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消息傳開了。
各營軍伍們,那比打了勝仗還開心,包括羆營。
羆營是真的開心,唐雲沒有明確說對他們有什麼打算,可日子長著呢,人留在雍城,總不能一直厚此薄彼吧。
再者說了,主將謝玉樓也是真的開心,終於有一個能夠長期“傾聽”他的人了。
除了維持人設的謝玉樓外,各大營主將、副將,還有一些校尉們,都來了,開口統一全是叫大哥。
尤其是年紀最大的老將趙文驍,他那當縣令的女婿已經來信了,正在組織人手,洛城知府柳朿親自過去了一趟,給了一千貫銀票,路費,那叫一個豪氣,一副隻要是唐雲開了口,道上朋友都會給幾分麵子的模樣。
坐在營帳中的唐雲,臉都笑麻了。
就連平常沒人願意搭理的趙菁承,現在都被一群將軍們勾肩搭背當自己人了。
並非是因為他升官了,而是將軍們以為他是唐雲的人。
趙菁承心裡有數,什麼升官不升官的,他現在就恨不得在腦門上刻下幾個字本官就是唐雲的門下走狗,唐雲去哪他去哪,唐雲說什麼他都附和。
其實很多官員,很多鬱鬱不得誌的官員,說白了並沒有太大的野心,在官場上掙紮,即便有能力也會被埋沒,有才華也會被掩蓋,所求不多,隻想將忠心賣了,賣給一個看得起自己,真心待自己的上官,僅此而已。
即便是如此卑微,大部分官員也遇不到真心待他們的上官。
趙菁承,常有,唐雲,難遇。
營帳中,大家喝著酒,吹著牛。
營帳外,小夥伴們也圍著篝火喝酒,除了阿虎。
馬驫、牛犇、薛豹,以及幾個重甲騎卒,都樂嗬嗬的。
酒過三巡,牛犇看向馬驫:“今日在帥帳,宮帥聽聞唐兄弟成了監正,說什麼無法將唐兄弟攆出雍城了,這話是何意?”
“不同意與大夫人的親事。”馬驫歎了口氣:“鬨了好一陣子了。”
“啊?”
牛犇猛皺眉頭:“本將若是個娘們,非唐兄弟不嫁,鬼點子多又仗義,宮帥怎地還看不上呢。”
“覺著姑爺行事太過弄險,總是冒險,不穩當,可大夫人就欣賞姑爺這一點。”
牛犇點了點頭:“這話不假,那話怎麼說來著,對,貴婦險中求。”
馬驫撓了撓額頭:“是這麼說的嗎?”
“是,本將讀書多。”
向來沉默寡言的薛豹突然開了口,很是看得開。
“宮大帥越是急,便代表他越是無奈,越是毫無辦法。”
“對啊。”
馬驫一拍大腿,嘿嘿樂道:“大夫人鳥都不鳥他,他又說了不算,也就敢與姑爺裝腔作勢,見了大夫人,屁都不敢放一個。”
大家哈哈大笑,開始齷齷齪齪交頭接耳一起埋汰宮萬鈞了。
牛犇沒來由的說道:“今日升官的可不止唐兄弟,宮帥也獲封國公了。”
馬驫應聲道:“義父他老人家說了,無需任何人因為這事耽誤軍務,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行。”
要麼說牛犇心臟呢,壓低聲音:“兄弟們,你們說,會不會是宮帥怕大家都來尋唐兄弟,沒人鳥他給他道賀,他才故意這麼說的,怕丟了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