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薛悌得了張遼的命令,連夜策馬趕往許昌。馬蹄聲在寂靜的官道上格外清脆,他明白,龍亢城的安危係於他此行能否及時搬來救兵。
許昌城中,曹操正與群臣議事。漢中戰事的陰影尚未散去,朝中老臣又蠢蠢欲動,他正與群臣商議各項事宜。
薛悌風塵仆仆地闖入大殿,跪地呈上張遼的求援信。
魏公,孫權親率大軍圍攻龍亢,譙郡危在旦夕!
曹操展開書信,眉頭越皺越緊。良久,他抬頭環視群臣:前番漢中未定,朝中不穩,如今孫權又來攻譙郡,如之奈何?
劉曄出列奏道:魏公,孫權小兒背信來攻譙郡,譙郡乃魏公大興之所,曹氏宗廟所在。孫權此舉,意在動搖我軍根本,不可不救!
程昱也拱手說道:張遼雖勇,然龍亢兵少,恐難久持。譙郡若失,不僅祖地受辱,更將打開通往中原的門戶。
曹操沉吟片刻,猛地拍案而起:傳令:留夏侯淵守漢中定軍山隘口,張合守蒙頭岩等隘口。其餘軍兵拔寨都起,殺奔龍亢!
曹操沉思片刻,當即決斷:丕兒、元讓留守許昌。其餘眾將隨我卻龍亢,會一會碧眼小兒。
平阿城中,孫權正在整頓軍馬。荊山湖口之敗的陰影尚未散去,但這位江東之主眼中依然燃燒著戰意。
報!曹操自許昌領兵十萬前來救譙郡!探馬的聲音讓整個軍帳為之一靜。
張昭諫言:曹操用兵如神,不可輕敵。當以逸待勞,穩紮穩打。
呂蒙卻道:主公,曹操遠來疲憊,可趁其立足未穩,先挫其銳氣。
孫權環視帳下諸將:曹操遠來,誰敢當先破敵,以挫其銳氣?
話音剛落,淩統挺身而出:末將願往!聲音依然鏗鏘有力。
孫權見淩統傷勢初愈就要請戰,關切道:公績新愈,不可輕動。
淩統慨然:末將已無大礙。前番未能擒殺張遼,今日必雪此恥!
孫權見其心間已決,遂問道:“帶多少軍去?”
三千人足矣。
孫權遂撥三千精兵。淩統臨行前,孫權親自為其披甲:公績切記,此去隻為試探,不可戀戰。
淩統領了將令,挑選了三千精銳。大軍開出平阿城,剛渡過芡河,便見北方地平線上塵土飛揚,如黃雲蔽日。張遼的先鋒部隊鐵甲鏗鏘,如黑色潮水般湧來。
淩公績!前番讓你走脫,今日定取你首級!張遼一馬當先,手中長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淩統勒住戰馬,朗聲大笑:張文遠,休要猖狂!話音未落,已挺槍躍馬而出。
兩員虎將瞬間戰作一團,刀槍相交迸出點點火星。戰馬嘶鳴聲中,二人你來我往,轉眼已過五十回合。淩統槍法精妙,但舊傷未愈,漸漸氣力不濟,額角滲出細密汗珠。
遠處高地上,孫權透過飛揚的塵土看得分明,急令呂蒙:速去接應公績回營!
當夜,軍帳內燈火通明。軍醫為淩統檢查傷勢,發現幾處舊傷迸裂,紗布上滲出血跡。將軍需靜養數日,不可再戰。軍醫懇切勸道。
淩統卻一把推開軍醫的手,目光灼灼:區區小傷何足掛齒!明日再戰,必斬張遼!
次日黎明,曹操親率大軍抵達,營寨連綿數十裡,旌旗遮天蔽日。晨曦中,張遼再次率軍至平阿城下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