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六的聲音帶著顫抖。
“是我。”
吳勇帶著人迅速閃了進去。
“炮位的守軍呢?”
“都喝多了,在炮位旁邊的棚子裡睡著了。”
馬六壓低聲音,快速地回答。
“很好,你帶人去聯絡鎮裡的兄弟,按計劃行事。”
“是!”
馬六躬身一禮,轉身消失在黑暗的巷子裡。
吳勇則親自帶著一個隊的士兵,摸向了鎮口的炮位。
正如馬六所說,守著炮位的十幾個清兵,橫七豎八地躺在草棚裡,鼾聲如雷,酒氣熏天。
漢軍士兵們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鋒利的短刀在月光下劃出冰冷的弧線。
幾聲沉悶的哼聲之後,草棚裡徹底歸於寂靜。
吳勇一揮手,後續的炮隊立刻跟上,將帶來的四門輕型虎蹲炮迅速架設起來,炮口調轉,對準了鎮子中央那座燈火通明的建築。
鎮衙。
那裡是守將趙奎的官邸。
“放!”
隨著吳勇的命令。
四門虎蹲炮同時發出了怒吼,撕裂了碧口鎮的寧靜。
炮彈拖著赤紅的尾焰,精準地砸在鎮衙的屋頂上。
轟然巨響中,瓦片與木屑四散飛濺,大堂瞬間被炸塌了半邊。
趙奎正摟著新納的小妾做著美夢,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直接從床上掀了下來。
“怎麼回事?地震了?”
他光著膀子,狼狽地從廢墟裡爬出來,臉上滿是驚恐和迷茫。
外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喊殺聲,爆炸聲,哭喊聲,響徹了整個碧口鎮。
一名親兵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
“不好了,將軍!有,有敵襲!”
“敵襲?哪來的敵人?”
趙奎一把揪住親兵的衣領。
“不,不知道!到處都是,他們有炮!”
趙奎的酒意瞬間醒了一半。
他手忙腳亂地穿上盔甲,抓起佩刀衝了出去。
街道上,他手下的綠營兵正沒頭蒼蠅般亂竄,許多人連兵器都沒拿。
漢軍的步卒已經排著整齊的隊列,從長街的另一頭壓了過來。
“不許亂!給老子頂住!”
趙奎聲嘶力竭地吼叫著,試圖收攏部隊。
他勉強聚集了百十號人,準備進行反撲。
就在這時,他們側翼的商鋪和民居裡,突然衝出了上百個手持刀槍棍棒的漢子,為首的正是馬六。
“弟兄們,殺了這些韃子兵,為死去的鄉親們報仇!”
馬六振臂高呼。
這些商戶平日裡受儘了清軍的盤剝和欺壓,此刻的憤怒如同火山般爆發。
趙奎的綠營兵瞬間陷入了兩麵夾擊。
前方是漢軍冰冷的燧發槍陣,側後方是紅了眼的本地民勇。
“砰!砰!砰!”
漢軍的第一輪齊射打響。
密集的鉛彈掃過,趙奎身前的十幾個清兵應聲倒地,慘叫聲不絕於耳。
這一下,徹底擊潰了綠營兵本就脆弱的士氣。
“降了!我降了!”
不知是誰第一個扔掉了兵器,跪倒在地。
這個舉動產生了連鎖反應,越來越多的清兵扔下武器,抱頭鼠竄或是跪地求饒。
趙奎看著土崩瓦解的部隊,雙目赤紅。
他知道自己完了。
“殺!”
他發出一聲絕望的咆哮,揮舞著佩刀,獨自一人衝向了漢軍的陣列。
吳勇冷漠地看著他。
“砰!”
一聲槍響。
趙奎前衝的身體猛地一頓,胸口炸開一團血花,他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戰鬥,結束了。
次日清晨,賀連山率領親兵衛隊,進入了已經完全被漢軍控製的碧口鎮。
吳勇前來迎接,身上還帶著硝煙的味道。
“軍團長,幸不辱命!”
賀連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言,但讚許之情溢於言表。
他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立刻拆毀鎮外所有橋梁,封鎖水路!”
“將清軍的糧食優先分散給附近貧苦百姓,其餘部分作為軍資!”
“張貼安民告示,凡是留鎮的商戶百姓,免除三年賦稅。昨夜協助我軍作戰的義士,皆有重賞!”
命令被迅速執行。
衝天的黑煙在碧口鎮上空升起,那是清廷在四川北部的根基,正在被烈火焚燒。
甘川之間的咽喉要道,被徹底掐斷。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成都。
四川總督嶽升龍,在得到碧口失陷的軍報後,當場將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甘肅與四川的聯係被切斷,他的援軍成了無源之水。
清廷在西南和西北的兩大戰場,被漢軍這雷霆一擊,徹底分割,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孤立境地。
四川盆地內,那頭名為“南鎮軍團”的猛虎,已經再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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