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上旬,黑龍江兩岸已是秋意漸濃。
五萬漢軍,兵分兩路,水陸並進,如同一把巨大的鉗子,朝著璦琿城夾擊而來。
陸路上,趙猛率領的兩萬騎兵和部分步兵,卷起漫天煙塵。隊伍中,十台冒著黑煙的鐵甲車發出沉悶的轟鳴,如同移動的堡壘,給人以巨大的壓迫感。
水路上,周大勇親率三萬水陸部隊,乘坐著上百艘大小船隻,順流而下。其中,十幾艘蒸汽炮船行駛在艦隊的最前方,高聳的煙囪裡噴出滾滾濃煙,在江麵上拉出長長的黑線。
璦琿守將,沙俄上校伊萬諾夫,站在城頭,用望遠鏡看著遠處江麵上逐漸清晰的漢軍艦隊,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雖然有一萬五千名士兵,和戈洛文總督支援的五十門仿製後裝炮,但當他親眼看到漢軍的規模時,心中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恐懼。
尤其是那些在江麵上行駛的鋼鐵怪船,不用風帆,卻快如奔馬,船上那些黑洞洞的炮口,更是讓他心驚肉跳。
“將軍,漢軍船隊進入射程了!”一名俄軍炮長緊張地喊道。
“慌什麼!”伊萬諾夫強作鎮定地吼道,“讓他們再靠近一點!所有炮台準備,聽我命令,給我狠狠地打!”
他想依托岸邊的炮台,先給漢軍水師一個下馬威。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漢軍火炮的射程。
就在俄軍炮手還在緊張地測距和瞄準時,漢軍的蒸汽炮船率先開火了。
“轟!轟!轟!”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炮彈拖著尖銳的呼嘯聲,越過寬闊的江麵,精準地砸在了俄軍的炮兵陣地上。
一瞬間,璦琿城外的江岸變成了火海。一座精心偽裝的炮台被直接命中,劇烈的爆炸將炮台裡的俄軍士兵和那門劣質的仿製火炮一起掀上了天。泥土、碎石和殘肢斷臂四處飛濺。
俄軍的炮兵陣地頓時亂作一團。他們匆忙開炮還擊,但他們那些射程有限的火炮,打出的炮彈大多落在了江心,激起一道道無力的水柱。
“該死的!他們的炮怎麼打得這麼遠!”伊萬諾夫看著己方炮台一個接一個地被摧毀,氣得哇哇大叫。
就在漢軍水師壓製住俄軍岸防火力的同時,趙猛率領的騎兵部隊,已經悄無聲息地從側翼迂回到了璦琿城的後方。
一支負責為璦琿城運送補給的俄軍輜重隊,正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突然間,大地開始震動,遠處煙塵大作,無數的漢軍騎兵如同從地平線上冒出來一般,呐喊著衝了過來。
押運的俄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淹沒在鋼鐵的洪流之中。
趙猛一馬當先,手中的馬刀劃出一道寒光,將一名俄軍軍官劈落馬下。
“斷了他們的糧道!”趙猛大吼道,“一個也彆放跑!”
璦琿城與後方的聯係,被徹底切斷。
城內的伊萬諾夫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成了一支孤軍。
周大勇並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在用艦炮徹底清除了江岸的威脅後,他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鐵甲車,撞開城門!”
伴隨著命令,早已在岸邊集結的鐵甲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朝著璦琿的城門猛衝過去。
城牆上的俄軍士兵驚恐地看著這些鋼鐵巨獸,他們手中的火槍射出的子彈打在上麵,除了濺起一串火星,毫無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