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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大營中，張既看著閻行送來的戰報，眉頭緊鎖。
“劉封此子，不簡單啊。”他對身旁的朱靈感歎道，“用兵虛虛實實，來去如風，深得山地作戰之精髓。”
朱靈點頭：“確實。我軍兵力雖眾，在山地叢林中卻難以施展。劉封專挑我軍薄弱處下手，一擊即走，絕不戀戰。長此以往，軍心士氣必受影響。”
張既站起身，在帳中踱步：“不能再這樣被動挨打。須改變策略，變守為攻。”
接下來的日子裡，張既展現出了他謹慎多謀的一麵。他在主要的糧道上設置了明暗雙哨，三裡一崗，五裡一哨；每隊糧隊護衛增至三千人，並配備專門的山地作戰部隊；更在險要處預設伏兵，布下天羅地網。
然而令人沮喪的是，劉封部隊就像提前知曉一般，總能巧妙避開陷阱，專挑防衛相對薄弱的小隊糧隊下手。襲擊方式也變得更加狡猾——往往遠遠射幾輪火箭，燒毀部分糧草後就迅速撤離，絕不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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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深處，秋意漸濃。無當飛軍的臨時營地隱藏在一處天然山洞中，洞口被藤蔓巧妙遮掩，從外麵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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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內，幾支鬆明火把劈啪作響，映照著劉封和幾位將領凝重的麵容。一張粗糙的羊皮地圖攤在中央的石台上，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曹軍的布防和糧道走向。
“曹軍近日防衛愈加嚴密了。”鄧範指著地圖上的幾處新標記，眉頭緊鎖，“張既在主要隘口都增設了營寨，巡邏隊的頻率也增加了一倍。看來曹操是鐵了心要保住糧道。”
張苞不以為然地大笑：“增加再多也是無用！咱們來去如風，他們連影子都摸不著！要我說，直接找支大隊乾他一票，讓曹操老兒知道厲害！”
黃敘擦拭著心愛的長弓，冷靜反駁：“但我軍箭矢消耗甚大，糧草也不足了。昨日襲擊的那支糧隊規模太小，繳獲不多。若再找不到補給，恐怕支撐不了幾日。”
劉封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移動，最終停在一處標記為“黑風穀”的地方。“曹軍已知我軍戰術，必會設下陷阱。”他沉吟道，“據探報，明日將有一支大型糧隊經過黑風穀。張既必以為我會在那裡設伏。”
鄧範眼睛一亮：“將軍的意思是……”
劉封嘴角微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張既既以為我會在黑風穀設伏，我們便偏不去那裡。”
他指向地圖上另一處看似平常的地段：“這裡，地勢開闊，看似不易設伏，正因如此，曹軍防衛必然鬆懈。我們就在這裡動手。”
眾將麵麵相覷，這處地段確實不是理想的伏擊點，地勢平坦，難以隱藏大軍。
“少將軍，此處無險可守，若曹軍反撲，我軍難以脫身啊。”鄧範擔憂道。
劉封眼中閃著自信的光芒：“正因為如此，張既絕不會料到我們敢在此動手。我們不需大軍，隻需數十精騎，速戰速決。”
他詳細部署：“黃敘隨我親率五十輕騎明襲曹軍糧草；張苞率軍埋伏在三裡外山穀處；沙摩柯、鄧範率一千大軍埋伏在黑風穀，若曹軍追擊，有機可趁之機，你二人便趁機襲擊糧隊後段。”
黃敘擔憂道：“少將軍親自誘敵，太過冒險！不如由我……”
劉封擺手打斷：“我意已決。張既謹慎多謀，若非我親自現身，他未必會中計。”他環視眾將，“記住，此戰重在擾敵，不在殲敵。得手後立即撤退，不可戀戰！”
眾將雖仍有疑慮，但見劉封成竹在胸，也都領命而去，洞中隻餘劉封一人。他凝視著跳動的火光，心中默默計算著每一步可能出現的變數。這一戰，賭注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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