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灘上，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混合著硝煙和血腥的氣息。大華海軍陸戰隊第一營的士兵，穿著卡其色的作戰服，端著上了刺刀的“開明一式”後膛步槍，以標準的戰鬥隊形，小心翼翼地向廢墟深處推進。
營長李鐵柱，一個從西北軍區調來的悍將，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踩在一截燒焦的木梁上，腳下發出“嘎吱”的聲響。他環顧四周，昔日的傳教站已經變成了一片瓦礫。到處都是倒塌的牆壁、燃燒的房屋和殘缺不全的屍體。西班牙人的屍體，土著的屍體，混雜在一起，場麵慘不忍睹。
“一連向左，二連向右，三連跟我來，保持警戒，搜索前進！發現活著的西班牙人，先繳械，反抗者就地擊斃！”李鐵柱壓低聲音，通過喉部的送話器下達命令。
士兵們迅速散開，三人一組，交替掩護，動作嫻熟而冷酷。他們就像一群高效的獵人，在這片廢墟中搜尋著任何可能的威脅。
突然，一處倒塌的馬廄廢墟下傳來一陣響動。一個班的士兵立刻圍了上去，槍口對準了那堆瓦礫。
“出來！放下武器，滾出來！”班長用生硬的西班牙語大聲吼道。這是他們在船上速成的幾句喊話。
瓦礫堆動了動，一個滿臉黑灰、軍服被撕得破破爛爛的西班牙士兵，高舉著雙手，顫抖著從裡麵爬了出來。他看到周圍黑洞洞的槍口，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嘴裡用西班牙語不停地念叨著：“彆殺我！我投降！我投降！”
一個士兵上前，粗暴地將他按在地上，用繩子捆了個結實。
這是他們登陸後抓到的第一個活口。
隨著搜索的深入，越來越多的幸存者被發現。他們大多躲在酒窖、地洞或者廢墟的角落裡，一個個嚇得魂不附體。麵對這些從天而降的、殺神一般的東方士兵，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的意誌，紛紛跪地投降。
在一個被炸塌一半的教堂地下室裡，士兵們發現了十幾個穿著黑袍的神父和修士。他們正圍著一個十字架，瑟瑟發抖地祈禱著。為首的一個老神父看到衝進來的大華士兵，竟然還想擺出神職人員的架子，嗬斥他們“褻瀆了主的聖地”。
回答他的，是李鐵柱冰冷的槍托。
“砰”的一聲，老神父滿口的黃牙被打掉了大半，慘叫著倒在地上。
“把他們都給我捆起來，帶走！”李鐵柱厭惡地看了一眼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總司令要親自審問他們。”
與此同時，另一支部隊在傳教站的後山，有了驚人的發現。
他們找到了西班牙人的礦場。
那不是一個礦場，那是一座人間地獄。
數百名瘦骨嶙峋的印第安土著，像牲口一樣被關押在肮臟、狹窄的木棚裡。空氣中充滿了糞便、汗水和死亡的氣息。許多人身上帶著沉重的鐐銬，皮膚上布滿了鞭痕和潰爛的傷口。一些人已經死去，屍體就和活人堆在一起，散發著惡臭。
當陸戰隊員們砸開木棚的枷鎖時，裡麵的土著們露出的不是獲救的喜悅，而是極度的恐懼。他們蜷縮在角落，用麻木而空洞的眼神看著這些陌生的士兵，仿佛已經習慣了任何形式的折磨和死亡。
“報告營長！發現土著奴工營！人數……人數至少在五百以上！情況……慘不忍睹！”
李鐵柱接到報告，立刻帶人趕了過去。當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時，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漢子，眼眶也忍不住紅了。他想起了在北疆，那些被羅刹人掠去的同胞，他們的遭遇，和眼前的這些土著何其相似。
“開飯！把我們所有的野戰口糧都拿出來！讓軍醫過來！快！”李鐵柱對著通訊器大吼。
很快，熱氣騰騰的肉乾、壓縮餅乾和清水被送到了這些土著麵前。他們起初不敢上前，直到一個士兵將一塊肉乾遞到一個小男孩手裡，小男孩猶豫了許久，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這個舉動像一個信號，所有的土著都瘋了一樣撲向食物，他們吃得太急，噎得直翻白眼，卻依然拚命地往嘴裡塞。那不是在吃飯，那是在吞咽活下去的希望。
半小時後，張煌和鄧世昌在陸戰隊的護衛下，登上了這片土地。
他們走過廢墟，走過屍體，最後來到了奴工營。張煌看著那些正在狼吞吞咽食物的土著，又看了看旁邊被捆成一串的西班牙俘虜和神父，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隨行的石風也被帶了過來。當他看到那些礦工身上的烙印和鐐銬時，他眼中的仇恨之火再次熊熊燃起。他衝進俘虜堆裡，指著一個肥頭大耳的神父，用儘全身力氣尖叫道：“是他！就是他！他叫羅德裡格斯！是他用燒紅的鐵鏈，燙死了我的叔叔！他還笑著說，這是在淨化我叔叔肮臟的靈魂！”
他又指向另一個看管礦場的監工：“還有他！他喜歡把不聽話的礦工吊起來，用鞭子活活抽死！我親眼看到他剝下了一個姑娘的皮！”
石風一個個地指認著，每一個名字背後，都代表著一樁樁血淋淋的罪行。那些被指認的西班牙人，起初還想狡辯，但在周圍大華士兵冰冷的目光下，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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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煌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
直到石風指認完最後一個人，張煌才緩緩開口，問身邊的翻譯：“都記下來了嗎？”
“記下來了，總司令。”
“好。”張煌點了點頭，他走到那群俘虜麵前，目光從老神父、唐·迭戈的副官、礦場監工和那些被指認的神父臉上一一掃過。
“我，大華帝國第三艦隊總司令，張煌，在此宣布。”他的聲音不大，但通過翻譯的口，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根據你們對這片土地上無辜平民犯下的屠殺、奴役、酷刑和蓄意傳播瘟疫等反人類罪行，我在此，判處你們——死刑！”
他轉向李鐵柱：“把這些人，帶到所有獲救土著的麵前。讓他們，親眼看著這些惡魔，是如何死去的。”
“用什麼方式？”李鐵柱問道。
張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他們喜歡用火，我們就用火。他們喜歡用鞭子，我們就用鞭子。他們喜歡用絞索，我們就用絞索。”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膽敢挑釁文明底線的下場。清算，現在開始！”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場血腥的公開處決，就在這片剛剛被炮火洗禮過的土地上，拉開了序幕。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主宰者，此刻成了被審判的羔羊，在他們曾經奴役的土著麵前，發出了絕望而淒厲的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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