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三,辰時。
金帳王庭。
木石寨牆高約兩丈,牆體遍布箭孔。
牆外是深壕,壕底豎立著削尖的木樁。
牆內堆砌著簡陋的街壘,一層又一層。
策妄阿拉布坦身披金甲,手持彎刀,立於最高的了望塔。
他望著東方地平線。
滾滾煙塵正席卷而來。
五頭噴吐黑煙的鋼鐵巨獸在煙塵中顯現。
他的雙眼充斥著絕望的瘋狂。
“長生天的勇士們!”
他用儘全力嘶吼。
“漢狗來了!”
“身後就是我們的帳篷!我們的妻兒!我們的牛羊!”
“退一步就是地獄!”
“死戰!”
“死戰——!”
守軍發出雜亂的嚎叫,聲音裡帶著顫抖。
弓箭手們紛紛引弓搭箭。
一罐罐火油被搬上牆頭。
漢軍陣前。
“目標寨牆!”
“高爆彈!”
“五發急速射!”
“放——!”
趙破虜的令旗猛然揮下。
“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
“轟!轟!轟!轟!轟——!”
五十門野戰炮與臼炮同時發出怒吼。
炮彈帶著尖嘯,密集地砸在寨牆上。
木石在爆炸中向四麵八方飛濺。
煙塵與碎屑瞬間籠罩了一切。
一段寨牆在連續的爆炸中垮塌,露出一個巨大的缺口。
策妄阿拉布坦所在的了望塔被炮彈直接命中。
木質結構瞬間燃燒,烈焰升騰。
塔上的守軍發出慘叫,從高處栽落。
“換燃燒彈!”
“放——!”
趙破虜再次下達命令。
“轟!轟!轟!轟!轟——!”
數十枚燃燒彈越過牆頭,落入寨內。
粘稠的猛火油四處飛濺,沾染到帳篷、草料堆、牲畜欄。
火焰迅速蔓延開來。
濃煙滾滾升空,遮蔽了天空。
寨內守軍哭喊著撲打火焰,陣型徹底混亂。
“鐵甲車!鋒矢陣型!”
“目標缺口!”
“推進——!”
林風在車頂厲聲喝道。
“嗚——!!!”
蒸汽鍋爐發出狂暴的嘶鳴。
五輛鐵甲車排成楔形陣列,開始前進。
寬大的履帶碾過壕溝的邊緣,泥土翻飛。
車載臼炮與機槍同時開火,火焰從炮口與槍口噴吐而出。
彈雨壓製著牆頭殘存的守軍。
工兵爆破連的士兵緊隨車後。
他們將沙袋、木板投入壕溝,迅速填平,鋪設出一條通道。
“步卒!跟進!”
“殺——!”
周山將馬刀直指那個巨大的缺口。
“殺——!!!”
西進旅的重甲步兵發出怒吼。
他們挺著長戟,端著“五雷神機”,衝過剛剛鋪設的通道。
人潮湧入缺口,與蜂擁而來的金帳守軍猛烈撞擊。
“噗嗤!噗嗤!噗嗤!”
前排步兵的長戟向前突刺。
鋒利的戟尖輕易地捅穿了敵人的皮甲,將他們挑飛出去。
“砰!砰!砰!砰!砰——!”
後排的五雷神機在近距離開火。
密集的鉛彈掃過,將衝鋒的敵群成片打倒。
“手雷!”
“投——!”
軍官發出指令。
“嗤——!”
“轟!”
“嗤——!”
“轟!”
一排木柄手雷被投擲出去,越過人群,落入後方的街壘。
爆炸的衝擊波與破片橫掃而過。
街壘後的守軍人仰馬翻,血肉模糊。
“鐵甲車!機槍掃射兩側街壘!壓製他們!”
林風站在車頂,用手勢指揮著。
“噠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噠——!”
兩條火鞭抽打在簡陋的街壘上。
木屑四處飛濺。
藏匿在後麵的弓箭手與火油投手慘叫著倒下。
“工兵!爆破組!上!”
“炸開內層街壘!”
周山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