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的時候,更加詳細的信息彙總到了唐雲的書桌前。
關於童瑾的倒是不多,全是關於童礪的。
唐雲看的都有點犯惡心了。
原來童礪到了洛城後也沒消停,縱馬傷人將人撞傷撞殘。
賭檔輸錢不認賬,帶著一群狗腿子將東家打成半殘。
調戲民女,甚至直接將無辜女人擄到了府中淩辱。
城外踐踏良田,打獵放火燒山等等等等。
知府柳朿也曾抓過童礪,不止一次,結果要麼說有人頂罪頂缸,要麼州城置之不理,更多的則是好多可以指認童礪的百姓,也因被威逼利誘最後改了口供或是不敢指認。
因為這些事,宮錦兒甚至讓府中管家去了童府,告知童瑾要是再不管童礪的話,她宮家替童礪好好教育教育這小子。
也不知是宮家的警告起作用了,還是溫宗博正好入城了,總之最近一段時間童礪是消停不少。
唐雲也終於搞清楚了一件事,為什麼殄虜營讓自己針對童瑾。
滿洛城,能壓得了童家一頭的,除了宮家就是溫宗博。
無論是宮家,還是溫宗博,都與他唐雲交好。
溫宗博與牛犇的態度沒變,還是建議暫時不要動童瑾。
倒不是說這倆人雙標,對童礪的惡行視而不見,而是殄虜營對國朝的危害更大。
如今殄虜營要對付童瑾,對付童瑾這個支持天子登基的有著從龍之功的童家家主,一旦童瑾真的垮台了,不說百分百,反正有這種可能性,威脅到皇權的可能性。
童瑾有從龍之功,然後溫宗博對童瑾下手了,讓其他支持新君登基的世家怎麼想?
溫宗博甚至懷疑,這正是殄虜營的真實目的。
假設在沒有打草驚蛇的前提下,殄虜營不知道溫宗博是來查他們的,那麼以溫宗博的名聲,剛正不阿嫉惡如仇的名聲,得知了童礪的種種惡行,豈會輕饒。
所以說溫宗博的懷疑也有幾分根據,倒是思考了一下午的唐雲,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到了晚上的時候,朱芝鬆又來了,帶著禮物來的,厚禮。
唐雲知道後並沒有將朱芝鬆叫進來,先晾著,同時和阿虎嘀咕了起來。
“阿虎啊,一會你得配合我演一場戲。”
“少爺您說。”
“咱臥底歸臥底,不能便宜了這群王八蛋,一會咱訛他點錢。”
一聽訛錢,阿虎雙眼亮了起來:“您吩咐。”
“這樣,這小娘炮肯定是問我怎麼打算的,我說得調人,花費時間精力,然後你說最近咱府中缺錢,好多下人開不起工錢了。”
“懂了。”
“然後我問你咱府中缺多少錢,你看我手勢,一根手指是一萬貫,兩根兩萬貫,明白了嗎。”
“明白,小的辦事,少爺您放心就是。”
阿虎連連點頭,最近唐雲讓九娘擴張馬場養殖,之前訛那點錢都花的七七八八了。
哥倆商量好後,進入了正堂,讓管家將朱芝鬆叫了進來。
小娘炮見到唐雲後,滿麵堆笑,處處陪著小心,和個大舔狗似的。
唐雲連禮單都沒看,坐在那裡,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找我什麼事,說。”
“唐兄弟,童瑾一事可是有對策了?”
“昨夜你來告訴我的,現在連一天都沒過,當我是神仙?”
“沒有沒有,隻是問問,唐兄弟莫要惱怒。”
朱芝鬆乾笑了一聲:“這不是想著童瑾這老狐狸不簡單,愚兄冒昧來訪,也是看看能否為唐兄弟出謀劃策一番。”
唐雲皺起眉頭:“來監視我的?”
“唐兄弟誤會,誤會了,天大的誤會,並非如此,真的隻是想著看看能不能幫襯一二。”
“用不著,不過想對付童瑾,我得先知道童府的動向。”
說完後,唐雲回頭對阿虎說道:“調派些人手,盯著童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