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海麵染成了一片血色。
海戰,已經接近尾聲。
曾經不可一世的荷蘭遠征艦隊,如今,隻剩下漂浮在海麵上的殘骸、斷裂的桅杆,以及在冰冷海水中沉浮呼救的幸存者。
黑水溝內,德?魯伊特率領的十艘戰列艦,全軍覆沒。隻有他自己,乘坐著一艘救生艇,被施琅的水師俘虜。當他被押到施琅麵前時,這位經驗豐富的海軍將領,麵如死灰,隻說了一句話:“我們不是輸給了你們,是輸給了一個新的時代。”
海峽外,範?迪門的主力艦隊,下場更為淒慘。
在定遠號那毀滅性的炮火麵前,他們引以為傲的戰列線,脆弱得不堪一擊。
周大勇甚至沒有讓艦隊靠得太近,隻是命令定遠號,在五千米外的安全距離上,進行從容不迫的“點名”。
305毫米的穿甲彈,每一次命中,都意味著一艘風帆戰艦的龍骨被折斷。
而高爆彈,則能輕易地掀掉整片甲板,將一場海戰,變成一場單方麵的陸上炮擊。
範?迪門,這位傲慢的總督,最終,沒有選擇投降。
當他的旗艦“七省聯盟”號即將沉沒時,他拔出自己的佩劍,在無數水手的哭喊聲中,自刎於艦橋之上。他用自己的死亡,為這場由他一手挑起的、愚蠢的戰爭,畫上了一個句號。
當最後一艘還在頑抗的荷蘭護衛艦,被定遠號的一發近失彈,掀起的巨浪掀翻後,周大勇才下達了停火的命令。
他站在定遠號的艦橋上,看著這片如同煉獄般的海麵,心中沒有太多的喜悅,隻有一種曆史見證者的感慨。
他知道,從今天起,世界海軍的曆史,將被改寫。
大航海時代以來,由西洋列強用風帆和火炮建立起來的海上霸權,在今天,被大華的鋼鐵和蒸汽,撞得粉碎。
“傳令下去,”周大勇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打撈幸存者,收繳所有還能用的物資和火炮。”
“另外,給施琅將軍發電,告訴他,仗打完了,剩下的,該他了。”
……
三天後。
澎湖。
施琅的水師,押送著數百名荷蘭戰俘,以及繳獲的近千門火炮,浩浩蕩蕩地,駛向了寶島的西南海岸。
那裡,是荷蘭人在寶島的統治中心——熱蘭遮城。
城內的荷蘭守軍,在得知遠征艦隊全軍覆沒的消息後,就已經徹底喪失了抵抗的意誌。
當他們看到施琅艦隊那遮天蔽日的船帆,以及船上那些垂頭喪氣的同胞時,熱蘭遮城的白色旗幟,緩緩升起。
不費一槍一彈,施琅兵不血刃地,收複了這座被荷蘭人盤踞了數十年的島嶼。
至此,寶島,重歸大華版圖。
……
長安,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