
“我們的記憶,屬於我們自己!我們的曆史,不容剝奪!”
她清叱一聲,歸墟龍雀斬出!這一劍,並非物理攻擊,而是凝聚了她對“存在”、“銘記”意誌的劍意,直斬那記憶回廊的核心!
劍光過處,那些不斷閃爍破碎的記憶屏幕仿佛被注入了力量,變得穩定了一些,上麵流淌的記憶也似乎更加鮮活。
“反抗……無謂的掙紮……”遺忘之主發出空洞的冷笑,王座周圍湧現出更多灰白色的記憶剝離光束,如同觸手般纏向蘇臨。
這些光束能直接穿透常規防禦,作用於神魂記憶!
蘇臨不閃不避,混沌歸墟洞天運轉,將那些光束強行納入其中!洞天內的混沌氣流與歸墟之力瘋狂磨滅著光束中蘊含的遺忘法則,但同時,她也感到自身的部分記憶受到了衝擊,一些久遠的、模糊的畫麵開始晃動。
這是一場凶險的記憶拉鋸戰!
她緊守識海核心,以自身突破煉虛中期後更加凝練的元神,以及源初之火代表的文明傳承意誌,構築起堅固的防線。同時,她引動了萬界巢穴之基內“文明方舟”的力量!
方舟內,青靈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危機,她與世界樹共鳴,將方舟內記錄的、那些來自諸天萬界的、鮮活的文明記憶與情感洪流,通過蘇臨這個橋梁,反向灌注到這片記憶回廊之中!
那是生命的歡歌,是離彆的淚水,是創造的喜悅,是抗爭的怒吼……真實而磅礴的情感力量,與遺忘之主那冰冷、抽取式的記憶掌控,形成了鮮明的對抗!
回廊內那些被“收藏”的記憶碎片,在這股真實情感的刺激下,仿佛要掙脫束縛,重新變得鮮活!
遺忘之主那變幻的麵孔上,第一次出現了類似“驚愕”的情緒波動。
“不可能……記憶終將消散……為何……”
“因為銘記,本身就是一種力量!”蘇臨趁其心神震動之際,將全部力量灌注於歸墟龍雀,人劍合一,化作一道洞穿虛無的流光,直刺那蒼白骸骨王座!
轟——!!!
王座劇烈震動,表麵出現裂痕!無數被禁錮的記憶光絲從中逸散出來,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旋渦中,似乎得到了解脫。
遺忘之主發出一聲充滿不甘的空洞尖嘯,連同破損的王座一起,緩緩隱沒於旋渦深處,消失不見。
周圍的記憶剝離力場迅速減弱。
蘇臨臉色蒼白,剛才的對抗對她消耗巨大,但她成功擊退了遺忘之主,暫時化解了這片星域的危機。
她知道,遺忘之主並未被消滅,隻是暫時退卻。虛皇麾下,不知還有多少類似的存在。
但這一次,她守護住了屬於他們的記憶。
帶領隊員們返回“不屈號”,看著窗外逐漸恢複正常的星域,蘇臨知道,對抗寂滅的戰爭,已經深入到了記憶與存在的每一個角落。
深入遺忘,直麵記憶之主,蘇臨守護文明之憶,戰爭邁向更深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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