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宗博去寫密信了,原原本本,一五一十。
寫過之後,溫宗博還讓唐雲看一眼,問有沒有什麼遺漏。
唐雲看都沒看,一副無所吊謂的模樣,打著哈欠回屋睡覺去了。
望著唐雲慵懶離去的背影,溫宗博如釋重負,大大鬆了口氣,隨即抱怨了一通牛犇,讓牛老四以後守著點唐雲,這小子太外行了。
小人物的命運,終究還是需要大人物決定。
勳貴之後、一城知府、戶部侍郎,在皇權麵前,統統都是小人物。
溫宗博一聲按兵不動,唐雲除了等,彆無他法。
唐雲也的確需要休息休息了,整日勾心鬥角,加上風寒身體不適,早已疲憊不堪。
隨著入秋,天氣愈發寒涼,唐雲整日在府中,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如同一個死宅。
回想當初剛出道時,唐雲也曾雄心壯誌過。
不敢說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搞點發明賺點錢,遊山玩水看看腿,自由自在的活著,無憂無慮的混著,出門帶著一群狗腿子,看誰不順眼就k誰,誰看他不順眼也k誰,人生就為一個字,他媽的爽!
再看現在,唐雲是一點心情都沒有了,滿肚子的想法,滿腦子的機靈勁兒,全都沒有了。
殄虜營一案,讓他徹底了解了這個世道,了解了人心。
所努力的,所擁有的,所在乎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無論付出再多的努力,都不是自己的,看似屬於自己,隻是表象罷了。
渭南王府,將門傳承,多少代了,忠君愛國,最終不及一封聖旨試探。
宮家,同樣是將門,宮萬鈞沒當大帥的時候,軍中是何等的威望,結果閨女被盯上了,險些全家銷戶。
柳魁,出身普通,不可謂不奮鬥,親姐助力化身旺旺雪餅,各種被疏通,終於給柳魁疏通成了官員,結果被老了老了,讓一個尋常百姓給噗嗤兩刀攮死了。
命運總是悲哀的,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命運,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命運,任再是拚搏努力,任再是堅守底線,說白了就是一句話,女子監獄放假,沒吊用,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唐府,似乎就這麼平靜了下來,將近半個月,日日平靜,直到一個女人打破了這份平靜。
準確的說,不應該叫女人,應該叫女孩,硌毆兒。
背著半人高紙鳶的宮靈雎,掐著腰站在門檻兒旁,嬌斥著叫唐雲陪她出城放紙鳶。
都快中午了,剛起床的唐雲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青春靚麗的宮靈雎見到了唐雲,快步走了過去,笑吟吟的。
“走,出城。”
聽到出城兩個字,看熱鬨的虎牛馬三人頓時緊張了起來,如同被觸發了關鍵詞。
上一次出城,城外倒是沒什麼事,唐雲差點被人家射臉上,搭進去個朱芝鬆。
上上一次出城,沙世貴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唐雲剛想拒絕,突然想到了宮靈雎恐怖的武力值,連忙強顏歡笑的點了點頭,回屋換衣服去了。
宮靈雎一副刁蠻大小姐的做派,卻絕不遭人討厭,無論是宮府還是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