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器監中的老唐,很快就要盯上周玄了。
帥帳中的宮萬鈞,那是已經盯上周玄了。
要麼說自從唐雲來到雍城後,宮萬鈞那一天天就和坐過山車似的,好消息之後,必有壞消息,銜接的比即將出獄的侯總還快。
剛見到親閨女、親孫女,宮萬鈞哈哈大笑,親孫女還笑嘻嘻的捧著一壇好酒。
宮萬鈞大笑一聲,說晚上設宴,就用這好酒宴請周公公。
話音剛落,謝老八與薑玉武走了進來,倆人都顧不上和娘倆打招呼,言簡意賅,唐雲入林了,帶著新卒,為馬驫解圍。
宮萬鈞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大約三五秒的時間,隨即問宮錦兒,有沒有什麼無色無味的毒藥,就是能放到酒裡不被察覺還能藥死人的那種。
宮錦兒還以為老爹在開玩笑,笑著說道唐縣男也入城了。
宮萬鈞又補了一句,有色有味的也行,急。
一時之間,帥帳中壓抑的可怕,親人團聚的喜悅消失的無影無蹤。
宮萬鈞之前被唐雲“借過兵”,知道周玄要刁難馬驫。
謝老八的羆營守的是南城門,知道二百重甲騎卒看樣子就像是出去乾架的。
薑玉武知道唐雲是要乾一票大的,不但入山林,還要深入,各種入。
仨人一共享信息,然後齊齊看向麵陰沉如水的宮錦兒。
宮錦兒就說了一句話,就說一句話,說完後帶著宮靈雎轉身就走。
“軍中守孝義十二載,寸步未進,袍澤結情誼半歲餘,生死相托,人各有彆不可相較也。”
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娘倆走了,臨走之前,宮靈雎還向宮萬鈞投去一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
宮錦兒是真的生氣了,但凡宮萬鈞給唐雲一千人,哪怕是五百人,五百六大營老卒,她都不會說出這麼紮心的話。
等娘倆走了,走了半天,確定走遠了,宮萬鈞這才一拍桌子。
“這話什麼意思,有本事你當著為父的麵再說一遍,反天了你!”
謝老八雙眼一亮,同樣是埋汰人,大夫人可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太紮心了。
薑玉武深深看了眼宮萬鈞,麵色莫名。
宮萬鈞吼道:“看什麼看,你也覺得她說的對?!”
薑玉武低下頭:“沒有,末將不敢,隻是覺得合轍合韻罷了。”
“你還有臉尋本帥!”宮萬鈞更來氣了:“誰允許將那些新卒…”
話沒說完,薑玉武和背台詞似的:“本朝循前朝軍律,瑞隆元年京中頒旨、令、諭凡三,命南陽道征募新卒以充南軍,南軍大營凡六,隼營為新卒輔兵隸州府兵備,新卒營則受其正、副二將差遣。”
宮萬鈞愣了一下,謝老八神情微變:“對啊,新卒營是不歸咱南軍管!”
“放屁!”宮萬鈞氣的鼻子都歪了:“你新卒營在雍城,就歸本帥管。”
自從薑玉武被唐雲科普之後,膽子是真的大了,低著頭小聲嘀咕道:“您也沒管過我們啊。”
“你…”
宮萬鈞氣的暴跳如雷,謝玉樓趕緊走上前勸說著,當務之急是唐雲這事。
老帥狠狠瞪了一眼薑玉武,坐下後開始犯愁了。
薑玉武施了一禮:“若無其他事,末將告退。”