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唐雲在偌大的一座雍城中,披著官袍,晃著膀子,邁著王八步,想去哪就去哪,主打的就是一個自由奔放。
出了張家那事後,唐雲整天在營帳中待著。
商隊的事搞定後,又來了個周玄,唐雲還是得在營帳中躲著。
人就是這樣,如果是個死宅,在家裡撅十天半個月不動地方一點問題都沒有,但你要是和他說半個月之內不準出屋,三天之內他就受不了。
唐雲,都快抑鬱了。
不是後世那種哪個女藝人給金主偷摸生孩子或是打胎藏起來幾個月後非說自己重度抑鬱了然後奇跡一般迅速康複的那種抑鬱,更不是偷彆人耳機或者誣告彆人後不保研就抑鬱的那種抑鬱,唐雲,是真的快抑鬱了。
為了怕被周玄見到,唐雲整日縮在放破被子的營帳中,阿虎還沒在身邊,滿城還有很多周玄帶來的禁衛,隻能半夜子時前後才能偷偷摸摸走出營帳放放風。
第一天,周玄來了軍器監,到了門口沒進去,然後去了城牆,最後去了新卒營。
第二天,周玄在六大營轉了轉,詳細詢問了一下和旗狼部那一戰是怎麼打的。
第三天,周玄開始亮出獠牙了,獠牙鋒利。
護城河都提上日程了,合作方是童家,眼瞅著城外的地都平完了,為什麼不通知工部過來監工?
城外都是倉儲區,雖說用不到,但萬一能用到呢,誰讓軍器監大筆一揮同意將唐家的養殖場建在那裡的?
姬晸一案中,那些運送到城中的鐵料,於情於理都算是宮中的,軍器監怎麼敢擅自動用?
趙文驍那群刁民老鄉,工錢走的全是洛城的稅銀,為什麼戶部不知情?
尤其是張家一案,南軍也好,軍器監也罷,哪來的權力先斬後奏,即便張家該死,南軍這邊也沒權利先抓人再通知朝廷!
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事,到了第三天晚上,周玄在大帥府召集了一眾南軍將領,將所有的問題全部拋了出來,這些問題,可以說是極為尖銳,而且全部指向軍器監,指向唐雲!
臉上再無笑意的周玄,不給將帥們任何遮掩的機會,一句話,咱家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完美的解釋,需要軍器監監正給咱家一個完美的解釋!
軍器監監正,有倆,周玄沒說是誰,懂的都懂,雍城義父。
一群將領們離開大帥府後,憂心忡忡,這宮中難道是不愛唐雲了嗎,周玄明顯是來找唐雲麻煩的啊。
通風報信的是謝老八,營帳中,唐雲滿麵困惑。
彆說他了,曹未羊也是如此。
老曹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唐雲乾的那些事,一直以來,朝廷都知道,宮中也知道。
也正是因為宮中從來沒主動提及,曆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唐雲才愈發的無所顧忌。
誰知到頭來,宮中開始追究了,完全沒道理啊。
“不是,他什麼意思?”
唐雲的麵色開始變的不好看了:“商隊那事,宮中明明知道,而且還占著份子,張家攪和這事等於是阻礙宮中賺錢,我當然要搞他了。”
“哥哥也想不通,初來第一日,周公公明明說是心向南軍,宮中也心向南軍,怎地又是這般翻臉不認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