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半天的牛犇,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唐雲麵色有些古怪:“那你…得先寫信告訴陛下這件事,是吧。”
“自是如此,陛下未下令,我豈敢捉拿孔家人。”
“那你寫…嗎?”
“寫啊。”牛犇大大咧咧的說道:“這麼大個事,肯定要告知陛下。”
“真的寫…嗎?”
牛犇楞了一下:“我…寫?”
“你…寫嗎?”
“我…”牛犇不太確定:“不…寫嗎?”
“我覺得暫時不應該寫,你想想,萬一他不是孔未央呢,對不對。”
“哎呀,定然是,那玉佩做不了假。”
“那萬一是假的呢。”
“我的眼睛就是…”
“我說萬一。”
“萬一…”牛犇終於反應過來了:“那就…不寫?”
“對嘍。”唐雲一副犢子可教的欣慰模樣:“暫時不要寫。”
“為何?”
“你想啊,要是你寫了,萬一曹未羊沒騙咱呢,萬一他的計劃真的可行,萬一計劃成功後,南軍會少犧牲多少軍伍,山林中也少了一個禍害,如果你寫了,將人抓了,以後,一旦有軍伍戰死,一旦旗狼部率兵過來攻城,你會不會日思夜想,會不會後悔,會不會自責,會不會愧疚。”
牛犇楞了一下:“這不是曹未羊威脅你時所說的嗎?”
“嗯,現在我覺得可以商量商量計劃,但是,你要是寫信了,將人抓了,這個計劃就沒的談了,所以決定權,在你這。”
牛犇撮著牙花子:“你要我欺君?”
唐雲聳了聳肩:“我可沒這麼說。”
牛犇開始撓頭了,用力的撓著後腦勺:“這密信不寫也成,隻要不將此事鬨的沸沸揚揚,不叫人得知他的身份便好,非是什麼大事,隻是為何你要為他保守秘密,就不怕到頭來招惹災禍?”
“我的災禍已經夠多了,不缺一個孔家。”
唐雲苦笑了一聲,道:“如果曹未羊說的是真的,那他一定掌握了很多技術,除了修建護城河和修葺城牆等土木相關的知識,還有農科、商科、醫科,等等等等,儒學,隻是穩固皇權,對軍伍和百姓,並沒有太大意義,反而是農、商、工、醫等被文人認為是奇技淫巧、雜學的知識,才是軍伍與百姓,乃至整個國朝迫切需要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這就是我的理由。”
牛犇沉默了一會,一拍大腿。
“聽你的,你說了算,這密信先不寫了。”
唐雲啞然失笑,牛犇說的是“先不寫了”,而不是“不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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