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阿姆斯特丹,國家銀行總部。
昏暗的會議室內,煙霧繚繞。十幾個身穿黑色禮服、頭戴卷曲假發的男人圍坐在一張巨大的橡木桌旁,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與算計。
他們是荷蘭共和國最有權勢的一群人——大銀行家、東印度公司的董事、以及奧蘭治親王最信任的顧問。
“先生們,來自東方的消息,想必各位都已經看過了。”坐在主位上的,是荷蘭國家銀行的行長,範·德·貝克。
他蒼老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大華帝國,在三個戰場同時擊潰了神聖同盟的軍隊。他們的坦克撕裂了高加索,他們的飛機燒毀了西班牙的艦隊,他們的工業實力,遠超我們的想象。”
一名東印度公司的董事,煩躁地掐滅了手中的雪茄。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是神聖同盟的一員,理應和英格蘭、法蘭西站在一起,共同對抗東方的威脅!”
另一名銀行家冷笑一聲:“站在一起?德·弗裡斯先生,請問,當我們在大洋洲的殖民地被大華人拔除時,英格蘭的皇家海軍在哪裡?當我們的黃金船隊需要護航時,法蘭西的艦隊又在哪裡?”
“他們隻是把我們當做對抗大華的炮灰!我們的人在流血,我們的錢在蒸發,而他們,卻在盤算著如何在戰後瓜分我們的海外利益!”
這番話,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裡。
荷蘭,這個曾經的海上馬車夫,如今的處境十分尷尬。一方麵,他們畏懼大華帝國的崛起,害怕失去最後的殖民地。另一方麵,他們又對盟友英格蘭的打壓和算計,充滿了怨恨。
“可是,背叛神聖同盟,我們又能得到什麼?”奧蘭治親王的顧問,範·霍恩憂心忡忡地說道,“大華帝國離我們太遠了。而英格蘭的海軍,就在我們的家門口。一旦我們倒向東方,恐怕第二天,他們的艦隊就會封鎖阿姆斯特丹。”
會議室陷入了沉默。這是一個兩難的抉擇。
就在這時,範·德·貝克行長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信封上,烙著一個奇特的,由香料和絲綢組成的徽章。
“這是大華帝國商務部部長,燕華先生,通過秘密渠道,托人轉交給我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了那封信上。
範·德·貝克緩緩打開信,用一種詠歎調般的語氣讀了起來。
“致尊敬的荷蘭共和國的先生們:”
“戰爭,如同洶湧的潮水,既能摧毀一切,也能帶來新生。明智的舵手,懂得如何駕馭潮水的方向,而非逆流而行。”
“大華帝國無意與勇敢、務實的荷蘭人民為敵。我們的敵人,是那些妄圖用陳舊的秩序,束縛世界發展的傲慢者。”
“我們注意到,貴國在香料貿易中,正遭受不公正的排擠。我們還注意到,貴國精湛的造船技術和金融體係,正在被鄰國的陰影所籠罩。”
“大華帝國,願意為各位提供一個新的選擇。”
信讀到這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一,大華帝國願意將從葡萄牙人手中奪回的香料群島印尼)三成的貿易利潤,永久性地轉讓給荷蘭國家銀行。”
“轟!”會議室裡炸開了鍋。三成!那可是一筆足以讓整個荷蘭都為之瘋狂的財富!
“第二,大華帝國願意向貴國開放長江沿岸的五個通商口岸,並給予貴國商人等同於大華國民的貿易待遇。”
又是一個重磅炸彈!這意味著荷蘭將獲得進入那個龐大帝國市場的鑰匙!
“第三,大華帝國承諾,在未來的戰爭中,保護荷蘭本土及其所有海外殖民地的安全,不受任何第三方勢力的侵犯。”
範·德·貝克放下信,會議室裡已經鴉雀無聲,隻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這封信裡,沒有一句威脅,通篇都是赤裸裸的利益。
“當然,”範·德·貝克補充道,“燕華先生也提出了他們的條件。”
一名董事急切地問道:“什麼條件?”
“很簡單。”範·德·貝克伸出一根手指,“他們希望,當他們的大西洋遠征軍抵達地中海時,能夠使用我們在西西裡島的港口,進行‘中立’的補給和休整。”
“並且,他們希望荷蘭艦隊,在未來的衝突中,保持‘善意的中立’。”
所謂的“善意中立”,在座的人都懂,那就是按兵不動,坐視神聖同盟的海軍被大華艦隊痛毆。
“這是在讓我們背叛盟友!”範·霍恩激動地站了起來。
“不,先生。”範·德·貝克平靜地看著他,“這是在讓我們選擇未來。是選擇和一艘正在沉沒的破船一起淹死,還是換乘一艘更大、更快、裝滿了黃金的新船。”
他環視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先生們,大華帝國已經把算盤打到了我們的麵前。一邊是英格蘭人虛偽的友誼和無儘的索取,另一邊是東方人真金白銀的利益和未來的承諾。”
“這個算盤,該怎麼打,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比我更清楚。”
沉默。
長久的沉默之後,東印度公司的董事德·弗裡斯,第一個站了起來。
“我同意。為了荷蘭的利益,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我也同意。”
“附議。”
一個又一個的巨頭站了起來,表達了他們的態度。最終,隻剩下奧蘭治親王的顧問範·霍恩,還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荷蘭的國策,將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阿姆斯特丹的商人們,用他們最擅長的方式——打算盤,為自己的國家,選擇了一條新的航線。而這條航線,將直接導致神聖同盟這艘巨輪,出現第一道致命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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