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宮萬鈞的擔心不是沒來由的。
宮錦兒的確膽子很大,和唐雲可以說是不相上下了。
按照宮錦兒的意思,大風險小風險都是風險,既然都擔風險了,要乾就乾大的,是錢,都要賺,商隊最有錢,那就連商隊的錢一起賺!
在洛城這麼久了,宮錦兒本就對南關了解,更是難得有著政治智慧的女人,很多事看的比南軍將士們都清楚。
南軍再不受重視那也是南軍,缺不得。
商隊背景再通天,那也隻是商隊。
“這就是我要說的,南軍不怕穿小鞋,他們可以給我們穿無數次小鞋,使無數次絆子,但讓我們發現一次,他們死定了,他們這輩子都沒機會出關行商了!”
唐雲一番話,說的眾將們心頭火熱,鞠峰反應最激烈,胸膛也挺起來了,說早看那些商隊不順眼了,一個個橫的和大爺似的,得讓這群狗日的知道知道南關到底誰說了算。
“唐監正。”趙文驍困惑不解:“話雖如此,可我南軍為何要得罪這些商隊?”
“因為南關是你們的地盤,是南軍的地盤。”
唐雲深吸了一口氣:“鑒於殄虜營亂黨一案,南軍自知失察,為不重蹈覆轍,出關商隊不許將任何甲胄、刀劍、弓箭帶出城關!”
趙文驍哭笑不得:“不穿甲佩刀,出關不是送死嗎。”
“規矩是死的,人不是活的嗎。”
唐雲聳了聳肩:“隻是規定他們不能帶私有的甲胄刀劍出城,沒規定他們不可以借啊。”
“借?”
“不錯,借南軍的。”
鞠峰罵道:“誰他娘的借他們,統統死在關外才好。”
“當然要借,不借的話,他們怎麼賺錢,不賺錢的話…”
唐雲頓了頓,打了個響指:“不賺錢的話,他們哪來的錢交租金,畢竟帶出去一把弓,租金就要五百文,一根箭矢都要三十文,要是甲胄的話,就一貫錢吧。”
滿屋,皆是倒吸涼氣之聲。
鞠峰失聲叫道:“租一次甲胄就一貫錢,若是一次租出去個數十套,商都來回一趟,咱南軍就能白賺數十貫,親娘誒,這比搶錢莊還嚇人咧。”
唐雲很是鄙夷:“一日,不是一次,更不是一個來回,是一日一貫錢,懂嗎,租金按日收費。”
鞠峰張大了嘴巴,其他將領們震驚的不輕,都不敢和唐雲直視了,這不就是明搶嗎!
“還有,我說的嚴格控製出入關商隊,不隻是刀劍甲胄,大家都知道,殄虜營作亂,將大量亂黨送出了關外,因此我軍器監建議,商隊人數也不能過多,那些所謂的護衛,各個膀大腰圓的,看著就不像好人,萬一又當亂黨了,所以我認為,以後就禁止商隊護衛們出關了。”
謝老八不由說道:“沒護衛,誰敢出關。”
“可以雇啊,我覺得各大營卸甲老卒就能勝任護衛的工作,當然了,聘請專業人士,價格肯定要高一些,大家說對不對。”
這次帳內沒人吸涼氣了,而是不停吞咽著口水。
趙文驍都開始搓手了:“這…這能成嗎?”
“那就讓商隊們喝西北風嘍。”
眾人明顯意動了,意動的不能再意動了,最為穩重的趙文驍猶豫了一下:“唐老弟,這天大的便宜,兄弟們豈會不同意,隻是,隻是帥爺剛剛獲封國公,這節骨眼鬨這事,怕是…”
“南關最大的兩個問題,一,後勤補給不足,也就是沒錢,二,募兵極難。”
唐雲一番話說的極為冷漠:“你們自己考慮,我的提議不但解決了錢糧的問題,還能解決募兵的問題。”
趙文驍不明所以:“這與募兵有何乾係?”
“入了南軍,便能受到保障,哪怕三年卸甲,三年的時間或許過的很苦,可三年後,卸甲後,其親族都會受到大帥府的妥善照料,這是其一,其二是卸甲之後,可以被商隊聘請為護衛,工錢極高的護衛,那麼如果諸位是新卒的話,如果諸位是尋常百姓的話,是否會從軍,是否會來南關從軍?”
目光再次掃視了一圈,唐雲冷聲道:“方案,我提出來了,能否說服大帥與我無關,那是你們的事,隻要你們點頭同意,我來規劃,我來操辦,如若你們又想吃肉又怕挨打,當我唐雲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