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歸罵,唐雲還是前往了城牆,帶著阿虎進入了吊籃放到了城外。
鷹馴部在唐雲的心中是有定位的,這個定位就是帶路黨,同樣關乎南軍的未來。
到了城下,滿麵不爽的唐雲見到了傳信的鷹馴部族人,連漢話都不會說,就是往城牆上射了一箭,箭上掛著一張牛皮,需米糧三個大字,還有三個小字,落款,曹未羊。
族人指了指密林,密林外圍,嘰哩哇啦說的什麼唐雲也不懂。
密林中跑出了一個羆營斥候,這才說明白了怎麼回事,曹未羊帶著二十多個族人在密林裡麵,進密林就能看見,等他呢。
阿虎比較謹慎,詢問了一下對方多少人,帶沒帶刀劍,又有多少羆營斥候看著,再三詢問確定沒什麼危險後,這才跟著唐雲進入了密林中。
就是在外圍,剛進去就能看見,二十多個鷹馴部族人圍成三個圈,用奇形怪狀的鐵鍋熬湯喝,也不知道是什麼湯,旁邊站著三十來個戒備萬分的羆營斥候。
這還是唐雲第一次進入密林中,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仿佛與外麵是兩個世界。
光線被層層疊疊的樹葉濾成碎金,隨著微風徐徐樹葉顫動,在略顯泥濘的地麵上不斷晃動。
粗壯的樹乾纏著深綠藤蔓,偶爾垂下一掛野果,紅的鮮豔。
腐葉氣息混著潮濕泥土味撲麵而來,不時有著不知名鳥雀的短促啼叫,伴隨著腳下枯枝發出輕微的“哢嚓”聲,這種大自然帶來的寧靜感,無聲的安撫著唐雲狂躁的內心。
曹未羊並沒與其他族人圍坐在一起,孤身一人靠坐在一棵參天大樹下,見到了唐雲並沒有起身,而是招了招手,麵帶笑容。
唐雲沒讓羆營斥候跟著,隻帶著阿虎一人走了過去。
來到曹未羊麵前,唐雲剛想開口,又突然蹲了下來。
蹲下後,唐雲想了想,同樣靠在了大樹下坐了下來,伸直腿,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曹未羊轉動著手中造型怪異的匕首,笑道:“唐大人公務繁忙,怕是已許久未歇息過一時片刻了。”
不等唐雲開口,曹未羊自顧自的說道:“關中向來如此,做了官,進了那泥潭之中隻得掙紮,日夜掙紮,春夏秋冬掙紮,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待回首時,已是年華老去,勞碌一生。”
唐雲側目,麵無表情:“說完了嗎。”
“老夫不過是…”
“說完的話我走了。”
“誒。”曹未羊連忙說道:“老夫尋你有要事,這般急匆匆離去作甚。”
“我看你扯東扯西以為歲數大了沒人和你嘮嗑,還以為特意跑過來和我傾訴來了呢,原來不是啊,既然不是,你都說我很忙了,那就麻煩你有屁快放,行嗎。”
曹未羊哭笑不得:“好是不近人情。”
“你是漢人中的叛徒,我是南軍六大營的官員,你想讓我和你說什麼,徹夜長談,把酒言歡?”
“罷了罷了,年紀輕輕,不饒人的口舌。”
曹未羊將匕首插在了腰間,正色道:“唐大人是聰明人,對我鷹馴部定有安排,對嗎。”
“安排什麼?”
“若是唐大人不說,老夫不妨說說如何。”
“那你說說看。”
“老夫若是唐大人,會利用我鷹馴部繪製山林中的輿圖,探尋各部位置,想要繪製輿圖,探尋各部位置,就不可與各部交惡,這看是個苦活累活,按照以往,我鷹馴部族人需吃的喝的,會去搶,隻是搶了,就與各部交惡,探查不出各部位置,繪製不了山林輿圖,因此我鷹馴部首領鷹珠覺著,應是你南軍給物資。”
“哎呀我去。”
唐雲都被氣樂了:“先不說我是不是打算讓你們乾什麼,就算真有這個打算,活你們還沒乾呢,先要物資,拿我當冤大頭呢,再者說了,咱們之間的信任與感情,似乎還沒有到那個程度吧。”
“好。”
曹未羊作勢欲起:“是老夫冒昧,這便帶著族人離去。”
“哎你等會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