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賣自己買,股價蹭蹭往上漲,高位套現就離場。”
唐雲冷笑連連:“這不就和那個什麼破逼泡泡公仔一樣嗎。”
大家齊齊看向唐雲,包括牛犇。
之前薛豹無心一嘴,令唐雲有了一個猜測,一個連他都感到震驚和恐懼的猜測,因此讓牛犇與趙菁承去查,去證實。
查過了,也證實了,事情,比唐雲想的更加嚴重。
正如薛豹所說,整個南地的糧價都在漲,尤其是南陽道漲的最快。
朝廷是有相關政令的,尤其是尤其是米、鹽、鐵,把控的最是嚴格。
漲了一倍,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可要是問南地的百姓,問任何人,這正常嗎,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正常的。
南地糧價並非是蹭的一下漲上去的,有點像是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漲,偶爾還降一些,不知不覺就漲了一倍有餘。
常斐的族弟常俊,開辦了常記糧鋪,看似讓疾營將士占了很大的便宜,買糧花銷的錢財要比行情少上一到兩成,這個不假。
可要是對比其他各地各道,反而是多花錢了,因為“行情”在漲。
如果僅僅隻是如此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是常記糧鋪開辦後,糧價才開始漲的。
常記糧鋪,漲,其他賣糧的也漲。
這裡麵的“其他”,就包括了李家,也就是李儉小妾名下的兩處糧行,還有大量的殄虜營外圍馬仔。
趙菁承已經查過了,基本上可以確定,多年來,這群人就是自己買,自己賣,自己賣完自己買,通過不斷的買賣來提高糧價。
“糧價漲了,軍伍的待遇沒有漲,分配給各大營購糧的錢財沒有漲…”
唐雲有意無意看眼馬驫:“高哇,難怪軍中怨聲載道。”
牛犇連忙提醒道:“慎言。”
“滾犢子。”
唐雲懶得搭理牛犇,望向身體已經開始發抖的趙菁承了。
趙菁承不是傻子,他已經或多或少猜到了唐雲這夥人在查什麼,更清楚猜到之後會發生什麼。
這也是為何他問能不能換一條命的緣故,他給出的名單,裡麵有很多屬官,六大營軍器監官吏的名字,這些人,極有可能參與到多年來暗中“哄抬糧價”之中。
事實上並非糧價漲了,鐵也是如此,軍器監這邊是有報價的,通過民間的報價來供給南軍六大營。
然而這些民間的報價,很多後勤補給不可或缺的物資,多年來不知不覺間都上漲了一大截。
不回頭看不知道,這一回頭看,一回頭尋思,誰不冷汗直流,相比數年前,很多軍需都上漲了一倍有餘。
“可以抓人了。”
牛犇終於下定了決心:“單憑常記米鋪抬了這米價一事,本將便可將常斐、常俊兄弟二人捉了押入京中。”
聽到“京中”二字,趙菁承吞咽了一口口水。
唐雲沒有吭聲,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關於童家的事。
之前他一直猜測,殄虜營想要在城牆上做文章,現在知道米價的事,又有了新的猜想。
“將薛豹他們叫進來,趙菁承你也留下,所有人開始看,看朝廷撥給南軍的錢,都花在哪裡,時間的話,就從殄虜營一案第二年開始算吧。”
眾人不明所以,既然唐雲說了,他們隻能照辦。
這一夜,帳內無眠。
唐雲沒有留在帳內,滿心煩躁之感,滿營溜達。
無法平複內心的唐雲,隻能如在府中時,找了把破刀,不斷用腳尖挑著,再用腳背抽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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