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是令箭,軍中令箭。
入夜後,門子去將馬車牽回府中時發現的。
除了令箭外,還有一封信,用秘文寫的,軍中秘文。
先說令箭,頂端裝飾箭鏃,顧名思義,傳令所用。
再說信上秘文,也是軍中所用,這種秘文更新特彆快,短則半年,長則一兩年就要更新一次。
不但更新快,軍中所使用的秘文也分為好多種,甚至不同的軍營所使用的秘文也不儘相同。
就比如東、南、西、北四邊軍,用的不是一種秘文,帥帳傳令,傳給各營和折衝府,內部與內部,內部與外部,同樣不是一種秘文。
每一種秘文,都對應一本“書”,書可能是四書五經,也可能是古籍典故,更多的是瞎編的,按照秘文對照書上的內容進行翻譯。
令箭配秘文,明顯是傳令,傳軍中軍令。
馬車,是唐雲的專屬座駕,這小子是沒有軍中官職的,也不會有哪個將領給他傳令。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了,軍令,是殄虜營傳給他的。
牛犇拿著火燭,將令箭上麵的紋路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確定了。
“軍中,折衝府營中,都尉所用令箭。”
柳朿張大了嘴巴:“這軍令,是殄虜營都尉傳給唐公子的?”
牛犇與溫宗博麵麵相覷,滿心荒誕之感。
殄虜營在洛城安插的那些人,無非就那麼幾頭,柳魁、朱芝鬆、江素娘,結果這仨人還全死了,結果到了現在,殄虜營,或者說是那個都尉,還信任著唐雲不成?
阿虎低聲詢問著門子和府中下人,沒有任何人見到令箭是誰放進車廂的。
唐府守備守備森嚴,馬車一直停在唐府外,唐府正對麵的巷子口,隻有入夜的時候才會入府。
大家關注的是大門、院牆,還真就沒人注意府外的馬車。
“江素娘肯定將我的事告知那個都尉了,連江素娘都沒有輕易信任我,更何況那個都尉了。”
唐雲望著秘文上風牛馬不相及外加一大堆看不懂的符號,眉頭緊皺。
“難道…”
溫宗博迫不及待的問道:“難道什麼?”
“柳魁死了、朱芝鬆死了、沙世貴,也死了,驚動了對方,這一點是肯定的,那麼換位思考,如果我是那名都尉,我會想到一種可能性。”
頓了頓,唐雲的語氣有些不太確定:“按常理來講,如果我是臥底,我是朝廷的人,宮中的人,協助溫大人查亂黨的人,那麼江素娘不應該死,應該將她押到京中,可她死了,那麼她為什麼會死呢?”
溫宗博恍然大悟:“你殺的,因你真的是亂黨,你怕江素娘受審後吐出你的身份,因此你才殺人滅口!”
“那這秘文又是怎麼一回事?”
沒人吭聲了,大家麵麵相覷,想不出個所以然。
牛犇和馬驫看了半天,上麵的字,倆人認識,代表什麼意思,一無所知。
大家沉默了半天,唐雲又拋出了一個問題:“這個鳥毛都尉,他怎麼知道我能破解秘文?”
眾人繼續麵麵相覷,是啊,唐雲才加入殄虜營幾天,這種亂黨所使用的秘文,估計至少也是沙世貴一級的才能破譯。
柳朿提出了一個設想:“會不會是誤以為唐公子被江素娘視為心腹,告知於你了破解秘文的法子?”
唐雲沒吭聲,常理推測,是有著種可能,並且可能性很大。
江素娘根本不知道都尉的真實身份,一個都尉,一個副尉,副尉怎麼能不知道都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