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的流民,拖家帶口地湧向招兵台。
對他們來說,當兵或許會死,但不當兵,一家老小可能現在就會餓死。
更何況,漢軍的待遇是實打實的。
他們親眼看到那些穿著嶄新軍服的漢軍士兵,吃著白麵饅頭,腰裡彆著沉甸甸的錢袋。
那份體麵和尊嚴,是他們做夢都不敢想的。
一名麵黃肌瘦的漢子,將最後一個窩頭塞給懷裡的孩子,毅然決然地走上招兵台。
“官爺,俺要當兵!”
負責登記的軍官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登記簿上寫下名字,然後遞給他一塊木牌和一個布袋。
“拿著牌子,去那邊領軍服和安家費。袋子裡是十斤糧食,先拿回去給你婆娘孩子。”
漢子接過布袋,沉甸甸的,他的手都在抖。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軍官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謝謝官爺!謝謝漢王!”
這樣的場景,在十處招兵台前不斷上演。
第一天,便招募了三千餘人。
賀連山看著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心中感慨萬千。
他立即下令,在成都郊外開辟新的營地,同時從南鎮軍團抽調老兵骨乾,按照“一老帶一新”的模式,開始對新兵進行編組訓練。
而在千裡之外的雅安,新擴建的武器工坊已經燈火通明,爐火晝夜不熄。
第一批嶄新的五雷神機和木柄手雷,正源源不斷地被生產出來,裝上馬車,運往成都。
與此同時,寧夏銀川。
趙猛站在校場上,看著麵前黑壓壓的數千名降兵。
他們的眼神裡,有迷茫,有畏懼,也有不甘。
趙猛沒有說什麼鼓舞士氣的話,隻是讓周大勇調來了一支龍驤軍團的百人騎兵隊,進行了一場表演。
馬蹄轟鳴,騎兵們在飛馳的戰馬上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動作,手中的五雷神機時而集射,時而點射,打得遠處的靶子木屑橫飛。
那恐怖的射速和精準度,讓所有降兵都看傻了眼。
表演結束,趙猛才開口。
“想跟他們一樣嗎?”
無人應答。
“想吃飽飯,穿暖衣,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嗎?”
隊伍中開始出現騷動。
“想建功立業,封妻蔭子,不再當喪家之犬嗎?”
“想!”
終於,有人忍不住大喊了出來。
“很好。”
趙猛揮了揮手。
“現在,我宣布寧夏軍團的甄選標準。凡騎術精湛者,優先編入騎兵營。剩下的,就地轉為軍屯,農忙時耕作,農閒時訓練。表現優異者,一樣有機會進入戰鬥部隊。”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給誰賣命的,從今天起,你們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漢軍!是我趙猛的兵!”
經過嚴格的篩選,兩千名騎術最好的降兵被挑選出來,組成了寧夏軍團的第一個騎兵營。
不久,吳銳率領著兩台龐然大物,抵達了銀川。
當那兩台通體包裹著鐵甲,炮管猙獰的鐵甲車緩緩駛入營地時,整個軍營都失聲了。
無論是新兵還是老兵,都用一種看神跡的表情,看著這兩頭鋼鐵巨獸。
趙猛親自爬上鐵甲車,撫摸著那冰冷的裝甲,感受著那份無與倫比的力量感。
他終於明白,李信給他的,究竟是怎樣一份倚仗。
京城,紫禁城。
一匹快馬從西邊狂奔而來,馬上的騎士渾身是土,嘴唇乾裂。
“八百裡加急!西線軍情!”
情報被層層傳遞,最終送到養心殿。
康熙展開那份被汗水浸透的密報,上麵的字跡有些模糊,但內容卻清晰得刺眼。
“漢賊李信,將於川、寧兩地大舉擴軍……川地預計募兵五萬……寧夏新設軍團,以騎兵為主,配發火器、鐵甲車……總兵力預計將超過十五萬……”
十五萬。
康熙手中的紙張飄落在地。
他癱坐在龍椅上,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戶部尚書馬齊跪在下麵,連大氣都不敢喘。
“皇上……”
“十五萬……”
康熙喃喃自語,臉上血色儘褪。
“他這是要……要畢其功於一役啊……”
馬齊心頭一顫,急忙奏道。
“皇上,奴才以為,我大清也應加速訓練新軍,以應對漢賊的攻勢。隻要我們能守住關中和山西,他們勞師遠征,糧草不濟,必然無法持久!”
“加速?”
康熙慘笑一聲。
“拿什麼加速?國庫裡還有銀子嗎?百姓家裡還有餘糧嗎?”
馬齊頓時語塞。
他比誰都清楚,連年征戰,早已將大清的國力掏空。如今國庫空虛,各地災荒不斷,彆說擴軍,就連維持現有軍隊的糧餉,都已經捉襟見肘。
康熙閉上眼睛,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無力。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那個叫李信的漢人,將他的軍隊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他能做的,似乎隻剩下祈禱,祈禱那堅固的城牆,能夠多抵擋一些時日。
但誰都明白,被動防守,終有被攻破的一天。
漢軍的兵鋒,已經對準了大清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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