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國聖姑居所內,巫行雲與眾女坐在院中閒談。眾人神色遊離,目光頻頻投向聖湖方向,眉間隱現憂色。
林月如終究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輕聲道:“巫姐姐,蘇大哥已經離開整整一日,至今未歸,我們是否該去尋他?”
巫行雲眸中掠過一絲憂慮,但仍保持著沉穩:“如兒,蘇小子囑咐過,不許你們靠近聖湖。我們且在淵清住處耐心等候。”
“但——”
林月如還想再言,巫行雲卻輕輕搖頭:“如兒,你難道不清楚蘇小子的本事?他定會平安歸來。”
見眾人神色不安,巫行雲溫聲安撫:“若我所感無誤,石傑人早在數時辰前便已斃命。至於那股妖氣,雖未消散,卻逐漸衰弱,想必是水魔獸的氣息。蘇小子應當快回來了,不必憂心。”
眾女對巫行雲的話深信不疑,唯獨不解水魔獸妖氣衰減的緣由。
蘇媚眨了眨眼,疑惑道:“巫姐姐,水魔獸的妖氣為何會減弱?妖氣本不該如此變化呀?”
“我也不甚明白。”巫行雲微微蹙眉,“唯有等蘇小子歸來才能知曉。況且,那妖氣不僅漸弱,還時有時無,頗為蹊蹺。”
尋常妖族若無惡行,妖氣便極淡,卻不會無故消散。除非修成妖仙,方能徹底褪去妖氣。
水魔獸乃太古凶獸,災禍之兆,業力深重,妖氣本該濃烈。如今卻日漸衰弱,實屬異常。
聽聞水魔獸妖氣斷續減弱,林青兒與旻淵清對視一眼,忽有所悟,喜道:“行雲姐姐,或許是夫君蘇公子)不斷斬殺水魔獸,隻因缺少女媧神力,無法徹底滅其重生。不如我們去助他一臂之力?”
趙靈兒麵露困惑:“娘親,唯有女媧神力才能阻止水魔獸重生嗎?”
林青兒莞爾一笑,輕聲道:"正是。水魔獸遇水即可重生,難以徹底消滅,因此夫君隻得反複將其斬殺。不過此獸每重生一次,力量便會衰減幾分,故而妖氣漸弱。"
"但女媧神力卻是上古五魔獸的天敵,不僅能將其封印,更能徹底誅滅,水魔獸亦不例外。"
聽聞此言,眾女子不約而同望向巫行雲,眸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顯然她們都不願在此靜候,皆欲前往聖湖相助。
巫行雲眸光微動,既如此,她的感應便無差錯。石傑人想必早已命喪蘇遮之手,而水魔獸因多次重生,實力已大不如前。
照此刻妖氣判斷,那魔獸約莫隻抵得上金丹修士。雖說對初入築基的蘇媚仍有威脅,但有她們在場,水魔獸斷無機會近身。
思及此,林青兒等人同去亦無不可。她目光掃過眾人,腰間靈劍應聲出鞘,化作一柄寬闊巨劍懸浮於眾人麵前:"如兒,由你禦劍,攜媚兒、阿奴與靈兒前往聖湖。"
林月如眸中頓時綻放光彩。她向往禦劍已久,隻是蘇遮一直無暇煉劍。如今終於能如願以償了嗎?
她身形一閃躍上劍身,其餘幾女亦是歡喜不已,紛紛踏劍而立。林月如心念微動,靈劍立時化作一道赤紅流光破空而去,直指聖湖方向。
望著幾女雀躍的背影,巫行雲唇角微揚,暗自決定返回洞天後便為她們煉製靈劍。
雖不及蘇遮所鑄之劍精妙,但在煉器之道上她也頗有造詣,煉製靈器級彆的飛劍應當不在話下。
轉首看向林青兒等人,她嫣然笑道:"如兒她們已先行一步,我們也動身吧。"
話音未落,巫行雲已閃至旻淵清與南蠻三畏身側,攬著二人騰空而起,疾追而去。
林青兒望著三人遠去的身影,眼中浮現一絲困惑:"淵清修為與我相差無幾,本可自行飛行,行雲姐姐為何要攜她同往?"
彩依聞言淺笑:"青兒,若我所料不差,行雲姐姐定是將聖姑與南蠻王視作與我們一般了。"
“彩依姐,你的意思是行雲姐誤以為淵清和三畏是夫君的妻子?”林青兒起初有些茫然,隨即恍然大悟,露出詫異的神色。
彩依輕輕頷首,溫聲道:“聖姑的心思難以揣測,但南蠻王凝視公子時眼中常含深意,以行雲姐的敏銳,想必早已察覺。”
“三畏對夫君有意?這怎麼可能!”林青兒難以置信。在她印象中,南蠻三畏一直是位冷峻的女將,竟也會動心?
見她如此驚訝,彩依與柳媚娘相視一笑。柳媚娘走近林青兒,柔聲解釋:“林姐姐彆忘了,南蠻王雖已成婚,可她的丈夫在新婚當日便奔赴戰場,再未歸來。她不得不接過族長之位,成為鐵血將領,可她終究是女子,也會有情思。”
“說起來,她是最早遇見公子的人。三年前公子初到此界昏迷不醒,正是她將公子帶回照料。林姐姐也知曉公子的魅力,世間少有女子能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